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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OPERATION ZERO
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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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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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FR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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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炉中的盐烧红鲑已经冒出一股半熟的香味了，然后只需要再洒上适合口味的纳豆。
一边盯着正在运作的烤炉，一边悠然自得的搅拌手上的味噌汤……
法兰度·希尔每天的午餐亦是如此的，简单健康而又讲求有味道，餐后来一杯清郁的中式香茶就更加完美了。
已经三十出头了，双亲都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头痛，因为到现在也没固定的女朋友，尚是处在一种游戏人间的状态，成为如今的L1-CO205殖民地小有名气的单身贵族之一……
爱情是什么？只不过是一种男女之间的调味剂……或者说，如跟前热腾腾的饭菜般，能够不知味髓地吃下肚子就算填饱了……甚至可以简化成某种欲望和需求的代名词，一种漂亮的名号而已……
像他们这些被戏称为“地心作用无功”的新生代殖民地居民，当年最轰轰烈烈的事就是大喊着“地球人滚回去”的口号，朝在街角处站岗的联合军士兵扔西红柿。
一年前，最后的动乱似乎结束了，一切又再次走回到正轨上去。
人们从战争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无论是太空殖民地还是地球，那种歌舞昇平的景象渐渐的再现，所有的精力终于可以放到战后热火朝天的二次建设上。
正是在这种环境，大众传媒总算能够摆脱过去的那种喉舌的角色，以另一种姿态重新登上舞台——
如法兰度一样，虽然在一流大学毕业后，差强人意的进了一所不起名的小杂志社当上了艺能娱乐版的主编；但殖民地的大众在茶余饭后对于种种大大小小的“闲事”的兴趣却是日渐增强，这样一来造就了他们这种传播媒介业的高速发展——拿法兰度自己的话来说，“比火箭还快的速度”，在三年前的那种紧张动荡的时势下，这是十分不可思议。
尽管当初入行的时候还是颇有微词的，但现在法兰度已经正式把它作为一份正式的事业来看待……
“我又不是狗仔队，就算是艺能版记者，亦只不过是是为追查真相而努力工作。”
“嘟——嘟——”
突如其来的电话鸣响声，几乎吓了法兰度一跳，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咖啡倒进杯子里，差一点儿就把咖啡罐打翻了。
他好不容易的稳住了正摇晃着的咖啡罐并放到餐桌上，然后气冲冲的跑到电话机旁，一把抓起话筒。
“无论你是谁，你应该跟我一起祈祷，我刚刚几乎因为阁下的电话而丢掉工作！”
“是希尔吗？发生了什么事？”话筒的彼端是杂志社里的同事，政治新闻版的主编罗特。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法兰度单手叉腰，语气不太好的说道：“我刚刚手上正拿着煮熟的咖啡，因为你这个电话而差一点儿打翻烫到手上，我都说过星期天不要把工作扔给我，你却还来电话。”
“……我确实是为公事而打来。”罗特毫不在意的说道，这边的法兰度露出一个气翻白眼的表情。
“对不起，我已经说过星期天就别来烦我，不管是人手不够，还是……”
“是关于莉莉娜·杜利安外务次官的……”罗特打断了他的抱怨：“殖民地方面的医院已经把化验结果完成了。”
“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法兰度的表情突然间一变，捧着手中的话筒：“完成了，结果怎么样？”
“我传真一份过来给你，等等……”罗特的那边打开了传真机：“对了，这个还没有得到统一国家外务省的证实，暂时是透过私人渠道得到的复印件……”
“……就是这个。”法兰度一边焦急的等着传真机上慢慢打印出来的文件，逼不及待的把已经吐出来的部分浏览了一遍。
“怎么样，这个就算赔上一只手来也值得吗？！”罗特语带嘲讽的说道。
“……我现在就回来，带上采访设备一起到医院去。”法兰度挂上电话筒，匆匆的往房间里跑去，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着装后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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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 198年，8月份……
两天前，在CO205进行工作访问的莉莉娜·杜利安外务次官，在出席一个殖民地自治机构方面举行的酒会时，突然间昏倒在演讲台上。
被送到当地医院进行诊治，初步断定是长期劳累过度造成的贫血。
一直以来，地球圈内的大众传媒都把这名年仅18岁的金发美少女看成一颗耀眼灿烂的明星，而非单纯的一名政治家——莉莉娜的身影出现在艺能花边新闻中的次数远在其他正式新闻部分的之上，不管是传播媒介本身，还是普通老百姓，对于一个美少女明星的兴趣自然是在一个实干的政客之上，他们对莉莉娜的一举一动，她的某些私人问题反而比较关心，至于她的政绩如何倒是次要的。
所以，当她在演讲台上倒下时，大众传媒们哗然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令其为之失色……
莉莉娜在入院后，除了休养恢复外，同时亦接受身体检查——这个发现很大程度上属于一个意外，或许当事人亦一直在隐瞒着……
在检查中出现了妊娠的反应，很快就确认了莉莉娜已经怀孕四个月的事实……
这下子，整个L1殖民地群——不，整个地球圈的大众传媒犹如炸开了锅一般轰动。
“孩子的父亲”成了这轮即将展开的新闻战的焦点，传播媒介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都在磨牙切齿，准备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尽管有过不少的绯闻流言——基本上都是奉行“没有新闻就制造新闻”主义的大众传媒凭空捏造出来的——关于莉莉娜身边的异性朋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被炒作到匪而所思的地步；但在莉莉娜本来就十分之单纯的生活环境这么一个事实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流言都纷纷不攻自破——在外界看来，或许莉莉娜身边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亲密男伴”之类的，尽管这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如今的这个消息才如此的具爆炸力和震撼力——接下来会怎么样发展？“孩子的父亲”是谁？他又会否再次出现？而现在尚属未婚之身的莉莉娜该怎么办？“孩子的父亲”会否就是她将来的结婚对象？如此云云……
作为大众传媒“衣食父母”的平民老百姓们对这些事的兴趣更大，已经看到事件背后的巨大商业利益的传播媒介如饿狼群般涌到莉莉娜入住的CO205国立医院的四周，妄图在第一时间发动这场不见血刃的媒体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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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同行啊。”
罗特望着车窗外手持摄录机的人群和数不清的采访车，医院的四周亦站着不少前来维持秩序的治安警察，记者们被喝令退到临时划出来的采访区内，以免妨碍到医院的正常运作。
“我当着这么久政治版的记者，也没见过有哪位人物在入院后就能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效应，这里基本上已经变成地球圈所有媒体的一次大聚会……L2地群的，L3地群的，地球的，能够来的都来了。”罗特捻熄手上的烟，伏在方向盘上：“看来我们也暂时没办法挤进去了，希尔，你说呢？”
后座上的法兰度正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键盘，无暇去回应罗特的说话——作为艺能记者，他一直以来都对莉莉娜·杜利安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比起其他的那些，整天只懂得在电视机上无病呻呤的偶像明星们，莉莉娜的特殊身份和传奇经历更值得他关注。
“……我有办法混进去的。”法兰度按下输入键，打印机发出机械式的轧轧声响，数份列印完毕的文件吐了出来：“不过我刚刚拜托地球的朋友替我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哦，是什么？”驾驶席上的罗特转过身来，好奇的瞄向他手中的文件：“……呵呵，是关于‘孩子父亲’的身份猜测？”
法兰度点点头，靠在座垫上眯起眼查看着手中的文件，一手取下嘴上叼着的烟。
“不是我说，我们之前不就已经为她的‘情人’而大做过文章了吗。”罗特拿起照相机，对着医院大楼的角度拍下了几个镜头：“……记得前段时间，她就是跟某个商界颇具影响力的二世贵族公子在一起幽会吗？还有的就是，与外务省的年轻官员一直以来都有着超友谊的关系……不都是这样说的吗？”他扭头看向正在沉思的法兰度：“如果这些是真的话，现在把肚子弄大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法兰度摇摇头：“据我一直以来的观察，事实上，莉莉娜的私人生活根本与外界所传言的有着很大区别……除了工作上关系外，她个人没有什么私交上甚密的朋友，没有多少个……而且，以她过去良好的德育品行来看，会发生未婚先孕这种事，或许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单单从只字片语之间就能够了解的。”
“但你知道吗？某本下三栏杂志做的调查，AC 197年之后，地球圈中65%左右的年轻男性就是把这位莉莉娜小姐作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而且已经有一名相貌酷似莉莉娜的少女因出演了几部限制级电影而出名……”罗特抽出其中的一份资料：“……咦，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的？”他指着资料相片上的一名金发少年，却一时间没能够想起这是何方神圣。
“拜托，还亏得你是政治新闻版的主编。”法兰度因为他刚刚的说话而微微皱起眉头，伸出手把资料取回：“……L4地群的大财阀，你口中的那些‘二世贵公子’之一……”
“哦，威那家的！”罗特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啊，就是这小子——不会有错的！莉莉娜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法兰度疑惑的看着他。
“我到过L4地群的经济合作会议上做访问，就碰见过他们两人亲昵地走在一起的场面，不过当时也没有留意……哎，你说啊，这两人就是男才女貌嘛，我那时候就想，如果以两人的力量合并在一起，或许对殖民地和地球之间有更好的互动促进作用；而且这个威那家少主的身世又清白，风评比其他的那些挂着二世名号的花花公子要强多了。”
“呵，是这样吗？”法兰度翻了一翻手中的资料：“……卡多鲁·纳巴·威那，18岁……对了，发觉一件奇怪的事，我记得他的资料——关于他在AC
195年时在殖民地方面的资料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在这份刚刚从地球传真过来的文件上……”
“……我记得当时是威那家是说他失踪了，而家主萨依多不久后遇害，就没有人再去提威那家小孩的下落。”
“不，不……”法兰度翻开其中一页，递到罗特面前：“你看看这里，是地球方面的学籍纪录。”
“……桑古王国的王立学园？”罗特瞪大眼睛：“他是在地球留学？”
“没错……而莉莉娜·杜利安——不，当时的莉莉娜·卑斯赖多正是王立学园的理事长。”
“……那么已经毋须置疑了。”罗特放下手中的文件：“威那家少主自然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看着法兰度依然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耸耸肩：“难道还有疑问的吗？”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一年前，不，正确来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我在196年的圣诞节被派到地球，做关于战后第一个圣诞节的专题稿，恰巧那天我在布鲁塞尔……”法兰度揉揉双手，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了历史教科书上的一部分；当时我跑到总统府附近，战斗已经结束了许久，人们正在忙于清场和解除武装……那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和救护人员一起从总统府的地下庇护所里走出来，她满脸的泪痕，怀中则一直紧紧的搂抱着一名年纪相仿的少年。”
“哦！？”罗特没有哼声，只是露出一个听故事般的表情。
“那个少年……”法兰度看着卡多鲁的资料照片：“他的发色是褐黑色的，而不是金色的……”
“这……这又能够代表些什么？”罗特有点不明所以的摊摊手。
“我只是发觉到，莉莉娜身边的一名护卫人员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有相似的感觉。”法兰度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捻熄了烟头：“……我一直希望通过特殊途径来查询莉莉娜身边警卫人员的相关资料，但很遗憾，这名褐发少年在四个月前因私人原因离职后，所有个人资料便已经被抹杀了，完全一片的空白……”
“四个月前？”罗特亦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关键的字眼。
“对……与莉莉娜受孕时差不多的日子。”
“但卡多鲁和她……”
“他们两人是完全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法兰度随手拿上采访器材，伸手打开了车门：“而这点是几乎可以肯定的。”然后跳下车去。
“喂，你要去哪？”回过神来的罗特隔着车窗问道。
“我看看能不能够混到医院里去。”法兰度竖起一根大拇指，头也不回的朝着前头的人流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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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罗，今天早上，当我从护士小姐手里接过医院的化检报告时，我便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嗨，我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是怎么样想的……有点欢喜，有点期盼，还是有点迷惘，有点不安。
但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把孩子迎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就算只能够给予他一个没有父亲的家……
因为我爱他……我爱这个属于你和我共同创造的小生命。
即使你不再回头，不再出现在我的身边……对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亦毫无悔言。
孩子不会成为我来束缚你的任何理由，他的出现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见证，现在是，将来亦是；只要他能够顺利的诞生，能够健康的降临到这个世上……对于我来说便已经足够，感谢上帝。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祝愿你能够得到幸福，我心中的唯一……』
褐发少年关掉了查阅完毕的电子邮箱，合上跟前的笔记本电脑。
他闭上双眼，把手按到头部的两侧……
“我的孩子……”他口中有点不可思议的喃道：“我和莉莉娜的……孩子……”仿佛有如坠入梦境的感觉。
心中没有一点纷乱的感觉，此刻却是一片出奇的平静。
心脏的跳动有那么一瞬间的欢跃，但亦很快的平伏了下来……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那种感觉是什么？会是一丝丝的甜蜜吗？——
不会的——冷静下来便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承受偷尝禁果后带到的种种……孩子的养育，家庭的维持，平凡的生活……对于这一切，还不能够完全摆脱往昔阴影的他，能够拥有吗？
他们的五个人之中，他自认自己是与所谓的“家庭生活”距离感最大的人——如今却是第一个成为了“父亲”的身份。
那个正在L2地群搞金属废品买卖的辫子兄弟如果听到这件事后，一定会马上倒在地上打着滚捧腹大笑，再把他由头到脚地取笑得一塌糊涂后方肯罢休。
希罗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夹克穿回身上。
他伸出手套进袖子里的时候，却看到右手臂上的一条长长的伤痕……
他的胸口突然间一热，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四个月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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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 198年，4月9日……
希罗走在人流拥熙的大街上，他不时地望向身边的金发少女。
“……莉莉娜，我们这样出来没关系吧？”
“不会的，工作基本上都已经完成，而且有你在身边。”少女甜甜的朝着他笑道，她换上了一套可爱的便服，并解下了长长的束发，一缕缕金色的发丝披散娇小的双肩上。
在结束了这个殖民地上的访查工作后，地球圈统一国家外务省访问团的工作日程表上多出了一天的空余，拜莉莉娜等人的高效工作率所赐，已经在几个地群之间忙碌了一个多星期的大家，总算有了半天的休憩时间……
莉莉娜趁着大家不为意的时候，把身为“防卫者”一员的希罗拉到了访问团下塌的宾馆外头，于是两人便走到太空殖民地的大街上。
“你知道随意的行动，或许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希罗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视线不停的在四周游动着。
还好，大概是因为莉莉娜放开了长发，换上一套便装，有意无意的在外貌上多少地出现改变——那些一向神通广大的传媒狗仔队奇迹般地没有跟踪上来，但莉莉娜本身的美貌，亦引来不少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们的侧目。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她的男朋友也不错，是个大帅哥……”
“走在一起真是般配，好羡慕他们啊……”
旁人的言语，使希罗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他轻轻挽起莉莉娜的手，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希罗。”莉莉娜好不容易才能够跟上了希罗的脚步：“干嘛突然间走得这么快？咦，希罗你的脸？”她有点吃惊：“怎么……你会脸红的？”
“……没什么。”希罗急忙放开了她的手，他才不是因为刚刚别人的几句话而感到脸上发烫——才不是呢……
“你说，你出来到底是想去哪？”他把话题转移开去。
“对了，这个殖民地上有一个很棒的主题游乐场，我想去。”莉莉娜略带兴奋的说道。
“游乐场……”希罗皱起眉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了……”莉莉娜有点落寞低下头：“我只想放松一下，人家其他的18岁女孩子也是这样的，为什么只有我……”
希罗没有作声，他拉上她的手转过身去：“……游乐场在哪里？”
“嗯，我带你去，不远的。”莉莉娜抬高头，高兴地用双手环着希罗的手臂：“我们走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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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中的嬉戏声和欢笑声不断，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在人群中无忧无虑地奔跑追闹着，在旁陪伴着的大人们则微笑着，拿起手中的照相机把这纯真的一刻给留下……
“希罗，到这边来！”莉莉娜拉开椅子，向身后的少年挥挥手。
两人在游乐场里逛了半天，把所有的大型机动游戏都尝试了一番，感觉到身上已经出了一点汗，便跑到这个露天咖啡馆中来歇息一会儿。
咖啡馆中人不算太多，其中有不少是正在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情侣。
希罗在莉莉娜的旁边坐了下来，他习惯性的看看四周的环境。
“很久没有尝试过这么开心。”莉莉娜朝着他的方向侧侧身子：“……放松一点吧，希罗。”
希罗轻轻地点点头，尔后双眼望向她：“……事实上，人们能够在这感觉到开心和放松，与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是分不开……”
“……还有你们的努力。”莉莉娜直直的望向他的双眼中，仿佛看穿了他的灵魂般：“……而且你们的努力，你们的牺牲比我的要更大，不是吗？”
希罗没有回答，两人就这么样的相互对视着……
“……你要想喝点什么？”半晌后，希罗主动打破了这段诡秘的沉默，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她看穿的——自己一直深藏着的心。
“……红茶。”莉莉娜呐呐地回答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片刻。
希罗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贩卖柜台走去。
望着情郎的背影，少女娟秀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梦幻般的微笑……
当希罗离开后不久，有几名衣着花哨，长得流里流气的青年一边大声嚷闹着地走进了咖啡馆。
“嘿！那边有个好位置耶。”其中一个指向莉莉娜的座位，另外三名同伴则露出了发现美丽猎物的眼神，并吹起了口哨。
莉莉娜抬起头以不惑的眼神，望向这几个围在她身边的青年。
“嘘，漂亮的小姐，不介意跟我们一起坐吗？”为首的一名青年取下戴着的墨镜，像猴子般咧起嘴，露出泛黄色的牙齿。
“对不起，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他很快就回来。”莉莉娜尽量保持着礼貌地回答道。
“哈，是男朋友嘛，看来很幸福，居然泡到这么棒的妞。”青年一脸猥琐相的说道：“既然不让我们坐了，不如陪我们去玩玩吧。”说罢，便不由分说的伸出了禄山之爪。
“请放手！”莉莉娜吃惊地站起来，努力地挣脱那只肮脏的手。
“哈，对了，就大声一点，我们一会儿后可以让你叫得更大声的。”小流氓们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说话，一边把五、六只手不规矩地向莉莉娜身上摸去。
“呠——”一只杯子摔到其中一人的脸上，里头盛着热腾腾的咖啡把那名小流氓烫得大呼救命。
“放开她！”后头的希罗低沉的喝令道，刚刚看见莉莉娜被调戏时，他的心中一下子又再次燃起那股想杀人的怒火。
店内的其他顾客纷纷站了起来，尽量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店员则跑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拨号报警……
“呸，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弄伤我的兄弟！”为首的小流氓抽出一把小刀，他看着那名被烫伤面部后在地上痛得打滚的同伴，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这是你的马子，作为赔偿我兄弟的伤，把她借给我们玩一个晚上就算了；还是，你想见红的？”他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手上的小刀。
“闭嘴！”小流氓的声音未落，希罗的拳头已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挥去，因为这人的说话中对于莉莉娜的污辱字句已经把他给惹火了。
几只牙齿带着血沫从小流氓的口中飞脱出来，整个人被弹到后面两公尺的范围外。
“可恶！”另外两个小流氓抽出自己的小刀，朝着希罗刺去。
希罗沉着地以一个侧身避开了两人毫无章法的攻击，并抬脚使劲地踢向其中一人的后背。
“哎呀！”两人一下子便栽倒在地面上。
“我们快走！”希罗一把拉起处在旋涡中心的莉莉娜，莉莉娜突然间神色紧张的尖叫道：“希罗，小心啊！”
希罗一下子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那名被打掉几只门牙的小流氓狂叫着，挥刀冲到他面前……
举起抵挡的右手臂闪过一阵火辣的痛楚，刀刃在手上划开了一个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便染红了衣袖。
希罗咬着牙，把受伤的右手合成手刀状地向小流氓的颈项间劈去。
“咚——”小流氓随即趴倒在地上，失去数只牙齿的口中冒出了白沫。
希罗二话不说拉着给吓愣的莉莉娜，两人跑出咖啡馆外，而其余的小流氓丢下了昏过去的同伴，红着双眼的追在两人后头。
“希罗，你怎么样？”一边竭力地迈开双脚奔跑着，莉莉娜担心地向希罗问道：“你受伤了！是不是？”
希罗没有作声，他拉着莉莉娜来到游乐场未开放的区域，转过头来看看身后——几名小流氓亦步亦趋的咬在后头，虽然这种货色平时就算来一百个，希罗也能够轻易解决——但他不愿带着莉莉娜一起冒险，万一像刚才她一个人落单后被调戏凌辱……希罗不愿意再回过头去分析刚刚心中的阵痛是从何而来，而且现在也没有这样余裕。
他要保护她！
“不好！这是死路！”莉莉娜惊叫道。
两人不知不觉间跑到一条未完工的桥樑上，唯一的去路就剩下岔口彼端的一个人工瀑布口上的工作平台。
“……该怎么办？”莉莉娜望望眼前的岔口，少说也有七、八米宽，而后头的小流氓们也已经跑上桥，掏出刀子向两人接近。
“希罗，我们……”未等莉莉娜的话说出口，她的身体便被希罗轻轻的抱了起来。
“……会没事的。”他忍着手臂上的痛楚，看着怀中的她：“你说过相信我的……”
“……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她紧紧地抓住他，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
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岔口处奔去，紧抱着怀中的少女，用力的向前一蹬——
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紧密的交织在一起，与前方的瀑布一起相映，形成了一幅优美的图案……
抛下了那伙愣在桥上目瞪口呆的小流氓，两人安全的跳到对面的平台上——
有那么一刻，少年和少女都希望能够如此的紧紧相拥着，直到永远……
[之一]
[N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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