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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on Spell

 作者:Nago,南星

 

 
     
 

Jiff(瞬间)

共生:两种生物共同生活在一起,相互依赖,彼此有利;如果彼此分开,则双方或者一方不能独立生活。两种生物的这种共同生活关系,叫做共生。
共生属于种间互助关系,两种生物一但分离了彼此,都活不下去……

漏沙时汗中沙粒不断的划破时空,间或的沙金反射着阳光,刺痛凝视着的人的眼睛。
水仙子在屋内飞来飞去,撒播着快乐。
“莉莉娜,你看起来很高兴啊!”卡托尔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她。
(终于可以从戒指里了来散心,真好!)
水仙没有出声,只是用动作比划着
“没有解除封闭咒语的反咒,你不可能真正自由的!”
莉莉娜飞到卡托尔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
(我会自由的,总有一天,有人会来帮我的!)她做出出口型(不过,谢谢你。)她亲吻了卡托尔的脸颊,然后逐渐消失。
对于卡托尔,一切又再度陷入暗灰的朦胧。
“咚咚——”钝重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卡托尔稍微整理了一下床头的应声道。
门被慢慢推开了。“昨晚睡得好吗?”
“怎么能不呢?”听出是谁的声音以后,卡托尔露出迷人的微笑,“一觉睡到现在。”
“今天想出去转转还是留下来再睡一会儿?”极轻柔的声音传到他耳旁。
“我可不想再睡了。”卡托尔移到床边。
“那我们去走走好了。”

大约在一周之前,卡托尔在奇怪的邀请函,莉莉娜从手中戒指窜出,并请求他一定遵从信中所写,不告诉任何人就立即去郡内山间的一座破城堡里。卡托尔留下一张“我出去几日”的便笺就离开了。
没想到在半路上他竟遇到了发信人——Jacques(杰克斯)。于是就被直接带到了一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地方。
凭气候和植物,他可以判断他并没有离开本郡,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证明自己的方位。
更令他奇怪的是,每日清晨有将近一个小时,莉莉娜都可以从红水晶戒指里出来,这个时候,他也就能看成屋内的一切和一切他想看的东西。比如阳光,比如美丽的旷野。当然他有时也会因为思念而默然伤神;但他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做过失去特洛瓦的梦。
那时,他跟了一个陌生的神人定了契约,如果将水引入火海,他可以用一切用来和他交换,只要他能救出特洛瓦。
于是他的视力就和一个叫做莉莉娜的水仙子一起被封入了戒指里。而据那个神人所说莉莉娜是原来就被封进红水晶里的水仙。莉莉娜告诉卡托尔,这个来找他的人便是她的哥哥,杰克斯伯爵。由于经营不善,他失去了所有的封地而躲进了深山老林里。
卡托尔试着看了,他所住屋子的装璜,确实是他从来未见过而贫穷不够富裕的人住的起的,确定了莉莉娜的说 ——至少她哥哥不是一个寻常人,要不然她又怎么能是水仙呢?
卡托尔不记得莉莉娜说自己是怎样变成水仙时的表情,但他约略清楚,她变成子一定程度上是杰克斯魔法失败所致。

杰克斯挽住卡托尔的手在山间 了大理石的祭台上走。在这个祭台上,如果又是晴天,几 可以看到大半个郡。
“也不知道你的友们会不会担心你,抱歉把你邀请到这种深山里……”
“没什么,”卡托尔回答得很经松。“那个让他们去请教皇来的信,你寄过去了吗?”
“昨天让云雀飞过去了。”
“你真是奇怪的魔法师。”卡托尔故作惊奇。
“我的荣幸。”他似乎很喜欢让人觉得他很怪。“真希望你能看见我所见到的东西。”说话的语调好像是一个虔诚的国王,他为卡托尔描述着山间美丽的景色。
卡托尔只是用微笑来示意他的明白了。
“如果能将莉莉娜封进戒指里的教皇请来,我就完全能使莉莉娜恢复人身,你恢复视力。”杰克斯这么说。“我为此已经倾尽全力多年。”
“为此我不惜搬到这深山老林。即使被所有人唾弃也要继续练魔法,就是为了她——我的妹妹,莉莉娜。”

卡托尔并不是不知道朋友们可能会为他担心,但某种力量驱使他跟杰克斯走,告诉他,他需要一种使他相信生活的途经——视力。自从上回特洛瓦起死回生之后。他夜夜所做之梦都清晰的告诉他,特洛瓦可能是死了,现在他可能只是个知道他们故事的替代品而已。即使在最有情调的夜里,他们也不会拥抱彼此,更是证明了这件事。
他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医生指出他的灼伤性失明是误诊更提供了他即使复明也没有人会察觉的契机。他想试一下。
前天,他又在清晨看到了飞回来的云雀,估计特洛瓦他们已经知道了“交换条件”并会尽快赶来。

“诺因!”莉莉娜打开窗户迎接飞来的云雀,透明的手指融化着光明。鸟儿经经地在她脸上蹭了蹭,莉莉娜咯咯地笑了,顺着小鸟飞来的方向莉莉娜的视线与杰克斯的视线交会了,示意似的点点头。
“你知道哥哥在这里替我们施了反咒吗”莉莉娜转身用青色的眼睛看着卡托尔。眼睛微微一眯。
“这是你可以看见,而我能够暂时离开戒指的咒语,显然如果只有我哥哥的法力就无法解救我,他希望你的伙伴们能协力。”
莉莉娜抚摸了一下小鸟儿的脑袋,将它又放回天空,“她飞得多自在啊!”她束着手,低下头,“我希望,也能和她一样守护着哥哥,守护着这个郡。”闭上眼又再睁开,抚着窗棂,摸了又摸,莉莉娜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孩,不,这个仙子单纯的想帮助兄弟的心情,使卡托尔更起了想帮助他们的怜悯之心。
“你的伙伴们说他们会尽快带教皇来。”杰克斯兴奋地对他说。


此时的温府~
“我简直弄不明白,卡托尔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拐走,还好赎会只是将那个孬种教皇叫来!”迪奥在沙发上上窜下跳,一刻也不得安宁。
“特洛瓦呀,你是怎么守护他的?明明知道他心灵脆弱,还让他一个人出门。”
“报歉,请问他独自出门与心灵脆弱有什么关系?”希罗终于插进了一句嘴。
“心灵脆弱的人他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自杀,被拐卖,被穷人抢光了,还要问‘想不想来和我一起住?’,心甘情愿的跟着不知哪儿来的魔法师还是神秘人私奔。”
“卡……卡托尔没有这个样子吧?”希罗一脸无奈。“他可能只是诚心想帮助别人啊!”
“诚心又怎样?”迪奥走到希罗背后。
“诚心做的事情就是真心愿意做的,即使做得不对,你也没有在后面指责他的必要。”
“这不是指责,这只是评价一个人的行为。”迪奥抓起希罗的衣领。
“说这种话的权力在特洛瓦吧?”希罗直视着迪奥。


“杰克斯,你准备怎样对待教皇?”卡托尔呷了一口茶,问道。
“我想,是否要把它变成一只猪。”
两人相继笑出声。
“如果他没有把莉莉娜封在戒指里的话,我不会这么恨他。”
“可是,如果他没有把莉莉娜封在戒指里,我家的那场大火就没法扑灭了。”
“这么说,你还要感谢教皇罗!”
“可不是……”卡托尔若有所思的一笑。
“我有总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控制我们家族的宝物送给你,只要我们想,一定可以找你要它过来。”
“这个……我只知道十年前,它就在我们家了。”
“那,火场中的神秘人你知道是谁……”

“我们还是赶快把那个笨教皇搬来吧!”五飞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大家一楞。
“如果不快一点的话,会很麻烦吧?”五飞又解释道。
“说的也是。”迪奥无可奈何地送开揪住希罗的手。“那么,笨蛋希罗,你就和五飞立即去办这件事情。”
“聪明人总是要被笨蛋指示啊!走了。”希罗一跳站起来,走向楼道,五飞在后面意味深长的看着迪奥,若有所得般点点头,也跟着走向楼道。
“希罗,你意敢骂我?五飞,你竟然助纣为虐?!”迪奥对着已出大门的两人大叫道。希罗挠挠了耳朵,问五飞:“你听到什么了吗?
五飞装痴式的摇摇头,然后两人并肩快速走着。


“我能做些什么呢?”特洛瓦忧心忡忡的看着迪奥。
迪奥此时才发现刚才讨论时,特洛瓦根本就没有参与。
“卡托尔不在,你最好不要离开温拿府。”迪奥没过心的回答,立即觉得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特洛瓦一脸落寞,关键时刻竟一点忙也帮不上。
“你最好不要离开教堂的福地,”他想尽快结束对谈,却又失了言。“我的意思是,若非必要……”
“我知道了,我不会找麻烦的。”特洛瓦深深低下头。
迪奥终于开不了口了。“那个……对不起……”
“没关系……”特洛瓦脸上挤出一丝若笑。
“如非必要,不要离开郡,这样即使你受了再重的伤,我们也可能救你的。”虽然只是不太好的结束语,但迪奥终于从特洛瓦的视线逃开了。他明白当一个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时的悲哀。

“那个希罗,我们这样走是不是太慢了?”五飞提醒身旁埋头苦走的伙伴。“我们应该尽快到罗马拎教皇来,对吧?”
希罗猛地停了下来。“对!”
“那我们……”
“请风神。”希罗斩钉断铁的说,眼中闪过一丝光。他打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水壶,蘸取了一点,滴在定着希腊文字符的小纸片上。“风啊,风啊。”希罗毫无起伏的念叨着。
五飞在一旁忍住不笑。不一会儿,希罗招来了风神,于是,两人就被风托向罗马。
“你随身捅纸符吗?”五飞笑道。
“还有圣水呢!”希罗自豪地说起来。“居然被我给偷拿出一瓶,真不容易啊!”

希罗拉了五飞便潜进了教皇所住的寝宫。他正在做晨间祈祷,其模样虔诚的让人认为世上没有人的祈祷会比他更诚实,整齐梳向后脑勺的银发使他看得如此慈祥。如果不将他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大家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好老头。
“他真的收过那么多什一税吗?”五飞问希罗。
“如果他就是教皇大人本人的话,没错!”希罗边说边延吊顶移向教皇身边。“我们来个‘从天而降’吧!”
希罗选在祈祷室下下手并不是毫无原因的,教皇祈祷的,室内中会有一两个似乎是花瓶的侍卫伺候着。三下五除二的打倒了侍卫后,他和五飞立即绑了教皇。
“你们在干什么啊?我的孩子们。”教皇仍做出一副圣洁像。
“我的教皇大人啊,我们要带你去杰克斯那儿!”
“我着实不认识你们所说的那位善者啊!”
“你总该刻你送给温拿家的红水晶戒指吧?”希罗不想在进行无聊的谈话,一拳的昏了教皇,又施了返回的法术。
不一会儿,迪奥、希罗、五飞、特洛瓦再加上教皇就坐在了飞奔向山间的大篷车了。

“你的朋友们似乎已经到了呢!”杰克斯闻了闻手中的茉莉。
“怎么会这么快?”卡托尔捏了捏手腕。“我还以为他们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来回一趟罗马哩。”
“呵呵,你大概很快就会复明了。”
“为什么不说莉莉娜就快自由了呢?”
杰克斯笑而不语,卡托尔猜到他会这样,也露出微笑。


教皇在颠跛的行程中惊醒,他的口中被塞了一团布,手上,脚上都被粗粗的麻绳捆住。“唔!唔!”沉重的教士鞋踹着夹板。
希罗拎起一桶水泼到他身上。“你稍微冷静一点。”
迪奥给希罗又使了个眼色,要他拿出教皇口中的破布,并让他对坐在自己面前。
“初次见面,教皇大人!”迪奥露出礼仪性的笑容。“我是新上任的德廉部大主教,欢迎光临我郡!”迪奥瞎编了一个那名。
“什么德廉郡?我在哪儿?你们身为神职人员竞敢对我这样,我要加重你们的税。你……你叫什么?这么年轻就让当大主教简直是胡来。”教皇裂开嘴大叫。
“不瞒您说,我本来想去当教皇的,但这个称谓已经被您弄得太臭,不太好办,所以……”
“你……你你你简直反了!我要烧死你……”
迪奥傻傻一笑。“那方面,没问题,不过,首先呢!”迪奥拉起教皇脸部下坠的两片肉。“你赶快想一想,你是怎么把水仙封在戒指里的吧!”

教皇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那时他还只是罗马大教堂的云游教士,来到彼斯克拉伏特候爵的封地。
“教士先生,听说您来自罗马,想到我郡布道,可曾携有什么荣誉证书?”彼斯克拉伏特候爵那么问道。
“布道需要的是一颗真挚的心。”他庄重的回答赢得了候爵的好感,便将他安置到了郡中的教堂。
谁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何,但明显的,他受到候爵一家人的热情对待。但有一天,机会到来了,自幼练习魔法的杰克斯在一次失误中将莉莉娜变成了水仙子,而那时他就立即站出来说有办法解这个咒,转瞬之际便将莉莉娜施咒封进了戒指里,而他却没注意到,施咒的反效力就是当他遇到火灾时,不能被救。当他发现这一点后,便将这枚封进了莉莉娜的红水晶戒指转赠给了温拿家。随即毫不犹豫的开始了对彼斯克拉伏特的要胁。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的原因,就是杰克斯一家愤恨的眼神,是他要胁的家族中谁也比不了的。他们在一年之内便将封地割卖给了不值得讹榨的小地主,然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死也不愿意被控制——那个郡也是,总是无法在那么肥的土地上拧油。

回到现实中,教皇脸上浮现出的尴尬的神采,“你……你们有话好好说,老实说,我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了,但我并不知道解咒的魔法。”在他狡猾的心中,对外透露得越少保命的机会就越大,不敢想像,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做出什么事情。
“你不要在那儿胡思乱想。”五飞突然说。“你只是我们救回朋友的筹码,我们只有将你送到的任务,并不会对你多做些什么无趣的事。”他不屑的瞥了教皇一眼。
教皇顿时,全身冷颤。“你……你会读心术?”
五飞略微点了一下头。
“啊——你们这群怪物。”教皇终于感到一丝丝危机。他无法保证自己的什么秘密被这群人看到,于是像只受伤的老狐狸将自己蜷缩在一脚心慌的想着东西。
五飞又发出不屑的一“哼”。
马骤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迪奥问着特洛瓦。“为什么停下来。”
“前面没路了。”特洛瓦回答。
“就是这个地方了!”迪奥立即跳出马车,希罗跟在他后面,五飞不动。

“There can be melody,soon it’ll be reality。”清丽的男高音传到城堡中。
“你的朋友已经到了山间了。”杰克斯说给卡托尔。“在你的朋友中是谁能将彼斯克拉伏特春祭之曲演绎的这样完美?我的云雀都没发和他比。”
“是迪奥·麦斯威尔,我的主教。”卡托尔兴奋的回答。“你赶快让他们通过禁区吧!”
杰克斯皱了皱眉头,他不清楚卡托尔是怎么知道有禁区的。
“我放云雀去领路开道。”杰克斯打开窗,吹了一声口哨。“诺因!比露迪!去开路吧!”
有着漂亮蓝羽的两只云雀直奔云霄,迎向客人。


“我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对吧?教皇大人”杰克斯冷冷的注视着教皇。
教皇识趣的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向阳的客厅。杰克斯并没有让他们坐下,而是请五飞和希罗帮他掀起了壁炉前的波斯地毯。一个魔三角环阵赫然而立,中间刻印着羊角杯。
“你竟敢在家中祝魔,你不怕上帝惩罚吗?”迪奥笑笑问道。此时,客厅的偏门被推开,阳光顿时充满了深红色窗廉下的阴影。
“卡托尔!”特洛瓦穿过魔三角走向卡托尔。“没事吧?”
卡托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虚无中阳光射来的方向。“我……没事!”
教皇惊惧的看着特洛瓦,因为在他经过魔三角的时候脚底没有了影子,幽灵才会这样!
“将戒指交给这个笨蛋,卡托尔。”杰克斯这么对卡托尔说。
卡托尔改变了一下手的方向,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水晶戒指,交给伸到他手下的手中。
只见那戒指带有脱氧过的鲜血独有的暗红,六棱面下的浓彩仿佛一泓流动的秋水,仔细看时,却又凝滞了。
“你施法吧!”杰克斯命令道。
教皇煞有介事的摆弄了一阵后开始念起了解除束缚的咒语,他根本就不敢玩花招。几条光线从水晶中折射出后会聚成水流水般透明的人体,渐渐变成乳白色,肉色,红光一闪后,一个可爱的少女便站在人前了。
杰克斯僵硬的走向前,扶住少女的肩。“莉莉娜……”
少女缓缓张开眼,偏头微微一笑。“哥哥!”杰克斯紧紧地拥抱住她。
“行了,幸福的结局!”迪奥打了个呵欠。
“卡托尔……”特洛瓦捧起卡托尔的脸,与他充溢着光彩的眼睛对视。“你可以看见我了吗?”
卡托尔嘴角微翘并点了点头,“看得见了!”他又吻了吻特洛瓦捧着自己的手。
“你又看见了吗”迪奥不懂事故的介入两人之间。
但大家都很兴奋,已经顾不了这么些琐屑了。
“准备怎么处罚教皇?”五飞间杰克斯。
“我想……算了吧!能麻烦你们把他再送回来的地方吗?”杰克斯显得很大度,“放过他吧!反正莉莉娜已经自由,我没有什么憎恶他的好理由了。”
卡托尔和特洛瓦缓缓又经过了客厅中央,希罗则在一旁准备离开的法事。
教皇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突然叫道:“温拿家的,你旁边有个吸你人气的幽灵。”然后,他又不知从哪儿弄了根神杖指向特洛瓦,金光一闪,特洛瓦跟着一闪,卡托尔望着眼前真实的形体,缓缓在虚幻的光中融化了。人呢?卡托尔伸手想抓住,却只抓住了划过的气流,那身体竟连灰也没有留下。
“你说什么?”卡托尔怔怔地将视线转向教皇,希罗已经开始施法了。
“他是幽灵。”教皇的上半身开始消失。
杰克斯将手打出去,拉住教皇的脚。“变猪!”此时教皇只剩下了一段小腿,但它们变成了蹄。
卡托尔软软的滑落在地,再也使不出一丁点力气。“特洛瓦死了,特洛瓦死了......”近一年的疑惑终于在此时恍然而悟。

他最心爱的人,在两年前那次火灾中死去——接下来陪伴他的,只是为了爱他而聚成的鬼魂。(所以他才总是忽远忽近,所以他才尽量碰触我,甚至从不抱我。那次离开我是他真的想去死,想离开我——更确切的说,他意识到自身的存在只能给我造成伤害,他想让我独立,至少不再因他而滞留,认为不能给足幸福的感觉。)他明白,他明白,卡托尔明白了一切。
那位“好心”的教皇完成了一切,连抱怨的机会也不留给他。
可是,特洛瓦已经死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
没有泪了,只有干涸的哭叫与渐渐发出的狂笑。
“我竟被骗了,被骗了……”
杰克斯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实现了他在卡托尔前许下的诺言。
“你准备怎样处罚教皇?”
“我想,把他变成一只猪好了……”
……
迪奥吓得呆在一旁,发不出一点声音,明明刚才还那么快乐,明明刚才还那么幸福,卡托尔复明,特洛瓦只差一点点就恢复人体,甚至连不相干水仙都获得了自由。为什么……?

卡托尔感到天花板开始快速旋转,他再也无力招架这种痛苦了。颤抖着,坠落、坠落、坠落,倒下,跌,跌,跌进无穷尽的深渊。恢复到还未出生的时刻,躲进母亲的腹中,他想不出除了逃避还有什么办法,另一条路,只有,和特洛瓦一起死——那是特洛瓦所希望的吗?
他不再介意那些了,将意识锁进躯壳里。

迪奥干涩的辞别了杰克斯,坐回篷车。
路上只有二个人,他和卡托尔回程时,只听风声,马疲惫的蹄声,迪奥的叹息声。
卡托尔静静的睡着,嘴角含着幸福。他有吗?或许只是瞬间的错觉?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