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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之海源 ……

by:南星

第十五章
银色的笛子,诉说着过去
银质的领夹,谱写着现在
那么,未来呢?
未来,我们是否仍能拥有这一片银辉?.......


“米蒂,财务报表我看过了。”特洛瓦转过椅子,把报表还给米蒂,“几乎全是假帐,你有什么打算?”

“已经成型的目前还没有,但是基本思路是寻找投资少回报周期短的项目进行投资。”米蒂想了一下,说。

特洛瓦点点头,从终端机里叫出资料:“你看,这是财团原来用于制造MS的工厂,现在已经废弃了。我打算卖掉其中的一部分,用拍卖款将剩下的一部分改造成回收型工厂。”
“回收?回收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清道夫组织?”
“好象是清扫宇宙航道的游牧民族.....难道说你想和他们合作?”

“是的”特洛瓦赞许的点点头,“清道夫拥有一流的航船,但由于他们居无定所,回收的物品再利用率很低。根据我的经验,MS的外装甲是极好的金属资源,而且成本低,只需进行少许改造就可以用于生产。EVE。WAR之后,宇宙中废弃的MS都可以派上用场。”
米蒂楞了一下,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是要我们去捡破烂吗?”
“算是吧!”


“维克托亚先生,”秘书弗德将资料递给林茨,“货会在一个星期以后运到亚丁,只是.....”
“是什么?”林茨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淡淡的问。
“航路上可能还会有障碍.....”

“威拿财团吗?哼,要不是美洲航运被兼并,我们哪来的这么多麻烦!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按时把货送到莫尔曼斯克。”
“是,属下立刻去办。”弗德行礼后匆匆离去。

林茨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完全和平主义吗?.....再也没有比世界国家更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吧?......”


“卡托尔少爷!”担心的看着最近经常性发呆的卡托尔,柏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卡托尔少爷!”见他不理,柏顿又叫了一声。
“啊,什么?”卡托尔猛然回过神,略带歉意的一笑,“有什么事,柏顿?”
“这两个月的报货单,请过目。”柏顿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在卡托尔面前。

“.....柏顿,货物有什么问题?”卡托尔微微皱眉。货物的运输和航路的管理一向是柏顿的职务,现在却要他过目就足以证明有问题。

“是....北欧航路上最近有核原料的运送船只往返,名义上是为核反应堆运送原料,但是无论从运送的次数还是数量上都远超正常水平...”
“你想说什么?”
“我担心有人在暗中制造核武器......”柏顿忧心冲冲的说。

“核武器?!”卡托尔的眉深深的皱了起来。自从几百年前那场几乎毁了地球的核战以后,核武器就成了禁句。在和平刚刚到来的今天,竟然有人连已经在坟墓里的东西都要挖出来...他们所追求的和平,难道就真的为这么多人所不容吗?!

起身拉开窗,晚饭的香味透过也空传过来。黑暗中,万家灯火给人无限的温暖。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卡托尔转回身面对柏顿,碧眸里又有了往日的坚强。
“密切监视,随时报告!”
“是。”


“特,特洛瓦??”狄奥看着终端机上熟悉的面孔,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地球。”特洛瓦气定神闲的答道,“你可以把门打开吗?”
“把门打开?....你现在在哪?”
“在你楼下!”


别看房子外面全是废铁,里面可是干净又整洁。炉子上的咖啡壶微微的冒出热气使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生活气息。

“你还真的去当那个劳什子财团的代表啊?”狄奥一脸惊讶,“五飞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特洛瓦放下杯子,气定神闲的点点头。“我是财团代表,合同书也是真的。只要你在上面签字,巴顿财团和清道夫组织的废品处理合作协议就会在即时起具有法律效应。”

“......特洛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狄奥直视着特洛瓦深绿的眼睛,缓缓的问。
“干我该干的事......”

对视,长时间的对视,想从彼此眼中探求内心的秘密。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每一秒的流逝都清晰可见,但是......

“好吧,好吧!”狄奥习惯性的抓抓头,露出一幅认输了的表情。“合同的事我会尽快答复你的,这么大的数目,我总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那我先告辞了。”特洛瓦点点头,站起身朝门走去。
“特洛瓦...”开门的一瞬,狄奥突然再次叫住他,“你去找过卡托尔吗?”
特洛瓦的身体微微一震,低下头。
“没有......”

从窗口看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狄奥不由得苦笑。

(果然......想从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看出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特洛瓦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真是,讨厌的家伙!”狄奥心烦的噘起嘴,“卡托尔到底迷他哪里啊?”

巴顿财团总部会议厅年度股东大会

“......以上是企化部对于上一年工作的总结。北欧的核反应堆工程,我希望得到诸位董
事的进一步支持。”林茨放下长达五十二页的报告,环视一下会场,坐下了。旁边诸位董事都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显然对报告里提及的工作进度非常满意。的确,那是一份在外行看来近乎完美的报告,完全足以以假乱真,堵住几十亿资金缺口。

“我反对!”几乎是立刻,米蒂站起身反对,“目前财团的流动资金极度缺乏,在这种时候,象核反应堆这种投资大,回报周期长的项目我认为应该停止投资......”

“如果这种时候停止投资,那么财团以前所做出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财务部经理打断了米蒂的话,“我想那不是诸位董事希望看到的事情吧?”

一时,会场上议论纷纷,董事们交换意见以后纷纷点头。财务经理带着胜利的笑容看了米蒂一眼,坐下了。
“但是,目前财团......”

“米蒂小姐!”她的话再次被打断,董事长缓缓开口,“你的担心我们都很清楚,但是身为总裁助理的你现在并没有正式的发言权......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可以直接向总裁反映。”
“......我明白了。”缓缓移动一瞬间僵硬的身体,米蒂再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果然还是不行吗?......真是一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只是没想到他们连财务部的人都买通了......真是大意!没有买通财务部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假帐?!)感到有什么人正在盯着自己,米蒂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琥珀色眼眸——克斯拉。林茨。维克托亚正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米蒂琥珀色的眼睛中缓缓荡开一丝悲伤。
(是我害你这样的吗......对不起,林茨......原谅我......)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满地址的纸,特洛瓦抬腕确定了一下时间。“西欧吗?......还是早点定票的好......”转过身,他朝宇宙空港走去。

西欧—卡塔罗尼亚家府邸


种满玫瑰的庭院,风吹过,杨树翩翩起舞。花的香味招来无数鸟儿,和着午后的阳光唱出求爱的序曲。花海中立着一抹金黄的身影,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没有什么装饰物反而更显得清新自然。多洛丝一手拿着花洒,正在清理着昨夜雨后的污泥。感觉到有人走近,她缓缓抬起头。
“小姐,有一位巴顿先生找您。”侍女递上名片。
多洛丝微微皱眉。(果然来了吗?比想象中要快呢......)
“请他到中庭稍候,我马上就来。”
“是。”


与后院里不同,中庭栽种的全是郁金香。风中送来的花香与红茶的酸甜味道混在一起,令人精神一爽。凝视着手中暗红色的液体,心中不觉浮现出金发少年柔和的笑容,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底,嘴边不觉也多了抹淡淡的笑容。
“在想什么?”

多洛丝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蕾丝百褶裙,缓步走近。“连敌人走近了都不知道,你这样还算是高达操纵者吗?”

“我已经不是高达操纵者......”特洛瓦将视线从茶杯上移开,“而多洛丝也已经不是我的敌人......”对付这位难缠的大小姐,他也有自己的一套。
多洛丝灿烂的一笑,“好吧,算你过关!你找我有什么事?”

“克斯拉.林茨.维克托亚”特洛瓦缓缓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卡塔罗尼亚与维克托亚家是世交......”

多洛丝苦笑了一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递给特洛瓦。机扣打开,一章相片呈现在眼前。相片上,两个栗色头发的男孩和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孩正灿烂的笑着。

“中间的是我,”多洛丝指着相片上的自己,“旁边的那两个是维克托亚家的孩子。”
“两个?”特洛瓦一脸惊讶,“不是独子吗?”

“因为其中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凝视着相片,淡淡的哀愁在多洛丝的眉间散开,“而身为光的一个,已经死了。”


维克托亚家是世袭的贵族,在乔治。维克托亚这一代达到鼎盛,在罗姆菲勒财团内部也很有影响力。维克托亚先生的妻子体弱多病,直到他四十三岁那年才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取名克斯拉。因为是中年得子,维克托亚先生对这个孩子宠爱至极,可谓“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家人的疼爱下,小克斯拉茁壮成长。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五岁那年,小克斯拉突然被人拐走了。维克托亚先生大发雷霆,命人四处寻找,但始终杳无音信。维克托亚夫人也因此一病不起。

那件事发生后几年,维克托亚家都被阴云笼罩着。直到有一天,维克托亚先生领养了一个孩子,为了纪念失踪的儿子,维克托亚先生为他取名为克斯拉,而且还加了一个叫“林茨”的宗教名。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孩子长的和失踪了的克斯拉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且温文而雅,聪明过人,深得全家人喜爱。

时光飞逝,很快,新来的克斯拉就十五岁了。在维克托亚夫妇心中,他也早就取代了已故儿子的地位,成为他们的心头肉。但是上天似乎注定了悲剧的发生。在克斯拉的成人礼上,失踪十几年的真正的维克托亚少爷被找了回来。原来他被维克托亚先生的仇家拐走,被当成奴隶虐待,最近才被维克托亚先生的手下救出,送回本家。
为了区分他们两个,大家不再叫他克斯拉,而叫他林茨。

面对突然出现的兄弟,林茨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一直深信自己是维克托亚家的孩子,而且他也几乎没有被领养前的记忆。一开始,他想事情并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所改变,但事实证明他错了。维克托亚夫妇明显的冷淡与偏瘫令他心寒。林茨有一次作了一篇关于热疗实验室的论文,本来他是想利用自己优秀的学业来赢回父母的关心。可是克斯拉剽窃了他的文章并且抢先在报刊上发表。林茨怒不可竭的向维克托亚夫妇申诉,却换来更加令人心碎的结果。维克托亚夫妇不仅不相信他,反而说是他剽窃了克斯拉的文章,并且要借此剥夺林茨的继承权。

然后离奇的事情就不断的发生。先是克斯拉从楼梯上掉下来摔死,然后维克托亚夫人也因旧病发作与世长辞。维克托亚先生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而精神失常,被送进医院静养。原先生机饽饽的维克托亚家变的冷冷清清。由于唯一正常的林茨在此之前就已经被剥夺了继承权,现在那庞大的家产处于被封冻的状况。

多洛丝喝了一口茶,讲了半天,她口干舌燥。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是吗......”特洛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谢谢你了。”

“等等!”多洛丝叫住想走的特洛瓦,“你为什么要打听林茨的事?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歉我一个解释吗?”
特洛瓦回过头,淡淡一笑。“我所能解释的,决不会比你隐瞒的多,不是吗?”
多洛丝微微一惊,半晌,她低声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没有人会把普通朋友的相片放在身边吧?而且,意外只能解释为意料之外,但却仍然是在情理之中......那个克斯拉,只怕是被人......”

“杀死的?”多洛丝凄然一笑,“没错,他是光,林茨是影,而光已经被影吞噬了。即使是身为未婚妻的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疯狂毁灭吧......”
仰起头,晚风扬起缕缕愁丝。
远方,夕阳西下,远影孤鸭。

 

第十六章

巨大的书桌前,文件堆积如山。卡托尔将所有的事物都推到一边,专心的盯着屏幕。亮处闪烁着的小小光点不断推断出新的地理坐标。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小,最终锁定于一点。
“亚丁湾沿岸吗?”卡托尔敲敲桌子,“以距离来说不算太远呢……就今晚吧!”从抽屉里找出夜视镜,卡托尔纵身跳出窗户。

前几天读了柏顿送来的报告后,卡托尔将所有的力量放在了搜索跟踪船队上。其实这种工作并不一定非要他亲自来做,但在和平刚刚到来的今天,他不愿将消息散得太开。毕竟战争的创仿至今仍未平复,任何使和平动摇的东西都有可能使人心再次陷入恐慌当中,而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

滑翔机掠过黑夜向港口方向飞去,眼前是夜晚的海,有浪,与天相接仿佛要立起来似的成了浑圆的一体。
卡托尔突然觉得很悲伤,那海好像在低声倾诉着什么。被压抑着的,相似的感觉……
“特洛瓦……”

凌晨4:30分
手腕上传来的轻微的震动将他从浅眠中惊醒。抬腕看了看表,发现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从飞机的舷窗望出去,外面是一片黑暗。在这种高度,这种时间,地面上的灯光肯定是天缘得见了……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特洛瓦看了看表,(奇怪,按时间应该快到机场了,为什么既不见下降也不广播?.......一般来说遇上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机械故障;第二,人为劫机)
特洛瓦环视四周,快到圣诞了,机上的乘客很少。这种时候劫机肯定不划算,一切也井然有序,不大可能是劫机。那么……
将头贴在舱壁上,特洛瓦闭上眼睛捕捉着发动机震动时的轻响,传进他耳朵的声音沉稳而有规则,与平常无相异之处。(没有问题啊……只好到驾驶去看看了)。

“起落架还是放不下来吗?”机长满头大汗的问。
“是的,我个子太大,下不去。”机械师满脸油垢,衣服也被挂破了几处。
“自动控制呢?”
“已经试过五遍了,没有反应。”副机长瞪着显示为“警告”状态的起落架灯,毫无办法。
“机长,”正驾驶突然插进来,“油快不够了,最多还能撑三个小时……”


“够得着起落架吗?”机械长使劲拉着保险绳问。
“可以,我下去了。”
驾驶仓旁的地下有个活门,通过这里可以下到飞机底层,放起落架除了靠离心力,后坐力硬甩外,还可以直接用体重将其直接压下去。但是这种方法非常危险,一般人是不敢试的。当然,有一般就有例外,机舱底部回答的少年就是个例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绳也越放越长。机械长吃力的拉住绳,额上冒出蒸腾的水气。

特洛瓦面前是没有上锁的驾驶舱,推门进去的一瞬,飞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他眼急手快的拉住舱门才没有摔倒。只听一声闷哼,机械长的脑袋撞上了舱壁,晕了过去,保险绳也随之迅速放长。
(下面有人?!)
特洛瓦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保险绳,奋力将其拉起。
“喂,把螺丝刀递给我!”是个少年的声音,从绳子的另一头走过来“有东西把起落架卡住了!”
“螺丝刀……”特洛瓦环视四周,发现螺丝刀在不远处的吊架上。他拉住保险绳缓缓后退,离吊架还有一点的时候绳子放完了。(不够长吗?……)他蹲下来,将保险绳缠在脚踝上,然后躺到地上慢慢爬到吊架旁取下螺丝刀再爬回活门递给下面的人。这几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在不断震动的飞机上做起来仍是很不容易。特洛瓦忍不住大口的喘气,胸口涌上来的刺痛令人眩晕。
回过神,看到绳上斑的血迹,才发觉自己两手都已被磨破。那绳子好沉,随时都可能脱离自己的控制。特洛瓦眼前的事物渐渐变成双影,又复重叠为一个,他咬牙拉住绳子,却发现自己竟连喊人帮忙的力气也没有了。
“伤没好就不要逞强!”
不知如何,特洛瓦脑中掠过卡赛琳的话。(发觉正确性的时候好像已经太晚了呢?)他自嘲的想着,感觉眼皮沉重的抬都抬不起来,而绳也因他的无力而一寸寸下落。
“弄好了!”舱底传来快乐的声音,“喂,拉我上去!”
(拉你上来……)特洛瓦不尽苦笑(那也得我有那个力气……)他强打起精神来一步步后退,绳开始上移,很慢的上移,仿佛要和蜗牛赛跑一般的慢,没有听到预料中催促的声音,他松了口气,开始快速度。
“特洛瓦……?”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只手伸过来,帮忙拉住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舱底的人拎了上来。
回过头,他摸糊的视线中映出两条粗的辫子,“莎莉小姐……”
“咦?”机械长呢?从活门里爬上来的少年擦去脸上的油垢,才发现绳子已经异主。
特洛瓦瞥了一眼仍晕在门边的机械长“他摔晕过去了,没醒……”
“哦……”少年脸露怜悯之色,走过去想将机械长抉起,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这么说是你们拉住绳救我一命罗?”
特洛瓦转身欲走,却被那少年的话语钉在原地。
“谢谢你们,我叫克斯拉·林茨·维克托亚,请问你们的名字是?”

起落架放下后半小时,飞机平稳地降落到了地面,大多数旅客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渡过了飞机的劫难。
“特洛瓦,再见到你真是太巧了。”机场外的小小咖啡店里,莎莉将奶精倒进咖啡杯,笑着说。
“……莎莉小姐是在渡假吗?去了西欧?”见到以前的战友,特洛瓦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哪知莎莉明朗的表情却突然变得黯淡。低头调着混了奶精和庶糖的苦涩液体,半响,她开口问:“特洛瓦,你觉得以前战斗的日子是必要的吗?”
“咦?……”
“我以前一直相信你们,并且也因为你们与我处在同一战线而倍感自豪。但是战争结束以后,这种想法却且渐渐改变了......和平虽然是多数人的希望,但为了这种和平的到来付出一切的人们却并没有在和平获得别人更多的好处....或许这还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我至少希望你们可以在爆炸高达的同时也卸下自身对于战争的责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出莎莉话中的苦涩,特洛瓦单刀直入的问。“北欧的一个小国,为了争夺政权而进行军备竞赛,有消息说其中的一个邪教性质的政治组织在密秘收集核武器……”莎莉皱紧眉,将有关资料递给特洛瓦。
“你们要干预这件事吗?”特洛瓦一眼就认出核武器的运载船的标志——财团通用铭牌。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那是迟早的事吧。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为了某块地区的统治权连棺材里的东西都要挖出来呢!”莎莉快乐的扬起嘴角,将一抹苦涩遮掩的严严实实。

破坏掉最后一支船上的传动系统,卡托尔摘下夜视镜,从船舱溜出来,满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回身望向巨大的货轮,他露出玩味的笑容。“这样要是能‘引蛇出洞’就好了呢!毕竟是‘冬眠’的食粮被偷了啊!”

“想靠使船队出现问题这种方式来引出主使者……真是可爱啊,温拿家的少爷……”从暗处走出来的纤细身影有着栗色的卷发与琥珀色的明亮眼睛,“不管怎样,不能让他扰乱我的计划啊!”栗发的少女——米蒂起嘴角,露出笑容。

翌日,巴顿财团总部。

特洛瓦将传真机上的契约书递给米蒂“事情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就是实际操作的问题……”
“那交给下属去办就可以。”米蒂看着契约书,高兴的说:“你的作果然很快,这样流动资金应该不成问题了!”
“还有一件事”。特洛瓦把莎莉给的资料推到米蒂面前,PREVENTER已经注意到这件事情了。如果我没猜错,核反复推工程是被完全利用了。他们利用核反应堆做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运进原材料。然后再制作成武器卖给当地的反政府武装。虽然是很原始的做法,但的确有效。我想,再过不久,用以示威而引一两颗核弹就并非不可能的了。”
米蒂微微低下头,“对不起,上次的股东大会我没能阻止林茨,结果财团仍然支持北欧的核反应工程……”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的。”特洛瓦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自责,“我们还有机会……对了,他们运送核原料的船这两天应该到达亚丁湾了吧?”
米蒂听到这话,突然看着特洛瓦意味深长的一笑:“今晚和我到亚丁湾圣法沙港约会如何?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财团总部总裁在五十六楼。从这里看下去,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像溪流般欢腾喧闹的街道以及甲壳虫般跃动的车流。在坚硬的甲壳下掩盖的是怎样的肉体及精神呢?脆弱的,柔软的,坚韧的,……人,果然不是一言可以形容的动物呢!
闭上眼睛,那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笑容仍然浮动在眼前,通过相拥的双臂传来的温暖也还在内若隐若现。无数个夜晚都希望拥着那柔软而馨香的身体入睡,然后似乎灵魂也得到了净化……
然而现在这却成了无礼的要求吧?毕竟是自己先擅自离开的,毕竟是自己先破坏承诺的,卡托尔现在一定很生气……但那也是没办法的。自己无法对他做出完整的解释,也不愿意欺骗他。剩下的做法,就只有什么也不说,默默离开这一种了……

“叮当——”金属敲击地面发出轻响。
卡托尔回过头,将落在地面反射着阳光的小小领夹捡起来,轻轻试去灰尘,漂亮的警徽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上次是银笛,这一次是领夹,下一次会是什么呢?……”卡托尔苦涩的笑了笑,“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吧……永远都不会有了……”
不想哭的,不想再次承认自己的懦弱的……但是,为什么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呢?
即使,即使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即使他只把过去的一一切当做一种消遣,自己还是会为他这样伤心吗?
讨厌!
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样没有骨气的,沉溺于过去的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忘记他?他已经不会再次属于自己?永远都不会了啊!
高举起手,将领夹重重砸到地上,可怜的小家伙“铮——”的发出一声哀鸣,裂成两半。卡托尔心里一抖,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去起被摔开的领夹。轻轻的抚拭,再紧紧的攥住。
连同滑落的泪水一起紧紧的,紧紧的攥住......

 

Onto: (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