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代表什么......
无法抹去的记忆,意味什么......
存在的意义为何方......
XXX2年,炮弹掀起飞扬的尘土,就象自创的巨大风暴将我深埋在泥沙之中,窒息让自己的手脚不再动弹,泥土的血腥封住了自己的嘴,我似乎被封印了,无奈的闭上双眼,在黑暗中漂浮游离,唯一能确定的---我被主人离弃。
XXX5年。
从来不知道黑暗中也会有泉水的悦耳丁冬,口腔中的泥土逐渐被冲刷,泉水很甜,进入我的咽喉到内脏,滋润心房,慢慢缝补着干涩的裂痕。我被迫睁开了眼,给予我生命奇迹的人不是主人,我是该感谢上帝?是真神啊拉?还是如来?心是在跳,手脚也开始能够活动,但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内心的我拼命的敲打着透明的墙,但没有人听到,没有人......我被当成了伪劣品---丢弃。
XX10年。
我坐在冰冷的书桌上,记忆中我好象曾躺过破沙发,和臭气熏天的垃圾为伴,也曾被好的野猫当成玩具踢来甩去。我被现在的这位好心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兴冲冲的带回了家。她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她很爱笑,两眼总是透着可以冲掉一切不快的光彩。有时,能在微拂的窗帘下找到她,这时的她却又总带着哀伤,也许她也在等待,而我---只有期待。
大地披上银色的盛装,月亮静静的躺在舒服的天床上,碍于羞涩的它悄悄的侧过脸去,遮住了难得才会出现的完美弧线。川流不息的人潮,时而传出扬于天际的嬉笑,绯红娇艳的玫瑰奔跑于大街小巷,也来呼吸幸福的空气。
“多洛华,你终于回来了。”卡塞琳兴奋的从单人沙发上跳起,打到一半的毛线似乎来不及反应般,线团象颗圆球滚落在地。
多洛华?我看着他,似曾相识。我依然坐在书桌上,沙土的尘封连同记忆也被紧锁。看着卡塞琳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熟练的除去多洛华的衣帽,神采飞扬,婉若刚嫁的新娘看到许久不见的丈夫。可是,这个男人,脸部没有任何肌肉的运动迹象,象个人偶被动的被脱下深咖色的长大衣,他似乎很疲倦,花了好大的力气坐上了沙发,抬头仰望着,没有颜色的天花板,眼神是呆滞的。我好想知道那头脑的思维是否也和这表情一样停顿。卡塞琳从厨房拿出一碗热汤。
“多洛华,外面很冷吧!我刚熬好了牛腩汤,要不要尝尝?”她带着笑容把汤碟递到多洛华的面前。
“不用了,不想喝。”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冷淡,那可是卡塞琳一早起来就熬制的呀!卡塞琳的唇线弧度没有因此而消退,“是不是冻的不能动了!那我来......”话还没说完,多洛华从沙发上跳起,两手紧紧的握着拳,隐约能听到骨骼生气的碰撞和叹息,然后又慢慢的松开,“对不起!姐姐!我想进屋休息一下。”突如其来的惊动让汤洒在地上,卡塞琳的手颤抖着,眼角挂着泪花。多洛华从她身边走过同时也带走了存于她心底的唯一希望,再也忍不住的卡塞琳泪水如悲哀的泉水倾泻。
“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冰凉的液体一滴滴敲打着我的脸颊再慢慢的散去,“我总想把他拉回到我的世界,可是我越来越感到遥远和陌生,我不想做他的姐姐,我也想依偎在他的肩膀,听他沉稳的心跳,可这就好象是我一相情愿为自己创造的梦境,始终不会成为事实。”一只温暖的手抚去我脸上的晶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当我看到你时,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悲哀。”悲哀?捡到我是悲哀?“我想把你给他,也许我可以拥有他,你看我多傻,总喜欢做梦。你本来就不该属于我,就象他一样,也不属于我,你们想陪伴的都是同一个人。”卡塞琳,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心中的雀跃没有让我忽视她一闪即过的绝望。“你一定很想你的主人吧!即使做不成情人,至少我们还能做亲人,虽然没有血缘,但他永远会是我的弟弟。”
卡塞琳把我拥在怀中带到多洛华的房间。他背对着我们,没有盖上毛毯,窗户敞开着,一股冷烈的强风吹入。卡塞琳坐在多洛华的床沿,细声的说:“多洛华,我有一样东西交给你。”多洛华没有动静,“我想你很需要这东西,是我偶然拣到的,也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我终究无法留住你。”卡塞琳把我轻轻的放在多洛华的手心中,“我知道你没有睡,感觉到它的冰凉了吗?它在找它的主人,你也许能够帮他找到,我先出去了。”卡塞琳温柔的为他盖上毛毯,走出门外。
这个男人能把我带到主人的身边?这么冷漠无情的男人?我很怀疑,我也许又要再遭受冷待。我感觉握着我的手的力量越来越大,坚硬的外壳没有让我感到一丝的疼痛,我在抖?怎么会?坐起身的多洛华死盯着我,不是我在发抖,是他,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激动,“有救了!有救了!卡托尔有救了!”接下来的事情来的太快,我似乎以穿越时空的速度飞奔于大街,我被紧紧的揣着,多洛华要带我去哪?
四面死白的墙壁,刺鼻的药水味,我被带到床的主人身边,“卡托尔!你听见了吗?卡托尔,你醒醒!”卡托尔?卡托尔桑么?卡托尔.剌巴.温拿?多洛华把我凑进他的耳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金黄色头发,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庞,只是我的主人多了几分苍白,他紧闭着眼,这是怎么回事?主人,我回来了,睁开你的眼看看我啊!主人,我一直在等你,我没有被这世界遗弃。
“卡托尔!求求你,醒过来吧!”多洛华泣不成声,“我试过各种办法,你依然把自己关在黑暗里,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已经绝望了,我觉得生存似乎变的没有意义。可是,你看,它还在,这么多年,这块你最喜欢的怀表又回到你的身边,求求你,醒醒吧!”多洛华好象忘记了躺在床上的是如同植物般死寂的病人,他拼命的摇晃着他。
我也在呐喊,我一直等待主人,我从来没有想过重逢是这样的一种画面。我被多洛华扔到了比地狱还寒冷的地面,无比的痛楚刺疼我的心脏,“滴答!滴答!”这是我的声音吗?我又能和以前一样说话了,主人你听见了吗?
多洛华把我捡起,他的眼泪是滚烫的,直冲我的心房,他再一次把我凑到卡托尔的耳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表记录了我们共同合奏的旋律。”合奏?我终于想起来了,多洛华.巴顿,是主人信赖的朋友,他们把心的乐章让我收藏。多洛华掀起我的面纱,我愉悦的唱着那久远的歌谣......
这天晚上多洛华不断的扭转着我身上特殊的发条,我不厌其烦甚至是幸福的唱着,卡托尔终于回到了我们身边,卡塞琳送来了重新热好的撇掉油脂的牛腩汤......
这天是XX10年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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