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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之海源 ……

by:南星

第十章
机场内到处都是人,好不容易通过了海关的检查,一行人顺利入境。
“接下来怎么办?候话给我们订的饭店离这里有点远啊!”狄奥扬扬手中的地图。
“sumimasen,ano…….”希罗拉拄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开始用日语同他交谈。只见他不停地吐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奇怪语言,而那工作人员则不停的点头,最后用手指指头顶上的标牌。
希罗转过身:“我们是坐地铁还是Taxi?地铁较快,但Taxi好像易于观光……”突然,他发现其他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盯着他。
“希罗会说日语?”卡托尔问出大家心中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希罗一脸不屑。
“看不出来!”特洛瓦·卡托尔·多洛丝,狄奥异口同声道。
由羽田国际机场出发,到希尔顿饭店所在地几乎要横穿东京市区。坐在Taxi上,可以明显的感到日本与其它发达国家的不同——干净的街道,整齐的房屋,来往的人都匆忙而谨慎。在横穿闹市区的时候,可以在钢筋混凝土堆里发现一二个古老的庭院,甚至可以看到小而古朴的神社或者一个贴着海报的歌舞妓座。
日本是干净的国家,这从狄奥的照片里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拍照,洗出来的照片都非常的明亮、干净——空气里杂质少,透明度高。即使普通的相机,也可拍出与数码相机相似的效果。在环保这一方面无疑日本是做的很好的,尽管达到这一目的所使用的手段让人不感恭维。

希尔顿饭店,晚19:30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折腾,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放下行李后,都聚在卡托尔房里喝茶。
“啊,肚子饿了,去吃饭吧!”狄奥的肚子似乎除了饿以外就没有别的感觉。
特洛瓦突然拎起床上的浴袍朝狄奥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他脑袋上。
“喂!”Duo—把拉下头上的浴袍。你干什么?”
“在用餐前清洗沐浴,并享受温泉,谢谢。”特洛瓦打开用户手册,照着读出来。
卡托尔忍住笑,对希罗和多洛丝点点头:“那你们先去温泉吧,我打电话给服务台,订今天的餐谱。”

“卡托尔,这样痛吗?”
“不痛。”
“那再抬起来一点呢?”
“嗯,有一点。”
卡托尔两手撑在床上,特洛瓦试着将中了弹的那条腿抬起来一点,但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长好,抬到与床平齐的地方卡托尔的身体微微一震,鲜血从绷带下渗了出来。
特洛瓦轻轻放下卡托尔的腿。“伤口的愈合有点慢啊……”特洛瓦喃喃道。“嗯,没关系的,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非要站起来做的事。”卡托尔以轻松的语调应答他。特洛瓦沉吟了一下,把卡托尔抱起来进浴室。
“特洛瓦?”卡托尔不解地看着特洛瓦——自己的腿伤还没有好,应该是不能洗澡才对。
“这里的按摩池的水里含有大量的硫磺,应该对伤口有帮助”。特洛瓦调节着水温,把卡托尔的伤口用纱布沾上水敷着。
“特洛瓦,为什么要留这么奇怪的发型呢?”
“啊?……这发型有什么不对吗。”
“嗯……半边脸都看不见了,不难受吗?”
“不,从我有记忆时起就是这样了……”特洛瓦想了半天,得出一个很没油盐的结论。
卡托尔忍住笑,两手攀上特洛瓦的脖子,以魅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嗯?”卡托尔的气息弄得特洛瓦脖子痒痒的,一抹红晕出现在他英挺的脸上。
“我想……”卡托尔猛的用力一拉特洛瓦猝不及防地摔进按摩池里压在卡托尔身上。单薄的衣衫立即被涌来的热水渗透。
“卡托……唔……”特洛瓦刚准备抱怨,却被卡托尔封住了嘴唇。感觉彼此的气息透过热水传递着,接触到对方的体温,令人一阵头昏目眩。
“这样会压到伤口……”特洛瓦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这件事,使劲将身体往旁边移了移。哪知卡托抓住他,似乎有意不让他动。
冰冷的触感擦过脖子。呯……枪过声响,几滴鲜血从天花板上浸下来。水面上,红色的血丝渐渐化开,沉淀。
卡托尔放下枪,长长地吁了口气。“对不起,特洛瓦,刚才我看到天花板上有不正常的闪光,好像有人在瞄准我们……”
“没关系的。”特洛瓦摇摇头,不由得暗暗吃惊。
(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让敌人潜进来也不知道……,难道说哪帮家伙知道我们来了日本?)

第十一章
各式好菜摆了一桌,光用看的也足以让人流口水,但刚才的枪击事件明显影响了大家的食欲。
“那么,换地方吗?”多洛丝抿了一口红酒问。
“赞……春(成)……”狄奥边将螃蟹塞进嘴里边举手赞成。
“你是说他们完全控制了这里吗?究竟谁想狙击我们?”卡托尔皱起眉头问头洛瓦。
“不知道。”特洛瓦摇摇头,“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换地方也是好主意……我们现在的举动也不是处在监视范围内……”
“三点钟方向的两个人吗?”看来狄奥除了吃以外还记得些别的,“看起来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希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障碍,必须排除!说完他站起身就想动手。
“等等!”特洛瓦轻声叫住希罗,“我去!你们在这里等着。狄奥,帮我个忙。”说完特洛瓦一把抓住狄奥的领子,把他拎走了。
“小姐,请问您需要换盘子吗?”被询问的红衣女郎不耐烦的点点头。于是,这位辫长及腰的“waiter”便弯下身子,轻轻拿走装满食物残渣的餐盘,换上新的。
灯光照进他蓝紫色的眼睛,顽皮的精灵嘴角弯成了新月形。他的衣服里隐隐可以透出一丝“娇兰”香水的香味,香源是一支黑色的手提包——女式的。
“抱歉,请您协助我们。”特洛瓦掏出警证对着大堂经理。
西装革领的经理无言地点点头,似乎对警证并不敏感。特洛瓦又看看表,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于是对经理说了几句话,转身走回餐厅。
红衣女郎急急忙忙冲进洗手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似乎海鲜对她的胃产生了有趣的影响呢!
迪奥靠在墙上对着特洛瓦扬扬手如的皮包。“病从口入,不可不防哦!特别是‘死神’送上的餐盘……”
特洛瓦微微一笑,“接过皮包,辛苦你了!”
“哇,一句‘辛苦了’就把我们打发啦?怎么也得有点物质上的补充吧!吃饭吃到一半就被你拖出来又偷包又下药的……”
特洛瓦不理会他滥泛黄河废活,径自打开皮包,香水、手机、钥匙、化妆品……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一整包,但没有一们有用的。
(这样也不行吗……,不知希罗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同一时刻,大堂经理来到红衣女郎的桌边。
“请问是CHRIS先生吗?”
女郎的男伴闻言点头。
“是这样的,总机有人来电话找您,您是否过去听一下?”
男子微微挣皱眉,随即站起来向大堂走去。
“希罗,你左边第三张桌,穿灰毛衣,戴金丝边眼镜的那个东方人。对,他也是‘同伙’。”多洛丝轻轻用餐巾擦嘴其实餐巾里夹着小型通话器。
希罗在二楼,往下俯视着整个餐厅,果然如特洛瓦所料。楼下的监视着一离开,楼上的狐狸就露出尾巴来了。
随着希罗漂亮的一击,灰衣人应声倒在地上。
“巴顿财团?”随后而至的特洛瓦搜出灰衣人身上携带的证件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总之,先离开这里,”希罗整了整因打斗而摺皱的衣服,卡托尔和多洛丝还在车里等着我们。”
郊外的夜,似乎比城市中更冷,更静,暗黄色的灯光剪开夜雾,越野车像一头矫健的黑豹在暗夜中飞驰。
多洛丝将车速加到120公里,享受着飞车的乐趣。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卡托尔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真想不通那么保守的罗姆菲勒财团究竟是如何养出如此任性妄为的继承人的,当然,卡托尔并不怀疑她出众的能力。
狄奥早已靠在希罗身上沉入梦乡,十一点,的确是好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希罗低头凝视着狄奥天真的睡脸,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藏在他冷漠的眼睛里。如果光线再高一点的话,这丝笑容足以吸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了吧?可惜车内太暗,大家都未曾注意到他的异常。
卡托尔咬咬嘴,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转头望向下在闭目养神的特洛瓦,犹豫地开口:“特洛瓦,你说不知道是谁想狙击我们是吗?”
“是的。”特洛瓦睁开眼睛冷静的回答,等待卡托尔的下文。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狙击我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希罗将视线移了过来。深蓝色的眼镜里多了一丝寒光。
“是匿名电话,”似乎早料到有此一问,特洛瓦立刻答道,“有人打匿名电话到警署,说威拿家族的少爷会有危险。——我们密切监视了最近与威拿家族有来往的所有人员,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就有所松懈……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公开场合动手。”特洛瓦紧紧皱起眉(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酒会上死多少人,他们好象也不在乎……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阴谋,借机败坏威拿家的声誉。)

第十二章
谁在那里?出来!”
我叫米蒂,米蒂.安”

明亮的阳光穿过晨雾照进房间的一角。时间尚早,但房间的主人已不知去向。
这是海滨最高级的渡假别墅,但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可称之为浪漫的气氛。满橱的书籍,内容涉及政,史,地,经济,文学,天文,地理,人文.....,充分显示着屋主的博学。书橱前是张书桌,各种商业企化,或被保存在磁盘中,或直接用手书写在纸上,乱七八糟覆盖了整个桌面。
唯一与这充满工作味的房间不相称的,是电脑旁的一枚小小的十字架,映着阳光泛出微弱的光芒。看得出,它已是个古董”了。十字架的下部缺了一块,缺口处的金属被熔成了奇怪的形状,似乎是子弹穿过的痕迹。
天空晴朗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阳光缀满浪尖,在海面撒下点点碎金。别墅旁的沙滩上站着一位少女。微风拂过,栗色的发丝轻轻扬起美丽的眼眸映着海风射出坚毅的光芒。
少女身前的墓上,淡白色的百合花散出微微的清香。再次弯下腰,少女对着沉默的墓碑低语道:“虽说让我成为巴顿家的妻子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但是,为了我的愿望,让我再借用这个名分一阵吧,特洛瓦。”
抬起头,少女凝视着海天相接处的一片蔚蓝。(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无名’。)

为什么要来大阪?如果你这么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只有一个字——吃!
原本美好的东京之行被一起枪击事件搞的乱七八糟。最后,为了摆脱那帮家伙的盯梢,居然还在希尔顿饭店的大堂里打起了反间谍战。天那,这叫什么事?又不是拍电影!
狄奥靠在椅子上,无奈的想。卡托尔似乎察觉了他的心事,将脸凑过去狄奥,“你知道大阪最有名的菜是什么吗?”狄奥睁大眼睛摇摇头。“呵呵,”卡托尔神秘的笑着,“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是大阪著名的食街“道顿崛”上一家古朴的料亭。料亭在日本多为一些政治家进行黑白交易的场所。但是,这里毕竟也有威拿家的势力渗入,因而这家料亭至今未曾被那些所谓的政客染污。
会席是料亭的门面菜,也是狄奥他们今天的主餐。它是典型的日本烹调,作为茶道的伴随小餐而产生。专卖会席的料亭在服务上要求非常高,其盘碟,食物的外观同口味一样重要。一款会席包括很多种一口块大小的食品。有豆腐,青菜,竹笋,蘑菇,熏虾,炸蟹,烤鳗,烤蚌等等。调味品包括甜酱,辣酱,鱼子酱及醋酱。饭后的甜品一般是西米粥,或其它谷物制的粥。另外,作为点缀颜色用的各种青葱,青叶,菊瓣也有上十种,是非常精美且奢侈的料理,也是饮食文化的精髓。卡托尔用这种东西来填上狄奥的嘴自然是在代替特洛瓦向他道谢了。
朴素的外观,明亮的窗几。沉暮的钟声传进细石铺成的鱼池,红尾鲤鱼挺挺肚子,吐出几个水泡。
“咚——”竹制的水舀里充满了地下涌出的清泉,失去平衡将水注入过滤用的小潭。炊烟袅袅升起,潭里的水很快就浅了下去,直至露出潭底的灰白色细石。轻轻的,枫叶以其特有的姿态打着璇儿飘进潭中,激起小小的涟漪,成圆弧形渐渐散开,消失......
潭外,树木远近各不相同。似是吹画用过的画布。未吹开处深些,凝重的绿显示着生命深邃的内涵。仿佛品一杯铁观音,苦中带涩,涩中又有种说不出的甘甜;吹开处浅些,淡淡的似是笼着一层沙帐。随风轻轻舞动着,舞动着,渐渐看不清了.......
卡托尔靠在门边,轻轻叹了口气。身后,脚步声响起。不用回头,卡托尔也知道来人是谁。
特洛瓦将托盘放在矮几上,径自开始冲茶。他用小竹勺把粉末状的绿茶放进小晚里,再用放在热水中的长把勺舀进水,搅拌成泡沫状。
“偶尔也喝喝绿茶吧。”特洛瓦把碗推到卡托尔面前,“豆饼是甜的”。
“恩”卡托尔微笑着品了一口,“不苦呢。”只觉得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散开,甘甜,爽口。
这是最好的雨前茶,全部是手工抄制的,可以保持原味。红茶或花茶则是较老的茶,只能用机器加工......而且,营养价值也少逊一筹。
”呵呵,”卡托尔坏坏的笑着,“可是我还是喜欢红茶多些,我可是很顽固的哦!”
这里好漂亮....和家里的庭院完全不同,有‘活着’的感觉。卡托尔做梦般的喃喃道。
特洛瓦轻轻站起来,将卡托尔拥入怀中,“喜欢的话,就住下来吧,不回去也没关系......只是,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卡托尔的身体微微一震,回头凝视着特洛瓦幽绿的眼睛:“你知道了?”特洛瓦无言的点点头。卡托尔下头,轻声说:“要是伤口长好了,我就必须回去.....我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所以.....”(是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也不想再回到另人厌恶的商场。所以,如果能让这种快乐的生活延续的久一些,即使是让我付出再重的代价我也.....)
泪水,不知何时已染满整个面颊,卡托尔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肩膀仍然轻轻颤抖着。“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特洛瓦......”捧起卡托尔润湿的脸,特洛瓦轻轻吻去那令人心痛的泪水,用无比溺爱的语气轻轻说:“住在这里吧,和我一起.....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卡托尔不敢相信的抬起头,随即对上特洛瓦温暖而又坚定的眼眸,一切的不安都在此时烟消云散了。
特洛瓦,抱我......卡托尔用几乎听不见的音恳求道。特洛瓦轻轻解开卡托尔的衣扣,将吻印在那雪白的脖子上......
夕阳收回它最后一缕亮光,四周静的仿佛全部生命都消失了,仅留下不均匀的喘息声回荡在空中......

 

Onto: (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