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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潘多拉行动
豆大的雨点打在脸颊上，天空中灰茫茫一片的景色，好像卡多鲁记忆中在不列颠作战后的澳大利亚上空一样。
不过天空和雨水带给他的已经不是感到窒息的郁闷，而是让人非常清爽的感觉，似乎稍稍地发生了变化。
“卡多鲁？”
卡多鲁转过头来，只见莉莉娜撑着伞手里捧着一堆日用品在旁边看着他：“你这样子在大雨中淋，很容易着凉的。”
“没关系的……”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总比在那个该死的野战医院大帐篷里闷着呆好。
“不能够这样说话。”莉莉娜过来把伞遮在他头上：“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你的妈妈会不高兴的。”语气中有半开玩笑的调皮。
“我……”我的妈妈？早在不列颠作战中和那片澳洲陆地一起沉到海底里去了……妈妈，爸爸，还有姐姐她们……
“卡多鲁？”莉莉娜发觉到他的神情有点忧伤，之前受伤而被包扎的拳头亦在微微地颤抖：“你……你没事吧？”
“哦……不，我没事。”摇摇头，把过去的记忆挥出脑海，他尽量在这个女孩面前变得乐观一点。
“卡多鲁，你知道诺因姊她怎么样吗？”莉莉娜望望几步之遥的野战医院帐篷。
“她？”卡多鲁看见莉莉娜手中的日用品，知道她是过来看望诺因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皮外伤而已，医生现在让她再休养几天。”
奥纳瓦斯镇的战斗中，他和诺因的MS都遭受到来自吉恩军那台蓝色MS——GOUF的重创，他倒没有受什么伤，不过遭到高压电流攻击的诺因却当场昏迷了过去，要紧急送回到野战医院进行救治。
另外，莉莉娜、多诺和狄奥他们那边后来也受到攻击，虽然多诺拼尽力气也击毁敌人的一台MS，但最终还是给吉恩军的破坏工作队炸断了亚基河下游唯一一栋的荷斯马大桥，让联邦军的工兵部队多花了两天来搭建通行的浮桥，才可以完全控制住奥纳瓦斯镇。
奥纳瓦斯镇战役的结果，对于联邦军来说是一场胜利，但对于火狐小队来说却是惨败——三台MS全部被重创，小队长也受了伤——这个战绩跟大多数初初列装MS的联邦军部队一样，除了早在东南亚地区投入先行量产型机体的混成作战大队，以及那个传说中的“白色要塞队”之外……
“我听狄奥说，之前他过来看望时，诺因姊问他借枪来威胁医生，让她可以早点归队。”说出这个花边新闻的莉莉娜笑一笑，大概她觉得诺因的举动十分有趣。
“哈哈，狄奥那个人真是大嘴巴。”卡多鲁也干笑几声，狄奥和多诺返回基地后相处得似乎也真的融洽了一点，至少也不像之前那样为鸡毛蒜皮而吵一番，这对人际关系比较紧张的火狐小队而言是唯一值得高兴的战果。
“卡多鲁，你也多点休息一下啦，不要再给雨淋了。”莉莉娜把伞塞给卡多鲁，然后转身跑向野战医院那边：“要多保重哦！”
“哎？莉莉娜！”卡多鲁拿着伞想叫住莉莉娜，只见她已经一溜烟地跑进帐篷里去：“真是的，像狄奥说的那样，那样子真像妈妈……”
“嘟——”一辆吉普车驶到他的面前停下，驾驶席上的人挥挥手：“卡多鲁，上来吧。”
“多诺？”卡多鲁看见多诺制服整齐地坐在车上：“怎么回事？”
“要到指挥部去，队长现在住院，所以我和你要参加指挥部的参谋会议。”多诺解释道，然后看看他手上的东西：“你那把花点雨伞从哪儿来的？”
“嘻。”收起雨伞，卡多鲁纵身跳上车：“幸运女神的礼物，大概是吧……”
***
指挥所里的空调温度跟室外的湿热比较下，人体感觉自然是舒适许多，所以这里头的人基本上都是把军服穿得笔直，连领口的风纪扣也密不透风的，完全不像是身处于中南美洲的热带森林里。
“卡多鲁·纳巴·威那少尉，多诺·班杜曹长，以上两人报到。”在屏风的门帘前敬礼报到后，卡多鲁和多诺才走进指挥所一角的小房间内。
里面一早就站着五、六名军官，其中有卡多鲁他们认识的拉尔夫·卡多少校，以及西马德雷山战区的几名指挥官，他们都围绕着一个大型的台式电子地图旁边正在讨论着些什么。
“啊，你们来了。”拉尔夫抬起头摆摆手，让两人走上前来：“这两位是火狐小队的威那少尉和班杜曹长，因为火狐小队的露洛莉亚中尉负伤了，所以由他们两人负责小队的指挥作战工作。”
听到拉尔夫的介绍，其他军官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两人身上，卡多鲁显得有点局促地样子，而多诺的表现则自然一点。
“好的，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拉尔夫的手指一指在电子地图前的另外几位军官：“这三位是情报部的高级联络官，这次让你们过来是因为有紧急任务要下达完成。”
“紧急任务？”卡多鲁琢磨着这几个字眼。
“对，因为我们之前在奥纳瓦斯镇战役期间，发现了吉恩军的不寻常的举动。”其中一名情报部军官打开墙壁上的投映机，并定格在一个投射画面：“这是我们在奥纳瓦斯镇山区附近找到的吉恩军秘密储存仓库，根据我们的情报，这里应该存放有吉恩军所保管的一部分NBC兵器。”
“NBC兵器……”多诺眯起眼睛：“所谓的NBC兵器就是指生化核等大杀伤力兵器的简称？”
“不错。”
“这些不都是之前《南极条约》所约束禁止的字眼吗？”多诺提出了质疑。
“你要知道，所谓的战争的就是得通过一切手段和方法去达到胜利这一目标的行为，人道的或者不人道的，反正任何选项都可以……而且现在吉恩军已经开始转入战略防御性阶段，在之前均势条件下签署的《南极条约》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而已。”
“是吗，我方看来也不是视这样的行为是什么疯狂的举动罢……”多诺语带嘲意地说道。
“反正在战争中，任何一方在任何一个时间或者地点都会有不同的立场，如此而已。”耸耸肩膀，情报官无意跟多诺在这种话题上纠缠，他切换到下一个投射画面：“总而言之，我们发现吉恩军所储存的NBC兵器全部都不翼而飞了……很明显，所有NBC兵器都被成功转移出去。”
转到下一个投射画面，卡多鲁的眼睛瞪地一下睁大——那是从联邦军的高空侦察机航拍的照片，只见一队吉恩军的车队正停在公路上面，旁边有数台MS在警戒——而其中最为醒目的是那台蓝色的MS，跟卡多鲁交手的那台GOUF就出现在画面上。
“威那少尉。”
“是的？”
“你的战斗报告中提过的，你们当天是曾经跟敌军的一台蓝色MS交战，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情报官的指头指向屏幕上的蓝色MS：“你们的对手是不是这一台GOUF？”
“这……”卡多鲁犹豫了一下：“虽然我不肯定吉恩军在这个地区是否只有部署一台或者以上的GOUF，但我当时记得，敌人的GOUF确实是在掩护着一支车队在撤离。”
“嗯。”情报官点点头：“其实我们基本上可以确认，当时吉恩军车队上运载的就是准备转移走的NBC兵器。”
“什么……”卡多鲁和多诺倒抽一口冷气，他们意想不到一次普通的攻坚任务背后原来隐藏着这么危险的因子。
“所以你们才会遇到吉恩军这么顽强的抵抗，他们只是在为NBC兵器的撤离争取时间而已。”再换到下一个投射画面——是断裂掉的荷斯马大桥。
“所以他们冒死炸毁荷斯马大桥也是为了争取时间？”多诺略有所悟地问道。
“也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另外，关于班杜曹长击毁的敌机，我们后来把机体残骸从河里打捞上来检查，发现机体和驾驶员的所属都是吉恩军的SS第二教导大队。”
“SS？”对于卡多鲁这样的新兵来说，似乎也只是听说过的名字而已。
“吉恩军中直辖基连·扎比总帅的特务部队，这次转移NBC计划——‘潘多拉’行动的主要执行者。”
“‘潘多拉’行动吗……”多诺已经心中有底：“看来我们这次的任务跟这个‘潘多拉’小姐摆脱不了关系……”
“说的对。”拉尔夫插话进来，他在电子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火狐小队必须破坏敌人的‘潘多拉’计划，万一那些NBC兵器被送回宇宙，就会对以后的战局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
“对，‘星一号’的反攻作战就要展开了，查布罗那边对这件事也很紧张。”情报官也在旁附应。
“换言之，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去追击运送NBC兵器的SS部队。”多诺一脸正色地确认道：“问题是，他们现在躲到哪里去了？”奥纳瓦斯镇战役毕竟已经结束了五天，以吉恩军的机动力在这几天的时间内溜得无影无踪应该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点可以放心，他们目前还滞留在战区中。”情报官用细棒指指电子地图上的某处：“这里，奥纳瓦斯以北四百多公里的本哈明希尔附近的村落里，我们之前的轰炸把一栋通向基诺港的桥梁炸断，再加上最近以来一直都下大雨，吉恩军虽然派出工兵队抢修，但在短时间内都无法行动。”
“还有一点，我军准备发动北美大陆的镇压作战，所以估计他们的路线不会往内陆方向跑，而是经基诺港逃到还控制在吉恩军手里的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上；我军的主力部队从阿拉斯加和巴拿马两个方向对加利福尼亚基地发动进攻，主力部队会通过东马德雷山脉，我们西马德雷战区也将会策应攻击，所以你们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止敌人把NBC兵器转移到下加利福尼亚半岛。”拉尔夫还不忘详细地给两人叮嘱着，换言之就是他们在任务中别想获得其他多余的支援。
“我们明白了！”卡多鲁和多诺整齐地敬礼回应道，火狐小队也接受了这次危险的任务。
***
西马德雷山脉向北伸延，一直到加利福尼亚湾岸边的基诺港是通往海湾对面的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的主要港口。
斯拉莫村是位于离基诺港以东一百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依靠着西马德雷山脉而建，村民们主要是以世代种植玉米和西红柿等农作物为生，是一个十分平静的普通小村落……
直到0079年11月末的一天，村长的罗贾·巴哈在家门口抽草烟时，发现自己家的玉米田地上出现一个巨大恐怖的身影——一台手持机关炮的ZAKU。
“敬告所有村民！我军由现在起要接管这里！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家里！”
ZAKU用外置扩声器这样地宣布道，随后村口就漫起了烟尘，一大队重型卡车和装甲车组成的车队在吉恩军士兵和MS的武装保护下驶入村子，吉恩军就这样子占领了斯拉莫村。
过了不久之后，一名年轻的军官和几名士兵一起来到罗贾家的门前。
“你就是这里的村长吗？”为首的年轻军官——希罗·尤走进房子里。
“是……是的。”罗贾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屋子里只有他的女儿多莉亚和外孙子皮特。
“把枪收起来。”希罗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因为他发现屋子里头有个小孩子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军服和枪支。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罗贾忐忑不安地问道。
“村长，我们的部队要在村子里停留几天，可能会对你们村民的生活造成点影响，但是为大家的安全，但愿你可以跟我们合作，我们也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一点粮食和补给的物资。”希罗看见罗贾的脚在抖动着，他便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尽量客气一点：“我们不会停留太久的，等通往基诺港的道路和桥梁修复以后就会离开。”
“这样子啊……”罗贾的额角渗出汗，但他也顾不得去擦：“如果你们只是停留一段时间还好……可是……可是，粮食的话……”身为村长的他实在不想这小小的村落卷进战争的旋涡里，而且这一年来，战争和天灾等因素都影响到粮食的收成，不要说提供给外人，现在连村民们也只是勉强吃饱而已。
“喂！老家伙！难道我们这点要求也不能跟我们合作！”旁边的一名士兵咆哮道，他一步上前抓住罗贾的衣领。
“住手！”希罗按住士兵的手，但士兵粗暴的举动却已经吓怕了里面的孩子，孩子哇一声地开始哭叫，他的母亲赶紧上前安抚。
“好吧，粮食的问题看来只好我们自己想办法，只要你保证村民们不会妨碍到我们的行动就可以了。”把这话抛给惊魂未定的罗贾之后，希罗走到那母子俩面前：“……对不起，太太，让他受惊了。”
“……宝贝不用怕，没事的。”多莉亚抱紧儿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希罗。
“小弟弟。”多莉亚充满敌意的视线让希罗感到不自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袋递到小皮特的手里：“对不起，这是送你的巧克力。”
看见塞到自己怀里的巧克力，小皮特这才破泣为笑：“谢谢大哥哥。”
“我们走吧。”轻轻地拍一拍小皮特的脑袋，希罗转过身带着士兵走出了罗贾的屋子。
“真有爱心呢。”刚走出门口，希罗的耳边就传来略带讥讽的声音——双手叉在胸前的多洛丝倚在门外，刚刚希罗和村长交涉的经过都被她看在眼里。
“仁慈的希罗少尉还以为现在是一个小小巧克力就可以收买敌国民心的时代吗？”
“总比光练不做的家伙强。”希罗只是赏了她一下卫生眼作为回答。
“不要开玩笑，要是我的话早就把枪塞进那小鬼的口里，然后让他母亲和外公去帮我们收集粮食。”
“呵，原来你是想这样干的吗？”希罗不自觉地地捏紧双拳，冷冷地瞪着面前的女军官。
“还是把你多余的同情心收起来吧。”多洛丝同样毫不畏惧地回视他那冰冷的目光：“你想知道吗？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个小鬼的父亲不在家里也不在农地中，你认为他会在哪里呢？”
“这种事我哪里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除了村长这一家外，其实这个村落里的其他家庭都一样——这村子里面就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而已。”
“这话是什么意思？”希罗开始听出多洛丝话里头的意义。
“男人们都不见，不过他们不是外出到田地劳作，而是——”多洛丝望向村旁边的高山峻岭上：“那些男人都跑到山上去了——”
“……游击队吗？”希罗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危险的字眼，然后也望向那无边无际的大山。
“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地球，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些人来说，我们始终都是侵略者……”
幽雅地伸展一下形态优美的身段，多洛丝撇下希罗向被辟做临时指挥所的房子走去：“我啊，只想放个热水洗个澡，这几天下来身子都有味道啦。”
“毫无危机感的家伙。”希罗思索了一下，对在外头戒备的士兵喊道：“通知所有人员，加强村落周边的防卫，尤其要注意有游击队进行渗透或者突袭！”
***
“是这里吗？”
稍稍调整望远镜的倍率，站在田坎上、手中拿着120毫米机关炮的ZAKU已经清晰可见，连它左肩防盾上的部队纹章也一清二楚。
“看来情报部的侦察报告果然没有错，吉恩军果然是在斯拉莫村这里。”放下望远镜，卡多鲁从土坎后面探起头，伏在旁边的多诺嘴里叼着一根草杆，手上的笔则在地图上注上标记。
“情报部的家伙们倒好，光给我们指定一个目标，然后就要我们玩着命去打。”多诺接过卡多鲁递给他的望远镜：“……目前看就只有两台ZAKU守在村南北出口公路上，但村里头还有几辆重型载车，一旦打起来还可以起动多少MS迎击就很难估计。”
“防御网还很薄弱，如果我们进行突袭的话，胜算应该很高。”卡多鲁跃跃欲试的样子，由于诺因负伤的缘故，火狐小队的指挥权就落在他的肩上。
从军校的战时速成班毕业后，他做梦也没有想过有可以成为指挥的一天，所以心里还有点不踏实的感觉——但是幸好，有多诺这个强有力的辅助角色在身边，再加上狄奥和莉莉娜都是可以信赖的同伴，这让他重新充满信心。
更何况，现在的火狐小队刚刚接收的新装备更是令他的精神大振——
“这就是GUNDAM吗？”初初接收装备时，卡多鲁瞪大眼睛凝视着面前的庞然巨物。
和GM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GM像忍者的话，那么GUNDAM就更加像人——眼睛，因为它的两只眼睛——而且机体的结构感觉也比GM结实许多。
虽然说是GUNDAM，但似乎也跟卡多鲁听说过的“白色恶魔”差很远，正如多诺和侯活老爹讨论后得出的结论——“只不过是RX系列之后的尾巴而已”——RX-79[G]陆战型GUNDAM，如果以内行人的眼光来说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产物，不过对卡多鲁能够得GNUDAM型MS列装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算是最后的库存品，不过上头为了你们这次任务也把家底这三台机子拿出来。”侯活老爹这样介绍道。
因为诺因还没有归队，所以火狐小队只先装备了多诺和卡多鲁两机，两台GUNDAM便立刻和狄奥的Hover Truck一起出发，根据情报来到距离斯拉莫村附近十公里处的一个山头上。
“嗨，卡多鲁。”拿着工具箱从Hover Truck上爬下来的狄奥对侦察完毕归来的两人喊道：“2号机的E-CAP发生器已经调整好，我也检查一下与机体之间的火控系统回路的连接，绝对没有问题！”OK地竖一竖大拇指。
“谢谢了，狄奥。”卡多鲁挥挥手跑自己的GUNDAM旁边，用伪装网覆盖起来的钢铁巨人此刻静静地蹲在眼前。
“狄奥，有空也帮我检查下后备摄像机和胸部巴尔干炮吧。”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兴奋，卡多鲁又一头钻进了GUNDAM的驾驶舱内。
“安啦安啦。”狄奥无奈地耸耸肩膀，旁边的莉莉娜笑眯眯地接上话柄：“卡多鲁啊，你现在有什么事让狄奥做都没有问题啊，狄奥他这几天也高兴得很。”
“喂喂，你这臭丫头……”狄奥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想伸手捂住莉莉娜的嘴巴。
“嗯，有什么好事？”卡多鲁一边摆弄着操纵杆一边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只是知道他在出发前这几天都老是往队长的医院那边跑。”
“哼，我想他就这么乖跑去照顾诺因姊，后来才发觉他盯着负责诺因姊的那个小医护兵……好像叫比露迪的小姑娘……啊……”莉莉娜话没有说完，就被狄奥用即食饭团塞住嘴巴。
“喂，狄奥，我看你脖子上真的有红色的点点哦。”卡多鲁这时候也掺一脚，看着一边“哪有哪有”一边捂住衣领的狄奥，卡多鲁和莉莉娜两人都捧腹大笑。
“真是的，你们啊，这里怎样说也是前线……”多诺像没有他们办法一样地站在一旁，不过突然间他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从周围树丛里传来的一点声响——
“嘘——”他示意正在开玩笑的三人安静下来，然后拔出枪慢慢地走向不远处的那个小树丛，狄奥和卡多鲁都默不作声地警戒起来，莉莉娜更是急忙跑到Hover Truck的防空机关炮座上。
就在多诺把枪瞄向树丛的一瞬间，树丛中“嚓”地一下窜出一个人影，并切迅速往树丛后面的方向跑去——
“狄奥！”多诺追了上去，而早有准备的狄奥则拿起身边的一把网枪，几乎不用瞄准就发射出去。
“哎呀！”树丛后面响起男性的惊叫声，多诺和狄奥跑上前，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被网枪射出的绳网绊住在里面。
“你是……”正在狄奥疑惑之际，从旁边的大树上跳下来另外一个身影——是一个携带着子弹带的红发女孩……
“安迪！安迪！你没有受伤吗？”红发女孩扑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并大叫：“可恶！你们这些混蛋！把我的安迪——”
“喂喂，露茜，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东西啊。”想扯开绳网的男子没有好气地说道：“有空在跟人家鬼扯不如帮我弄开这鬼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啊，鬼鬼祟祟的样子。”狄奥手中举枪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军队作战的前线吗？好危险的！”
“哼。”男子冷哼一声，不屑地摆摆头：“你啊，有空担心人家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
“狄奥——”听到卡多鲁不安的叫声，狄奥回过来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被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大汉所包围。
“嗨，这又是咋回事啊？”虽然对方杀气腾腾地把枪口指向自己，但看这些身穿普通服装的人不是吉恩军，狄奥只好放下手中的枪以示自己没有敌意，然后望望旁边没有作声的多诺，希望他能够给点意见。
“……你就是安迪·巴里吗？”没有理会狄奥，多诺径直走向前对年轻男子问道。
“嗯？你是哪位？怎么会认识我的？”名叫安迪的青年大感不惑，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个联邦军士官的样子……
“不要多说啦，现在带我们去见你的首领吧。”多诺把枪收回枪套里，胸有成竹地对他说。
*机体名词解释
Hover Truck：74式气垫装甲支援车辆，用于前线的通讯、探测、补给和运输等功能，由狄奥和莉莉娜负责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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