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幻之都（上）
黑暗的影子已经遮蔽了蓝色的天空，这里是失去阳光照耀的角落……
没有天空的世界，没有阳光的世界……
人们已经不再在意，或者是假装淡忘了，这个世界原本的色彩……
只有来自黑暗角落中，那异界魔物的咆哮，在宣示着它们即将成为新世界的霸主……
人类，总要为自己的善忘而付出代价，不管是在过去或者是未来……
只有那在暗夜中闪掠而过的断罪者身影，为黑暗的夜色中残留下一丝眩目的色彩——
***
手持轻型冲锋枪的特警队员们鱼贯地向前方冲去，狭窄的通道中闪烁着切换成紧急电源的红色灯光，布置在旁边的金属管上不时泄出白色的蒸气，让周围视野变得白茫茫一片。
“这里是阿尔发一号，已经进入到目标物藏匿的区域，现在展开搜索。”
“了解——”
六名特警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逐步地朝着通道的深处走去，装着战术手电的冲锋枪向着任何可疑动静的地带移动。
“……真惨。”
走在前方的小队长发现一旁地面上留下的滩滩血迹，应该是受害者之前遭遇不测的地点。
“注意！那东西就在附近！”
就在发出警报的同时，有些什么东西嘀哒嘀哒地落在他的头盔上面，伸出手一摸——只见是一些非常恶心的粘性液体——
“上面！它就在头上！”
还未等特警们举起枪，只见攀在头顶钢管上的黑色生物发出“哗啦”的声音扑下来，巨大的针状尾巴一下把两名特警扫到一旁去，在黑暗中露出的雪白尖牙尤其显眼，并且发出一声可怖的咆哮。
“开火！”
特警们的动作多少慌乱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就开枪——这让怪物有非常从容的逃跑空间，与那庞大身躯不相衬的灵活速度一攀到墙壁上，迅速挥出的利爪把一名队员的防弹夹克扯起来，把他整个人地吊在半空中。
“妈呀！救命啊！”
突然间，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怪物旁边掠过，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随着一下清脆的“咔嚓”声响，怪物的爪子被闪过的寒光所斩断，特警队员摔落到地面上，防弹夹克上还留着怪物的残臂。
“吼——”失去左臂的怪物转过头来，搜寻着袭击者的身影。
“……是谁？是不是别的部队过来支援？”队长跑到那名队员身边把他拉起来，一边不惑地抬起头望向上方。
傲然的身姿出现在天花板管道上的，是一个几乎与周围环境融合起来的黑色身影，应该是人类——只不过是被某种外嵌式装甲服完全包裹起来的苗条身影，“她”右腕上伸出的利刃就是刚刚斩断怪物的武器。
“……可恶，又是她们！”队长面露不满地地念：“可恶的NIGHT SABERS！”
虽然说人家可恶，但好歹也是借人家的援手才暂时摆脱困境的，所以队长也只好“哼”地一声作罢。
那边的怪物则完全无视特警的存在，怒吼一声后纵身向上方的黑色SABERS扑过去。
非常干净利落地动作，黑色SABERS闪过怪物动作过大的攻击动作，挥出利刃准确地命中了怪物的要害部位，怪物的巨大躯体随即从管道上滑落——
“比露迪！”
黑色SABERS喊了一声，是女性的声音，非常地有气势的感觉。
像回应她的声音般，两个发亮的光环从怪物的背后方向扑来，锋利的刀刃把它的右臂彻底地报销掉。
从黑暗中出现的SABERS，看来跟她的绿色机动装甲服之间还缺乏点磨合，动作有点迟缓地把两把回旋弯刀收回。
“呆子！你的行动利落点行不行？”
黑色SABERS有点着急地从管道上方跃下，来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绿色SABERS身边——只见尚未失去活动能力的怪物作垂死挣扎，向最靠近自己的一名特警队员冲过去——
虽然子弹全数招呼到怪物的身上，不过依然一点也没有减缓它的速度，张牙舞爪地扑到六神无主的特警面前。
银灰色的电热钢鞭迎面而下，鞭身高热的温度转眼间把前扑的怪物身躯熔解成两截，洒满萤绿液体的残骸跌落到地面上。
跌坐在地上的特警目瞪口呆地看着几步之遥外的怪物尸体，还有出现在面前的白色SABERS，手腕装甲机关上的电热钢鞭仍在发出高压电流窜过的闪光。
被白色面具遮掩的头部稍稍地偏一偏，透明的眼罩下有一种无机冷彻的气息，白色SABERS从身上取出一个容器，然后从容地在怪物尸体上面抽取了一些样本。
“回去吧，多洛丝、比露迪——”
白色SABERS以装甲服内藏的无线电向同伴说道，之后借助机动装甲服的喷气助力一跃而起，轻盈的白色身影转眼之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一直在旁充当观众的特警们这才探出头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队长还清楚地听到那个黑色SABERS在消失前还喃喃地说什么“AD警察真垃圾啊”之类的话。
“报……报告，D状况已经被平息了。”
确认倒在地面上的怪物完全死亡后，队长才敢壮起胆向AD警察总部报告。
***
伊甸园，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巨大灾难后重新建立起来的繁华城市。
繁荣昌盛的背后，却无法掩饰所谓的改造人犯罪这一日益严重的危机，管理当局除了进一步增大专门部门的AD警察相关权限和能力外，还与主要从事改造人商业操作的大财阀展开合作，让其成立相关保安机构来承担一部分防治改造人犯罪的工作，试图进一步抑制已经濒临危险边缘的改造人失控问题。
而且改造人失控问题除了数量上的大幅度增长外，失控后出现的暴走化现象——所谓的“D状况”亦越演越烈，失控后暴走化现象由过去的15%大幅提升到现在的70%，也就是说十个失控后的改造人，会有七个出现破坏性极强的暴走化现象，对于现在的AD警察来说，也已经到达了可以承受的极限。
然而，除了AD警察表面上的防治行动外，还有另一股力量——俗称NIGHT SABERS的神秘黑夜执法者，正如她们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神秘色彩，有人说这是不由AD警察官方承认的私刑执行组织，有人则说NIGHT SABERS是军方最新开发测试装备的特殊部队，也有人说NIGHT SABERS的组成成员其实全部是年轻女性……
没有人说得准她们的来头，但她们的存在已经渐渐地在这个失去安全感的城市里为人们所接受，所以据说有不少男性在揣测自己的伴侣跟NIGHT SABERS有没有什么相连的关系，也算是一种寻求刺激的方法。
航机缓缓地在滑行道上减慢速度，卡多鲁·纳巴·威那抬起头望向舷窗的外面。
终于回来，这个久违的熟悉城市——
白净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虽然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此时他的内心却是十分地兴奋。
等航机停稳后，他开始把行李从架上逐件搬下来，不过其中有一个相薄从包里滑了出来，他眼明手快地把它接在手里。
不经意地翻一翻后，金色头发的少年轻轻地笑一笑，然后把箱薄放在怀里，收拾好行李就步向航机的接舷梯口，梯口那边的空服小姐笑容可掬地道出了欢迎词：
“欢迎来到伊甸园。”
***
诺因展开自己的身姿漂浮在碧蓝色的水中央，仰脸闭上双眸让碧水跟蓝天与自己融合为自然一体，这是她素来自我思考的方式。
这里是“维多利亚”时装店楼顶上的一个私人泳池，是诺因平日给自己稍为放松的场所，泳池旁还配有移动网络PC和卫星视像电话一类的先进设备，现在的视像电话则是联结AD警察本部某个地方的通讯状态中。
“真是的，昨天晚上的行动为什么不等人家一起过来……”
通讯那边的苏菲亚·诺宾达正在不满地嘟嚷着，身穿着警服的她正在警察局里使用私人频道跟诺因通话，虽然是严重违反规定的行为，但苏菲亚却运用“特殊”技能把正在外出的上司号码给“借用”过来，因此她的行为一点也没有人被察觉。
“因为她们需要你的情报支援，再加上我想给比露迪多一点实战的机会，让她尽量适应自己的装甲服。”
深呼吸一下，诺因有节奏地划动双臂，身子轻快在水中游动。
“多洛丝之前还抱怨说，她总是拖后腿的样子。”呆在警察总部里的苏菲亚倚在椅子上，一边无聊地打着电动，一边继续着与诺因的通话。
“多洛丝的意思是她现在代替了你拖后脚的角色……”无视苏菲亚在屏幕那边的抗议，诺因拿起池边的浴巾拭去脸上的水珠：“那孩子已经在努力，她总是单纯地想着要超越莉莉娜或者多洛丝。”
“……那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苏菲亚的脸有点不高兴地把玩着手指头，诺因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同伴笑一笑：“苏菲亚，你要记住一点，在NIGHT SABERS里，每一个人都是不可代替的特殊存在。”
“是是，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义的朋友，只不过是为了同一种目的而在一起战斗的。”
“昨天的事情，AD警察方面后面处理得怎么样？”撇开另一个话题，诺因披上浴巾从泳池中走上来，来到电话的显示屏幕前面。
“还是老样子进行讯息管制，似乎受‘天堂之门’那边的压力，凡是关于改造人暴动的事件最近都封锁得非常严密。”
“……那是因为数量越来越多，对社会稳定造成不利影响的缘故。”
诺因眯起眼睛，转过头望向外面——在这个城市里，不管从哪个方向或哪个角度，都能够看到的最高标志建筑物——
掌管着这个城市的建设发展，以及为这个城市的灾后再生作出巨大贡献的改造人制造，都是由名为罗姆菲拉财团——这一巨大的跨国经济联合体来一手包办的，它甚至还拥有凌驾在这个城市的行政管理当局，甚至是法律之上的权力，而财团本部就位于那个被称为“天堂之门”的高层建筑物里面。
“还有一件事情，诺因小姐。”苏菲亚口里嚼着什么零食，手则在拨动着键盘：“你之前说过，让我把最近以来的‘D状况’搜集归档的，我把大概的分布图列出来了。”
很快，一个伊甸园的市貌地图显示字诺因面前的屏幕上，其中用红色标示的就是近期发生改造人暴动的地方。
“什么……”诺因不自觉地沉吟了一下：“全部，都是以‘天堂之门’的位置为中心散布开去的……”
“对，而且是呈规律性的波幅增长的，就好像是……”苏菲亚歪歪脑袋思考一下：“受‘天堂之门’里面的什么东西影响后而像地震一样扩散开去——”
是那样子吗？诺因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改造人的暴动已经不是自然意外，而是受人为影响一下子让市面上大量改造人全面失控的话，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可怖情景。
“那么……昨天让莉莉娜带回来的样本结果呢？你有跟AD警察资料库中的样本对比过吗？”
“哦，那个吗？”苏菲亚把另一份化验结果报告传送过来：“同样叫人摸不着脑袋，这些家伙的狂暴化成因跟之前的‘核心’受污染不同，它们的‘核心’本来就已经出现某种非技术故障，所以狂暴化的过程中破坏力不但没有被削弱，反而是大幅地增强。”
“那应该是跟‘天堂之门’的‘振波’有关吧……”诺因抚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沉思一下，她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诡异的力量能够使改造人大规模地出现暴动现象。
莫非是那个……就像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嘟——嘟——”
一旁的住宅自动管理系统发出鸣响，似乎有什么人在外面按动了门铃。
“啊，对不起，苏菲亚，我这边有客人；你有什么新消息的话继续和我联络吧，拜托你了。”
“明白咯。”苏菲亚挥挥手中断了通讯，屏幕画面切换成大门外的监视器画面。
只见一名金发少年站在门外，放下手上的背囊按动门铃，并朝着监视器的方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
“是他……”诺因有点意外地低喃着。
***
虽然有着“天堂之门”的外号，但这里却并非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在楼顶外层的停机坪上迎接乘搭直升机抵步的客人，财团首席CEO的古利亚·菲勒突然间这样地想着。
头戴帽子的中年男子从直升机上步下，因为旋翼卷起大风而紧紧按住那帽子，古利亚心想大概是不想让那光秃秃的脑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吧……
“欢迎您的到来，力奇奥·巴顿先生。”
毕竟对方是政府官员的身份，所以古利亚还是维持着基本上的礼仪，那边的力奇奥只是气趾飞扬地点点头。
“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布蕾朵’计划的最后完成阶段。”同样身为财阀代理人的力奇奥对于号称伊甸园第二次建设工程的布蕾朵计划也十分热衷，但近期频繁发生的工程用改造人暴动事件让工程的展开严重地延缓。
“因为最近的事件，我们已经投入了不少资源去处理。”古利亚虚应着，一边把力奇奥引到顶层的会议厅内。
早已经守候在室内的是一名身穿军服的黑发青年，冷然的目光似乎在藐视着一切，而从他的身上似乎散发一股不可思议的能量磁场。
“他是军方特别部门的希罗·尤中尉，目前正协助我们解决之前的难题。”
“是专门处理失控事件的机构吗？”力奇奥转过身去问：“那么AD警察那边该怎么样处理？”
“他们只不过是一些胡乱滥用武力的下三滥角色，市民对于他们那种破坏性大又不能解决问题的处理手法已经大大地不满，只要我们之后再改一下剧本就会让他们彻底地没戏了。”古利亚自信地耸耸肩膀。
“NIGHT SABERS……”站在那边的希罗突然间喃喃自语起来：“真正的敌人并非AD警察……”
“NIGHT SABERS？那又是什么玩儿？”
“是一伙私下解决失控体的问题集团，虽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但对我们的行动也造成了一点障碍。”
“哼！碍事的全部给我解决掉！”力奇奥感到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完成‘布蕾朵’计划的同时，把改造人的应用项目扩散到全世界的范围，然后可以借平息那些有计划的‘D状况’为籍口来对别的国家进行武力干涉！怎么偏偏现在就大规模地出现问题？”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古利亚话中的气势已经没有之前的强，而在玻璃窗边的希罗则望着映在玻璃上，那两个家伙焦躁的影子，嘴边泛起一抹嘲弄般的森冷微笑。
“总之，‘布蕾朵’计划必须继续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出来！反正把AD警察和那什么SABERS的一起送到地狱里去吧！”
力奇奥咆哮之后就一拂袖离开了会议厅，古利亚坐在沙发上擦一擦额上的冷汗，然后把视线转到之前一直默不作声背对着他们的希罗身上。
“……我说，你最近在搞什么飞机，老在我们这里下面忙乎什么的样子？你真的有在做抑制那些计划外‘D状况’的工作吗？真不知道上面的长老会派你下来是干什么！”
希罗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直凝神地望着城市中某个方向，仿佛视野已经捕捉到那不可触及的角落——
“‘他’回来了……已经回到这里了……”
“啊？什么？”古利亚抽出雪茄，点燃后放在嘴上：“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他早已经对希罗身上的那种神秘主义的色彩十分不满，既然是为财团服务的人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安心地做好生意场上的工作，老是不时地消失在这栋建筑物的某个角落，若非他亲眼所见，希罗对那些暴走的改造怪物具有强大的精神控制力，就算是财团长老会派来的监视员也不会把他当作一回事。
说起来，他也一直搞不清这个希罗·尤是有什么来头，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就和那些改造怪物一样叫人从心底里生畏。
“说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古利亚翘起脚大刺刺地倚在沙发中，丝毫没有大企业CEO应有的样子：“而且让AD警察早早地部署开来，不是让他们有出风头的机会吗？”
“‘她’也会来的。”
“‘她’？你是说NIGHT SABERS？”古利亚眯眼睛，半晌后才恍然大悟过来：“你是想借AD警察的手去收拾掉NIGHT SABERS？哈哈哈哈，妙计！真是妙计！”
古利亚得意的模样映在眼里，希罗的头稍稍地偏一偏，依然是那付高深莫测的神情，再回过头去望向窗外。
你们会怎么样应付即将到来的宴会？莉莉娜……
***
金黄色的摩托机车飞驰在湾岸干道上，像一道金色的闪电般疾驰而去。
“多洛丝，拜托你慢一点好不好？”
后座上的比露迪几乎哭了出来，头戴安全盔的她紧紧地搂住前面黑衣骑士的细腰。
“笨蛋！你要慢一点的话就自己下车走路！”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装的多洛丝毫不厉色地说道，还继续加速狂飙。
“头……头快晕啦。”比露迪抗议道，她下班以后已经跑到健身房锻炼了一阵子，想不到现在还得经受高速公路的极速考验。
“我真的想叫诺因重新考虑让你呆在NIGHT SABERS的事情！”多洛丝露出一个给她打败的表情，这时从后视镜上闪烁过红色的光芒，呜呜的警笛声从后面赶上来。
“前面两位漂亮的小姐，这里是巡逻车，请注意高速公路驾驶速度限制，谢谢哦。”
听到广播器中的那把调皮的声音，比露迪高兴地转过头来，只见后面跟上的警车里，两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向自己打招呼。
“嗨，比露迪，下班了吗？”副驾驶座上的狄奥探出头来，丝毫不顾旁边驾车的多诺喃着说“很危险啊”的劝告。
“狄奥！”比露迪打开安全盔上的面罩，对他挥挥手：“怎么这么巧？你们在巡逻吗？”
“算是吧。”狄奥干脆把半个身子枕在车门框上面：“我听苏菲亚小妹说，你们可能会经过这条路，便特意过来碰碰运气。”
“去你们的，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米虫。”多洛丝白了他一眼，比露迪也向他笑一笑，狄奥丝毫不为意多洛丝的刺话：“反正也差不多时间，一起去吃个晚饭怎么样？”反正他的交涉对象就只有比露迪一个。
“不行，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对不起！”比露迪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多洛丝偏过头来对她说：“扶稳咯，我要让这家伙吃点屁股的废气。”
“啊？等等，多洛丝——啊！”几乎没有让她抓稳，机车就一溜烟地加速向前奔去了——
“可惜啊。”待狄奥坐回位置上后，多诺才开腔：“我们不是交通课，不然的话可以开个罚单，让你可以有点机会来摆脱单身的悲惨命运……”
“嘿，伙计，你算是损我吗？”狄奥悠悠地说道，虽然只是认识刚刚来到伊甸园的比露迪才短短的几个月，但两人的交往状况要比他的搭档所想象的好得多。
“我才没那个时间，我们再呆上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多诺看看车头的电子钟，离他们下班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大概在巡逻车上消耗掉就可以了。
“说起来，昨天晚上第五队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了？”狄奥放低座椅，双手枕头地靠在上面：“处理‘D状况’时被搞得一团糟、灰头灰脸的样子？”
“听说又给人家的义工团体搅局了。”多诺语带暗讽地回答。
“哦，NIGHT SABERS？又是她们？”狄奥心中对这个亦敌亦友的神秘组织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同样在AD警察中，对于NIGHT SABERS持非常负面评价的也大有人在。
“哼，所谓的‘正义朋友’，这时代还有以为自己活在卡通片里面的人……”
“说起来……”狄奥想起什么似的：“昨天晚上，我想叫比露迪出来宵夜，却一直找不着人——”
“……你不会因为这个而有什么可笑的结论或者推测吧？”
狄奥听得出多诺这话是十足的挪喻，所以也懒得跟他辩下去，只是含糊地答一了句：“反正我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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