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幻之都（下）
打开挂着“CLOSE”牌子的门口，背着一个挎包的莉莉娜神色疲倦地出现在“维多利亚”的店内。
因为昨天晚上的行动，结果让自己折腾到第二天早上6点多才可以闭上眼睛睡一下，然后又回到工作的学校里，作为这所名牌学院中最年轻的女性讲师，工作压力大不说，平常人际关系上的处理也让不善言辞的自己更感压力。
因为这段时间的连续战斗，所以今天是诺因安排的装甲服检测，她们几个人都得过来“维多利亚”基地这里。
“莉莉娜。”
她闻声后抬起头来，只见诺因从店里面走出来，后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就在双目接触的那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间涌起一阵排山倒海的眩晕感，脚下一个不稳让身体微微地向前倾侧。
“莉莉娜！”
耳边听见诺因的叫声，比她的叫声更快的，那个身影迅速地上前扶稳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你没有事吧？”是一把像少年般的清脆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和不安，“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清新洁净味道可以让人慢慢地安定下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双似曾相识的蓝色眸子，给她带来一种怀念和安心的感觉——
就在彼此碰触的那一瞬间，似乎激活了脑海深处的某些封锁起来的记忆片断——穿白色大褂的人们、灰白色的房间、巨大的养殖槽、线管密布的仪器——还有那醒目的“EVE”字样和银灰色长发的年轻男子——
“卡多鲁，她怎么样了？”诺应走上前俯身查看倒在金色少年怀里的莉莉娜，名为卡多鲁的少年也有点焦急：“不知道，我一扶起她，她就开始发抖了，不知道什么回事？该怎么办？”
“没……没事的……”莉莉娜的手搭在卡多鲁的肩膀上，让自己刚刚紊乱的呼吸恢复正常：“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休息不足……而已。”先把真实的情况隐瞒下来，她才慢慢地站起身子。
“吓了我一跳。”诺因松了一口气，似乎她对莉莉娜看见卡多鲁后的反应并不感到十分地奇怪。
“让我来介绍，他是我一位长辈的孩子，他叫卡多鲁·纳巴·威那，这位是莉莉娜·杜利安。”
“你好。”莉莉娜有点局促地向卡多鲁伸出手，两人礼貌性地握握手——这次碰触没有再出现刚刚的那种情况。
“卡多鲁因为要过来这里的大学考入学试，这段时间他会住在我这里。”
“请多多关照。”卡多鲁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彬彬有礼，诺因轻轻地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回去房间里继续预习吧，一会再下来吃饭吧。”
“诺因小姐，刚刚的事……”待卡多鲁离开后，莉莉娜才低声地向诺因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不用在意那些，莉莉娜。”诺因转身向通往地下整备库的电梯走过去，她对莉莉娜失常的反应意外地冷静。
“来吧，五飞已经在下面测试装甲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压下心中数不清的疑惑，莉莉娜跟着她身后一起步入到电梯间中。
***
黑暗的地平线上绽放出一束束橘红色的火焰，飙升起的火龙随着灰色的浓烟直扑天际，似乎要把才渐渐黯下来的天空再次燃亮。
双旋翼的警用巡逻直升机从上空掠过，很快就确认爆炸的位置，并且收到指挥中心发出相关的出警报告。
“是的，已经确定发生爆炸的地点，位于旧工业区外围的A6厂房，里面的工人在几分钟之前报警，说生产线上的一个改造人发生了失控，是D状况！我重复，是D状况！通知附近地区相关单位赶到现场增援！”
“201收到！现在正赶往现场！”
“254收到！正从都心立交桥赶往现场！”
“273收到！我们会从湾岸干线绕道过去！”
听着警察无线电中流窜的讯息，握着方向盘的多诺望望身边的搭档：“……怎么样？还有20分钟就下班，还淌不淌混水？”
“拜托，我跟你是第一天搭档吗？”狄奥摸出自己的大口径手枪仔细地检查：“说不定有漂亮的姑娘可以陪伴我们渡过一个刺激的夜晚。”反正比露迪又没有空搭理自己，只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NIGHT SABERS的姑娘们。
“带刺的玫瑰……小心这次又落个鼻青脸肿的结局。”多诺露出一个无畏的微笑，用力地一踏油门让巡逻车鸣着警笛地朝着事发地点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呆在“维多利亚”内等待检测装甲服的苏菲亚，她手上正在玩着电子游戏的多功能笔记本，突然间自动地切换界面，并把AD警察实时通讯纪录显示出来。
“有大事了，诺因小姐！”她站起来，只见诺因似乎也刚好收到消息正从隔间那边过来，后面则跟着莉莉娜、多洛丝和比露迪三个人。
“要行动了……”诺因望向房间中央的准备室，四套装甲服已经准备妥当了，旁边的黑发男子似乎正在作一些最后的检查。
“五飞，怎么样？全部都没有问题吗？”
“嗯。”
一直为她们的装甲服做后勤维护工作的张五飞，如外表一样是一个沉着可靠的男人，虽然平日的说话不多，据说因为他之前的恋人在一起改造人失控的事故中遇难，自此之后他便主动帮诺因的NIGHT SABERS从事后勤维护的工作。
“装甲的机动关节有点超过荷载的迹象，还有能量棒的接口要留意电浆溢出，至于武装方面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收拾好手边的工具箱，五飞简单扼要地说明以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便扛起工具箱离开了准备室。
“我说，张先生的样子怎么总是很酷的……”还是新人的比露迪有点怯怯地说道，苏菲亚哈哈地吃笑一下，多洛丝则赏了她一记卫生眼。
“每个人都会有让自己变得沉默的原因，那往往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盘起自己金色的柔长发丝，莉莉娜换上带有电荷感应片的紧束衣，优美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遗，但神色和言语却依然是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这是她穿上这套冰冷的装甲服后，必须切换的临战精神状态。
“出发吧，NIGHT SABERS！”
正在房间里复习功课的卡多鲁，突然间感觉到头上的照明光管黯淡了一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望向窗户外，仿佛有什么预感指引着他一样，他打开了阳台的门走出去，抬起头仰视着漆黑的夜空。
“很美啊——”
“维多利亚”建筑物的上方闪耀过数束如礼炮般的亮眼光芒，四个明亮的光球如流星般在夜空中划过，落往同一个方向的黑暗彼方——
“那个方向是……？”
毫无理由地，卡多鲁感觉到来自那个方向——那从正在燃烧的天边，散发出来不断膨胀的恶意。
***
当狄奥和多诺赶到被封锁起来的现场时，AD警察的第一阵突击队丢盔弃甲地从正在燃烧的厂房内撤退出来。
“这次的动作挺快的嘛。”走下车的多诺喃道，平时总是慢人一拍出现的AD警察部队，这次竟能够第一时间赶到，而看样子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准备齐全，数辆装甲车和指挥车堵在事发现场的外围。
“嗨，狄奥，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我们这边可没有补时津贴领。”指挥车上的特警指挥官看见跑上来的狄奥就向他招呼道：“是什么风把两位吹过来的？”
“因为吃饭的时候看见有虫子跑出来了，所以没有胃口再继续下去。”狄奥半玩笑地说道，周围张望一下，看见正在操作无人侦察器进入现场的队员，于是便走上前：“……哇噻，这是什么玩儿？”
通过无人侦察器上的摄像头传回的即时影像，那个在火光中张牙舞爪的巨大物体，像粘在墙壁上缓缓地移动，不时从体内喷射出一些角质硬物刺穿了厂房的墙壁和机械，而且看样子好像体积在不断地扩大——
“咔——沙——”
屏幕变得只剩下一片雪花，指挥官的拳头砸到控制台上：“可恶！侦察器被干掉了！”
“情况不妙啊。”旁边的多诺回过头来低声地对狄奥说：“这家伙在失控之前似乎是生产性改造人一类的东西，装有的自动充电装置，可以在‘D状况’后能借助吸收厂区的电力和能量来不断地自我肥大化。”
“麻烦，这样下去的话会变得彻底失控的……”狄奥罕有地皱起眉头：“应该有别的对策吧。”
“KS部队！出击！”
指挥官的命令下，AD警察的数台KS——警用镇暴机动服，足足四米高的人工操作机械武装人偶，从载重车上步行下来并开始进入现场。
“来吧！把那该死的东西轰个稀巴烂吧！”KS内操作的特警队员自信满满地在无线电中嚷道。
“喂，白痴！你们冲得太过靠前了！”看见KS部队一边浪费着弹药一边竟然肆无忌惮地向怪物靠近，狄奥大呼不好——只见怪物没有受火力轰击的影响，转眼之间就扑向其中一台KS——
“哇啊啊啊！”被击倒的KS驾驶员哇哇大叫，但所有活动关节都给怪物所缠死了，已经丝毫动弹不得。
“快离开KS！它会把整台机器吸收进去的！”
“咚咚咚咚！——”
黑暗中响起了沉重的机关炮轰击声响，20毫米炮弹瞬间在怪物身上轰出一个洞，让下面的KS暂时地摆脱出来。
“NIGHT SABERS！她们出现了！”一名特警指向厂房上方的一角，狄奥和多诺抬起头望想那些突然出现的影子——
***
“真够白痴的，搭上KS都变成这个熊样子。”
蹲在钢架上观察着战局的多洛丝这样批评着在下头一团糟的AD警察，发射机关炮的苏菲亚收回手臂机关上还冒着白烟的炮口。
“按照原计划的。”作为现场指挥的莉莉娜迅速地整理状况并命令道：“多洛丝、比露迪和我在这边牵制住怪物，不要让它离开厂房；苏菲亚，你负责切断整个电源系统，让它失去补充能量的源泉。”
“明白了！”苏菲亚纵身一跃向配电室的方向跑去，莉莉娜戴着头盔的头部望向两名同伴：“我们去吧——”
三个充满美感的轻盈身影从上方跃下，从三个方向朝着困兽犹斗的怪物作出攻击——
“嗨嗨，主角的位置又给人家抢走了。”从掩蔽物后面探出半个身子的狄奥放下枪，无奈地看着NIGHT SABERS跟怪物缠都的身影，这时候，多诺则靠到身边来：“喂，你觉不觉得这次的情况有点古怪吗？”
“怎么了？”
“我是说我们的人，好像就是一早就准备好等待着NIGHT SABERS的出现，就像之前的那趟报警电话一样，明明是休息时间，怎么还有工人主动报警？”
和多诺搭档的好处就是他总可以在关键的时刻提出冷静的意见，狄奥这才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特警部队都换上了重型装备，却没有一点帮助NIGHT SABERS解决怪物的意思，仿佛就在等待着让这两者其中之一倒下后再来收拾胜利的一方。
“可恶，竟然耍这种把戏——”狄奥不安地望向战斗的现场中，似乎战斗已经开始分出胜负了。
“苏菲亚！还没有切断电源吗？”
避过怪物的攻击，多洛丝有点焦急地向那边的苏菲亚问道。
“这里的系统全部都是二十年以上的旧东西，啊啊啊，弄起来有点麻烦。”把数据线接驳在电力系统控制机关上的苏菲亚挠着头皮说，如果是最新的系统，她两下子就可以破解出来，但这样的古董却得花上点时间。
“快一点！它变得越来越大了！”
依然吸收着能源不断膨胀的怪物虽然在三人的攻击中受创，但自我修复能力却也大得惊人，不断生长出来的触角朝着NIGHT SABERS进行反击。
“比露迪！小心！”
多洛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手持回旋弯刀的比露迪已经来不及反应，被甩到面前的触角一把击中，身子弹到几十公尺外——
装甲服与地面之间擦出了红色的火花，幸好多洛丝一跃过来在后方扶着她，两人依然向后滑了一段距离。
“没事吧？”虽然多洛丝平时老嫌比露迪这样那样的麻烦，但在战斗中却能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关心。
“痛……小心啊，多洛丝！”比露迪还没有喊完痛，只见怪物张着利牙的丑恶头颅突然间逼近——
“咻——”莉莉娜挥出的电热鞭落在那头颅上，怪物发出嗷嗷的嚎叫，一甩身把莉莉娜的白色SABERS压在墙脚边。
“啊！——”好在有装甲服的保护，但巨大的冲击也几乎让莉莉娜昏了过去。
“该死的怪物！”多洛丝跃起伸出手上的利刃，不过却一下子给怪物大量的触角给缠绕住变得不能动弹。
“不好了，莉莉娜和多洛丝会有危险的！”比露迪扶着墙边站起来，这时候传来了苏菲亚的声音：“OK！NICE WORD！”
只见厂房内的所有应急照明灯光都熄灭掉，这是全部电源被切断的信号——
莉莉娜和多洛丝同时感觉到怪物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间松弛下来，便使劲地踢开怪物的肢体后迅速地离开。
“真神……它开始变小了……”比露迪有点意外地喃道，只见被切断能量补给的怪物身体开始萎缩。
“别呆在那！比露迪，快把它的核心给摧毁掉！”多洛丝斩断依然在顽抗的怪物触角，转过头向楞在一边的比露迪大喊，不把怪物体内受污染的核心部件摧毁的话，它是不会把停止下活动来的。
“明……明白了！”借着莉莉娜和多洛丝的牵制行动，比露迪跃到怪物挪动的巨大躯体上：“……应该是那里吧！”
正朝着致命部位挥出弯刀的时候，怪物扭曲的脑袋“咻”地扑到比露迪的面前并威吓性地张开血盘大口，吓得比露迪“哇”一下子地惊呼起来，还差点失了神——
可恶，吓了……吓了我一跳……
岂有此理，这丑陋的王八蛋！
“不要——”比露迪奋力地举起弯刀：“不要欺负我从乡下里出来！可恶的王八蛋！”刀刃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怪物的核心部位中——
“吼——！吼——！”
垂死地挣扎一下后，怪物的躯体轰隆地倒在地面上，比露迪喘着大气，那感觉就像传说里屠龙的武士，握着弯刀的手还不停地颤抖着……
“我……我不是也可以做得到吗？”莞然地一笑，这应该是她加入NIGHT SABERS后的第一个战果。
“比露迪！快点离开吧，能量棒的残量不多了。”
比露迪抬起头，只见莉莉娜和多洛丝的身影已经跃到上方的横樑上，她才想起应该是撤离的时候。
脚用力地一跃，装甲服内的助力喷射装置把她的身体带动升起，就在比露迪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周围的角落中突然喷发出无数的火舌——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子弹的曳光从身边划过，比露迪有点惊恐地回过头来望向下方——只见之前一直按兵不动的特警部队居然向着她开火，连KS也加入到射击的行列中——
“不要打死她们！要捉活的！”特警指挥官在无线电中命令道。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狄奥冲到他面前，一手揪起他的制服前襟：“你们这些家伙！她们可不是失控的改造人啊！为什么要攻击她们？”
“嘿嘿，老兄，你们已经是休班的，请不要干涉现场的指挥好不好？”
“混帐东西！要不是她们的出现，你们刚刚早已经——”狄奥有点恼火地想挥起拳头，却被后面的多诺制止住：“狄奥！冷静一点！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看来这次本来就是个针对她们的陷阱！”
“忘恩负义的家伙！”骂了一句，狄奥才怒气冲天地离开指挥车，走在指挥车外一脚把连接车上的电缆踢掉，让上面正在传输的数据全部中断。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路面太黑了，大概把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听见身后的指挥车上传出乱作一团的声音，多诺耸耸肩地说道。
***
“快！比露迪！”
当地面的枪声响起时，已经攀上建筑物顶棚的莉莉娜和多洛丝立刻伸出手，把几乎已经跳上来的比露迪拉住。
比露迪的背部装甲上闪过一抹子弹撞击的火花，这让拉住莉莉娜双手的比露迪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她发出惊叫后便跌落到下面深渊的黑暗中。
“比露迪！”莉莉娜在无线电中叫道，片刻后才听到比露迪的回答：“……我没有事，这么高的地方……好在有装甲服……”
“还能够跟上来吗？”
“……大概不行，能量棒的电量已经见底了……装甲服，移动起来很重啊……”
“你先找地方呆着，我们会回来的。”多洛丝仰起头来，因为从天空中发出巨大的噪音，一架AD警察的巡逻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并打开探照灯直射两人所在的位置——
“已经发现破坏改造人的恐怖份子！她们现在正在A5区的棚顶活动！立刻展开围捕！”
留在地面上的比露迪，也正困于猫捉鼠的游戏，只不过是她现在是倒霉地充当了鼠的角色——
特警队的KS在她现时藏身的位置旁边搜索着，而她因为装甲服失去能量而无法动弹。
“发现了，可恶的家伙！”KS上的特警队员用热源追踪器锁定了残断墙角后面的比露迪：“受死吧！”
KS臂上的机关炮发出闪光，被轰掉的瓦砾碎片落在比露迪的装甲服上咣咣作响，她只能捂住头部稍稍地移动一点位置来躲避。
“哈哈哈哈！看你往哪里跑！想不到我们过去竟然一直给这种货色瞧不起！”
“09机，可不要把她们弄死，要捉活的——”队长机的通讯传到驾驶舱中，驾驶员不屑地挑挑眉：“对不起啊，队长，无线电的状况不太好，我听不到你刚刚在说什么。”说罢，继续逼近比露迪所在的位置，一边举起臂上的机关炮——
“碰！”
KS的头部被突如其来的一击砸至变形，然后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多洛丝，够了，他们不是改造人……”
莉莉娜来到比露迪的身边把她扶起来，那边的多洛丝一脚把倒在面前的KS踢开，还能听到驾驶员在面的哇哇叫声。
“这些混蛋也是一样地恶质。”多洛丝不忿地说道。
部署在大门外的探照灯骤然开启，看来对方已经准备好迎击她们的突围行动。
“怎么样？要硬拼吗？”多洛丝举起腕甲上的刀，莉莉娜扶着比露迪站在旁边。
“不行……能量棒残量不多了，而且不能让比露迪跟我们一起冒险。”
她们两个的装甲服能量棒只能够勉强地熬到脱离，即使可以突围，但比露迪却无法跟上来……
“对不起，我又成了累赘……”比露迪的声音几乎要哭了出来的样子，多洛丝咬着牙“哼”地一声：“别怨自己，傻瓜！这又不是你的过错！”
在强烈的探照灯光照射下，手持冲锋枪的特警们开始缩小包围圈，向她们三人步步逼近。
“咻！——”
突然间落在地面上爆发的震眩弹让在场的所有人视野变得一片白色，只见AD警察包围圈的外围出现的一个蓝色影子如疾风一般朝着中心地带逼近！
“还有一个她们的同伙！射击！”特警们的枪喷出火焰，无奈蓝色SABERS在闪光中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转眼间就用手中装备的双刃镰把两台KS击倒，并利用特警们的胡乱射击，让他们击中自己的装甲车发生爆炸——
“大家！——”蓝色SABERS来到三人面前，听得出里面是诺因的声音：“都平安无事吗？”
“诺因小姐？”莉莉娜有点不宜置信地说道：“你怎么会……”
“见你们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就猜到你们碰上了麻烦。”诺因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帮莉莉娜扶起比露迪，并在无线电中呼唤道：“苏菲亚！完成了没有？”
“OK了！看焰火咯！”身穿红色装甲服的苏菲亚按照前来会合的诺因说的话，趁AD警察阵脚大乱，偷偷地潜入到他们的自动武器管制系统中大肆捣乱，于是在场的装甲车和KS突然间发疯般漫无目的地胡乱开火，漫天飞舞的流弹不偏不倚地命中旁边工业区的储油槽，并瞬间引发了翻天覆地的大爆炸——
“救火啊！快点救火啊！”
AD警察的指挥官扯破喉咙地大声喊叫，但在场的特警们已经乱成一团，谁也没有留意到那些神秘的身影在混乱之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离发生爆炸地点的几公里外，从远处可以俯瞰整个现场的一栋高楼大厦上——
放下手中的高性能望远镜，希罗·尤脸上浮起一丝略带寒意的笑容。
干得非常漂亮……
他的内心不禁这样赞许道，尤其那个穿着白色装甲服的身影，真让他感到非常着迷……
手上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他于是接通了信号：
“怎么样？”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确认了那个男孩的位置，正如你所想的一样，他就在那里。”
“好的，继续把事情跟进下去……”
把电话随便地扔到一旁去，他依然默默地凝视着前方燃烧起来的夜空，并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
外表有点残旧泛黄的样子，但却仍然可以看得到；类似研究机关场所的背景中，一个年幼的女孩和男孩的合照，面貌都已经有点模糊，只有照片角落注明的日期——二十年前，2020年9月份的某天，以及旁边用油性笔潦草地写着“ADAM”这一诡秘名称……
“……你会想起我来的，莉莉娜……总有一天……”
-To Be Continued or The End-
（妖幻之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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