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 OPERATION ZERO 的情人节

[Birth]

作：FR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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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回去了。”希罗举起手拂去发稍上的水珠，他和莉莉娜从人工瀑布里头另一边的入口走出来，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淋个湿透了。

莉莉娜的呼吸尚未调节好，她的胸口仍旧在不停地一起一伏，双眼紧紧的盯着希罗手臂上的血迹。

“不，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她坚决的回答道，并弯身用力地撕下自己裙摆上的一截布料：“让我给你包一下。”说罢，便伸手去撩起希罗的衣袖。

尽管这点伤口对于希罗来是并不是什么大碍，但当莉莉娜的指头碰触到仍然流血不止的伤口时，却会产生一种灼热的感觉，他愕然地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场面……

莉莉娜看见他手上那长长的刀伤痕后，几乎给吓哭了，她强忍着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水，用自己的一双玉手轻柔地把伤口包扎起来。

“……你知道吗，上次你给我扎的那块蓝色的丝绸布料，我后来一直都保留着。”希罗看着她，低声的说：“直到后来，我在西伯利亚自爆后，它就消失了……后来我想，或许这是我的幸运符，正因为它的庇护，我才能够在当时死里逃生……”

“希罗……”莉莉娜知道他是在说三年前的今天——她15岁生日的当天，他在海军基地里头被枪伤后，自己曾用同样的方法制成的克难绷带来给他止血；那时候少年对着她露出不惑戒备的眼神，现在已经变成全然的了解……以及，深蕴着一丝的温柔……

“……谢谢你。”希罗别过头去，说出这句当时就应该说的话。

莉莉娜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伸手抹去眼眶边那滴不争气的泪水，她细心地在绷带处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我们……我们这身衣服还是先找个地方换掉，要回去的话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而且你的伤口最好还是消消毒后再包扎起来……好吗？”

希罗看着她全身上下已经湿透，小腿正在微微打哆的样子，只好同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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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给我们弄几套衣服，还有消毒药水和卫生绷带。”莉莉娜对身后的服务员交代完后，便关上了房门。

希罗坐在房内那张大床上，此刻显得有点毫不自在和莫名其妙……

他和莉莉娜因为浑身湿透，也不好意思再在大街上乱跑，而且莉莉娜似乎已经着凉感冒了，所以两人只好走到附近的一座宾馆，租用了一个房间来更换干新的衣服。

但希罗潜意识里始终觉得不太对劲，因此他没有多作声，莉莉娜也一样，她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口边……

房间内被一种古怪且诡秘的暧昧气氛所支配着，直到片刻之后……

“咚、咚。”门板上响起叩击声，莉莉娜急忙打开门。

“小姐，这是消毒药水和绷带，还有一套男装。”服务员把物品递到莉莉娜手上，然后抱歉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们一下子还找不到女装的衣服，请您再稍等一会儿。”

“噢，我知道了……”莉莉娜把门关上，捧着一大堆东西转过身来，望向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希罗。

“这个……”她犹豫了一下后，便走到他的跟前：“怎么样也好，你先把衣服和绷带给换掉吧，穿得这样湿淋淋很容易着凉的。”话未说完，莉莉娜自己便一个“啊咦”。

希罗伸手接过绷带和药水：“……这衣服你先拿去穿着，我的身体怎么样说也比你结实一点。”

“你穿吧，顺便把你这身衣服给脱下来，我给你上药……”莉莉娜为自己的话吃了一惊，刚刚竟然像个色女般要男生脱衣服。

没有去理会莉莉娜羞红的脸色，希罗径自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

古铜色的精壮躯体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过令人心跳的痕迹，更衣时伸展的动作让他紧绷腹部结实的肌肉，抽紧的线条充斥着它的阳刚气息，下腹的延伸、再下去的会是……

站着的莉莉娜突然间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粉脸又热又红，简直要着火了。

但当她看到他的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些乱七八糟的粉红色暇想便被赶出脑海之外，她坐到依然赤裸着上身的希罗旁边，一手夺过绷带和药水，把他的右手扯到自己面前。

“喂？”正准备穿上衣服的希罗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莉莉娜解下那条被染红的克难绷带，然后把药水敷到伤口上。

双氧水刺激伤口的痛楚倒是无关紧要的，倒是莉莉娜的肌肤碰触使希罗连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莉莉娜再认真拿起绷带替希罗重新包扎，双手有意无意间地在希罗的身体周围游走着。

“……莉莉娜。”希罗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要玩火好吗？”他是一个正常的男生，虽然这方面他过去接触的并不多，但他也很清楚地明白到再这样下去对于两人来说，是很危险的……

“什么？”莉莉娜不明所以的问道，她手上拉着长长的绷带，由于没有剪刀，她正在用力的把绷带撕开：“哎呀——”一下子的不慎，把身体往前地撞到希罗的怀里……

希罗伸出手扶着她，莉莉娜不好意思的抬高头，两人面对面地凝视着对方——

“希……希罗……”莉莉娜的声音哆嗦着，她提出了一个在此刻看似无理但却又一直渴望能够实现的要求：“给……给我……吻一下，好吗？”

听着莉莉娜在耳边的呢喃，希罗的脑海中瞬时一片空白，但很快他便以本能反应过来。

他低下头，深深吻着她的樱唇，她轻微反抗，知道这只会使他更兴奋，然后以同样的热切回应他；在他缠绵的拥吻中，做到这点本来就不困难。

希罗的手探进她的衬衫里，抚摸她的胸部，莉莉娜没有拒绝，反而轻轻低吟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与他的结合，因为不安——害怕有一天他会在身边消失，而自己则因此失去了心的不安——不能够后悔，爱本来就是一种奉献，把完整无缺的自己完全的交给他，没有遗憾的……

他吻上她雪白的颈项，留下许多红色的吻痕，细细痒痒的；她则轻抚他结实的胸膛，感受他此刻擂鼓般的心跳。

“……不行，这样不行。”希罗结束了这个差一点儿丧失理智的热吻，他喘息着从莉莉娜的身上抬起头。

“我们……还是孩子……”希罗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伏下来：“而且，现在的我没有能力对任何人负起责任……不能够这样，我们之间……”他咬咬牙，就算真的是很喜欢她，也不能够在对她作出任何承诺之前做不应该的事——

莉莉娜看着希罗俊秀的侧脸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的推开他，站起来倒退了几步，做个深呼吸，然后逐一解开身上的钮扣。

“莉莉娜，你……在做什么？”希罗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但这幅画面却是如此真实……

莉莉娜没有回答，继续将扣子解开。虽然这是第一次，但女人似乎天生就有诱惑男人的本领，尤其是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她明白他始终都会心动的……

她有点羞怯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站在他的双腿之间：“现在……不是你强迫我……只是我强迫你而已……”这句话说出来时莉莉娜的脸是一片的潮红：“我只想要把握住眼前的一切，因为……说不定我们明天就不在一起了，我一定要抓住现在这一秒钟。”

“我……”希罗的声音已经变得异乎寻常的低沉，他的双拳紧握，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莉莉娜……”

“……我在想，明天可能又会发动世界大战，或者是外星人前来攻打地球圈，我们要为今天而活，不是吗？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不希望抱着遗憾离开你，我要和你……有过真正的结合。”莉莉娜的语气中带着坚定的信念，几乎一丝不挂的她就像一尊完美的维纳斯女神像般。

希罗伸手堵住莉莉娜的唇：“……我明白了，但……你不会死的。”他声音已经有点沙哑，直接碰触到她的柔软身体，让他立刻有了激动反应，脑筋里的血液完全流失，无法再运作思考。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希罗笨拙地解开她的胸罩，一把握住了她雪白的乳房。

“……能……能够把灯关掉，我……会不好意思……”莉莉娜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敢看他。

希罗依她的话，伸出手将日光灯关掉，打开柔和的水晶灯。在那银色的光芒中，莉莉娜的身体和表情显得更加如梦似幻。

“我想……”他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会尽量温柔的，绝不会伤害你。”然后用深情的吻保证着。

世界仿佛倒转了，一切外在的事物都不再有意义，他们怀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对方。

一阵撕裂全身的痛楚划过了莉莉娜的身体。她听说过会很痛，却不知道是如此地深刻难受，若对方不是他，她一定忍受不了！

“很痛吗？”他看见她皱起眉，低下头吻她的眉间。

“我……我会忍下来……”

“……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希罗却不忍见她如此，便想要退出。

“别……别离开我，我会慢慢习惯你的，吻我……”莉莉娜抱住他。

两人又从拥吻开始摸索彼此的身体，让对方的热度立刻跳升到最高点。

莉莉娜逐渐适应了那陌生的充实感，便让希罗在她体内律动了起来，直到两人忘情地叫出声音。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命运自有它的安排，我们便在其中随波逐流。
若能够抱住自己深爱的人，就紧紧地抱住别放开吧……

激情过后，两人彼此相拥着沉入梦乡之中，莉莉娜笑眯眯地轻抚着希罗的心，喃喃低语着：“谢谢你，希罗，这是我所得到最好的生日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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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希罗的双手扣上腰带，再把外套穿到身上，然后从床上站起来。

他转过身来，望望依然在床上熟睡中的莉莉娜——经过昨夜无止境的欢爱后，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希罗不愿前去打扰她的美梦，他选择无声的离去。

——正如莉莉娜之前所担心的事一样，正因为害怕他的离去而结合——然而得到了欢愉后，希罗才发觉自己和莉莉娜是多么的天真和无知，两人的结合事实上并没能够改变任何东西，他们之间的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了，到了最后仍然是空梦一场，还伤了两颗的心。

如果没有昨夜的事，以后莉莉娜或者能够忘记了自己，还能以完壁之身去谈另一场的恋爱——虽然自己亦会心死一次，但结局至少对莉莉娜来说还是完美……

希罗看着白色床单上染着的一小滩血渍——莉莉娜的初夜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上，还以自己有多么地为她着想，结果因为贪欢偷尝禁果而毁掉了一切……

莉莉娜醒过来后，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她——离开似乎是唯一的选择，让莉莉娜能够忘掉他也好……

希罗呼了一口气，走到莉莉娜的面前，弯下腰轻轻地在她的软唇上印下一吻——算是自己最后的温柔，然后深深的盯着她天使般的柔美脸孔——这辈子或许不能再见上一面，只好把这个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宝物，深藏在心底之中……

最后凝望了床上的人儿一眼，希罗便打开房门，没有再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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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当天就通过书面向“防卫者”本部提出辞职要求，并很快得到了批准……

原本以为已经能够撇清了关系，两人怀着受创的心灵日后各走各路——

数天后，莉莉娜的一份电子邮件发送到希罗的信箱中，这是在196年后，他们不时使用的联络方式，直到希罗后来加入了“防卫者”，能够直接见面的两人才放弃使用这种方式……

希罗按捺着没有回信，只是怀着一种思念的心情查阅着莉莉娜发来的一封又一封的信件……

直到他得知莉莉娜在演讲时昏倒入院的消息后不久，便再次收到莉莉娜的信——

她怀孕了……自从那一夜后……是他和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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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法兰度呆愣了一阵子——他放眼望去，竟然发现自己一直找寻着的那名褐发少年出现在医院内……

“……外务省明天会就莉莉娜·杜利安外务次官的事，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

希罗正坐在医院侯诊室的座椅上，他的沉思被突然间出现在面前的这名陌生男子所打断。

他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一下来人，虽然似乎并没有敌意，但是那种深究的眼光却使希罗感到厌烦。

大概猜测到对方的身份，希罗决定对其不予理睬。

“……说来也奇怪。”见希罗脸上的冷淡，法兰度唯有主动的打开话匣子：“只不过是一个未婚的少女妈妈，为什么却要弄得如此的铺张，究竟大家感兴趣的地方在哪里？”

希罗冰冷的视线射向这个男子，发觉到对方已经盯上了他……

始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他来到了她入住的医院，当看见在门前那群不停喧哗着的大众传媒时，他便打从心底里反感——

“你知道吗？一些跟莉莉娜小姐在某些方面持相反立场的人，开始利用这件事，以‘行为不检’为由攻击她。”法兰度毫不理会希罗那道杀人般的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要知道莉莉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圣洁、清纯而且受欢迎的大众形象，现在却闹出未婚先孕的事件，放由其发展下去，对莉莉娜本身的前途就很不利……”

法兰度的一句话几乎正中了希罗心里的要害，他咬着牙的站了起来：“……对不起，如果你是想找人说故事的话，你找错人了！”说罢，转过身便想离去。

“……你是不是那名在四个月前离职的警卫人员？”法兰度在他的背后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突然间离职的原因……”

“这事与你无关……”希罗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

“你知道记者的笔杆子是可以写死人的吗？如果你真的是孩子的父亲，为何要把自己藏起来？把事情完全留给她一个人？面对大众传媒的强暴和养育孩子的责任……”

希罗一手抓起法兰度的衣领，把他逼到身后的墙壁上：“……那是我的恋人和孩子，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

“我明白……保护他们同样是一个父亲的责任……”法兰度镇静地说道。

片刻后，希罗甩手松开了他的衣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他转过身，向莉莉娜所入住病房的方向迈步而去：“我会和她一起出席的……”

他终于在心底许下了一个永志不渝的承诺，在刚刚与法兰度冲突的那一刻，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孩子并不是他们之间的束缚，只是成为了一个契机——他确实很渴望和她在一起，由他们两人结合的那一夜，他就应该看清楚自己的心，而不用和莉莉娜一起在感情路上，庸人自忧的互相折磨了这么久——事实上，两个人都很傻，一直都很傻……

想到这里，希罗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突然间很想见到她；得告诉她，自己原来是一直在骗自己，得告诉她，其实自己一早就已经对她动了情，还有得告诉她，自己也在期盼着孩子的诞生……

想告诉她这一切一切，想立刻赶到她孤零零的身边陪伴她……他们两人是应该在一起，无论外界的反应是如何，他亦不会再去理会了……

这个连名字也没有留下的褐发少年，带着几分连他本人也察觉不到的喜悦，年轻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彼端。

法兰度似乎明白了一点，又似乎更加迷惑了……但不管怎么样，他拿出藏在衣服口袋中的微型录音机，抽出了里头记录着他和希罗之间对话的录入光碟，犹豫了一下后便放到手里……

“叭——”光碟给辧成两半，法兰度把碎片塞到走廊旁的垃圾桶里。

他决定了放弃这次访问，尽管他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真相”，但看着希罗的背影，他亦无意再给任何人有机会来伤害这对年轻的恋人……

“就点到即止吧……”转过头，他朝着医院的大门方向走去——

……或许，自己也应该到了去寻求真爱的时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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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Heeroyuy：近期看到的最好一篇文了。

SDUST：的确，如果这两个人要在一起的话，莉莉娜不主动一点是不行的。

暝鸢：没必要说什么，因为确实是篇无须多言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