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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米米 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醒來後的五飛，檢舉了希羅包庇犯人，煙滅罪證的犯罪行爲。 法律是殘酷無理的，以其堅持的正義否決叛逆者的一切。而叛逆者希羅，以妨礙司法公正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諷刺的是，能得到預料之外的寬恕，皆因希羅一直以來為維護法律嚴明而立下的赫赫戰功，以及張五飛在法庭上證明希羅患有嚴重幻想精神病。 但事實上，患上精神病的，不是希羅，而是卡多魯。從大家都離開了教堂之後，教堂的鐘聲就再沒有響起過。 第四天，覺察到不妥的人們進入教堂時，發現卡多魯神父靜靜的趴在耶穌神像下昏迷過去，像在等待著什麽人。因爲三天沒有喝水進食，他已經瀕臨死亡了。 人們慌忙將他送進醫院急救。 第九天，當他再次睜開那雙美麗的碧眸時，再也認不得他曾經對其不吝嗇的付出過微笑的任何一個人了。 醫生診斷他患上了自我封閉的精神分裂症。 人類，是有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的，當記憶對他造成極其嚴重的傷害時，便會本能地將那些記憶抹煞。 而卡多魯抹煞的，是多諾的生存。 第十天，一個黑衣服的少年，悄悄地將卡多魯帶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第十一天，教堂再次響起鐘聲，教會派了另外一個神父來接替卡多魯的職務。 但這裡的人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三年後的平安夜夜晚。 剛下過雪，日本北海道的一所普通住宅外，有一群小孩子圍在門口附近。他們中間有一個穿這雪白羽絨衫的金髮少年坐在雪堆上，跟他們有說有笑。 “哥哥，你是外國人嗎？” “不知道呢！我想是吧！”那個金髮少年露出幾乎可以容掉冰雪的溫暖笑容。 有幾個孩子被笑容所吸引幾乎呆掉了。 “哥哥，天氣很冷哦！你一個人坐在外面幹什麽？” “我在等人啊！” “等誰啊？” “……”金髮的少年很認真地想著，但是似乎怎麽也想不到的樣子，變得十分懊惱困惑，“是啊……我在等誰呢？……” 看見他一臉痛苦的表情，一個孩子忍不住安慰他道：“哥哥你想不起來嗎？不過不要緊啦！一定想得起來的！因爲這麽冷的天你還肯在外面等，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所以一定不會忘記的啦！” 少年似乎還想繼續想，但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對話：“喂！你們這群小不點還不乖乖回家的話，聖誕老人就不會派禮物給你們的囖！” 孩子們回過頭來，看見一個笑容活潑燦爛，還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懷里抱著一個百貨公司大紙包的少年。他扶起在雪地里的金髮少年，開門進屋。 那群孩子們面面相覷，然後一哄而散。 “啊呀呀……天氣太冷了……嗚……我都快變成雪條了！難道我的命運在離開那五個老瘟神之後還是如此的坎坷嗎？”長辮子少年邊呢呢喃喃的埋怨，邊為愣站在原地的金髮少年拍去粘在身上的凍土和冰雪，然後牽著他的手走進客廳。 “冷……”金髮的少年在沙發上坐下，大概是剛才在外面冷著了，連連發抖。 “哦！我幫你泡杯熱可可吧！”長辮子少年將準備好的毯子裹住他，然後將暖氣開到最大，才往廚房走去。 打開煤氣爐燒開水，看著呼呼直冒的火焰，他輕輕的像自言自語，又像仿佛跟誰說著話：“多諾你這個白癡，死了便死了，居然還給我來個什麽遺言交待……搞得我不得不放棄殺手工作，變成二十四小時看護人員……笨蛋！這種是該自己做的嘛！大笨蛋……有本事便不要死！自己來照顧他啊！笨蛋……” 直至水燒開發出嘩嘩的聲音，他才從本不屬於他的黯然中回過神來。 泡了被香氣騰騰的熱可可，當他端到廳外時，才發現沙發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捜遍了整閒屋子，也發現不到他，長辮子少年斷定他又出去了。“卡多魯，卡多魯！你在哪裏啊？卡多魯！！” 不識時務得打擾著平安夜寧靜的少年，穿梭在被冰雪覆蓋的街道上，尋找著什麽。 其實他已經心中有數。 果然，當他來到一個小公園，便看到那個金髮的少年正趴在噴水池前，默默的撫摸著經以結冰的水面。 “唉……”嘆息著他的執著，長辮子少年緩緩地走過去。 突然，一只強壯的手臂抓住了他，突如其來地將他摟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里。 “迪奧。抓到你了。” “你來了啊？”他的聲音盡量表現得平靜，但他的身體因心情的激動造成顫抖出賣了他。 “我想你。”沒有華麗的詞藻，再別人聽來似乎稍缺浪漫，但因爲說出來的是這個人，所以這句簡單直接的話變得真誠情深。 “我也……” 下半句，已經湮沒在兩人契合地唇閒。 過了不知多久，求別重逢的嘴唇才意尤未盡地分開。 “卡多魯他……” “我知道了。鄰居林得羅斯已經將他大概的情況告訴我了。但是你居然帶著他消失，這是我始料未及的。”臉上沒有責備，卻帶著令迪奧為之感動的寵溺笑容。 他終于只屬於他了……但現在，也沒有計較的必要了吧？ 兩人悄悄地靠近池邊的卡多魯。 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撫摸光滑如鏡的冰面上反射出來的天空上的彎彎月亮。 “他……”希羅不解地看向迪奧。 迪奧壓低聲音輕道：“他將所有的人都抹煞了。連多諾，也再不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卡多魯現在，隻記得他在昏迷前，是在等待一個人，但卻不知道要等的是誰……”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已經引起了卡多魯的注意。 卡多魯轉過頭來，看見站在後面的兩人，便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迪奧和希羅走近結冰的水池，卡多魯一臉天真爛漫地指著冰面上彎月倒影，像跟朋友分享自己心愛寶藏般的小孩子般笑道：“你們看哦！他在對我笑呢！呵呵……他總是那麽淘氣，只喜歡對我笑，從來不會對其他人笑的啦！呵呵……不過沒關係哦！只要對我笑就夠了！我最最喜歡他的笑容了！” 然後，他歪起頭問道：“他會對我笑，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對吧？” 希羅跟迪奧對視了一眼，雖然明知道撒謊，但他還是笑道：“他會回來的。” 卡多魯綻開了天真的微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