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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 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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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迪-奥-迈克-斯威尔牧师在吗？” “再高点！有事吗？”轻装的年轻人将视线从教堂墙侧脚手架上的孩子转到了身边的人。黑色西装，额角滴汗的男人，明显深吸了一口气。 “我找迪奥-迈克斯威尔牧师有重要的事……” “喂，要闹下来闹，小心跌下！”黑发青年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见高耸的脚手架上，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跌落。男人张开了嘴，惊呼还没有出口，身边身型一晃，定睛再看时，黑发青年的怀中已经抱着小孩，一边将那看不出年纪的孩子放下，一边说，“说了会跌下的啦！怎么都不注意”，语气开始还很严肃，待到环绕在身边的那群孩子从呆立的状态恢复围绕了过来，嬉戏之中，神态也变的谦和。嘴里却还是絮叨说着，直到方才来人走到面前，巨大的身影遮住日光，方才抬起头来。 “请问，迪奥-迈克斯……” “阿迪~~人家的头发散啦！”娇柔的声音在说着，背后也感觉到小手轻拉衣襟的力量，那青年好脾气的转头为穿着纯白洋装的小女孩拢起淡金色的长发，挡住日影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住提高了声量。 “天啊，那个见鬼的牧师到底在哪里？！” “象这样就可以了吗？——主说，不可妄称他的名；约翰书31：1。主说，不可呼念魔鬼，以防他跟定在你身周。马太福音5：28。”一边说着站起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才发现对方的身高并不低于自己。蓝中带紫的眸中一瞬全无笑意，冰冷的迫力使得对面的人向后退了一步，脚边的洋装小女孩抬起头，莫名地拉了拉青年的衣角。“阿迪！”青年回神般的转过目光，再回头时，眼中已全是平静的温和。 “迪奥·迈克斯威尔就是我，有事吗？” 来人反而愣住，上下打量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青年削得短短的黑发上。仿佛读懂对方的心思，那人笑了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头发是吗？因为太麻烦所以剪了——不然也早晚要被这帮小鬼拔光……”一边和男人说话，手中一边熟练地为脚下的小鬼“排忧解难”，替怀中的小女孩拦了一下快要碰到身体的小拳头，又顺手拉开了撕打在一起的两个小鬼。“怎么，要看身份证明？” 男人的目光游移了下。头上树影浓郁到化不开，丝毫没有凉意的风却腻人的缠绕在四周。努力回想看过的照片，试图从记忆中有着长长栗色头发和满含笑意蓝眸的影象中寻找出和眼前青年的相似之处，终于放弃，径自从怀中掏出已经皱折的信封。 “特别专递。”看着对方带着丝好奇接过，待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时，微愣，紫眸抬起，眼神中已全是危险。“开玩笑？” “啊？！” “或者，是谁派你来！” “阿迪！小特欺负人家啦！！”一个没留神，身边的小孩已打成一团，蕾丝花边被钩破的女孩尖声叫道，迪奥却连头都没有低下。 “来自希罗·尤伊的问候吗？干脆说，是来自地狱的问候好了……”低下头，再抬起时，黑色的发稍落下额头，遮住了眼中的表情。唇边则是冰冷的笑意。 “不管是谁派你来的，回去告诉他们，我会去的。” 2. “五-飞？” 犹豫般轻吐的词句，使五飞背转了身，还没反应过来，有着灿烂金发的身影，已进入了他的安全区域，有着温暖容颜和明亮笑容的对方，让他费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卡多努？” 仍旧有着少年容颜的对方，只是微笑着点头。仍是难以置信的，五飞从头到脚打量着对方。银灰色的套装，一看就知材质昂贵；纤细的身型仍带着少年的韵致，只是手脚变的纤长，脸型也脱离了当初的稚气。除此之外，从闪耀着阳光的金发，到翡翠绿色的眼眸，都丝毫没有变化。 最后一次见面，是两人共同资助的火星改造计划。那是成为温拿家新主的卡多努，与身为龙家继承人的自己，在战后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 五飞一挑眉，目光自然望向卡多努身后，当年如影随形的MAGANAC的大叔们，此刻在视线中却一个也不见。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好笑地打住。在想什么啊。十年过去了，就算容颜依旧，身边却早已人事全非了吧。 对方却全未注意到他心事般，拉着他向就近的餐厅进去。两人坐下，各点了饮料后，卡多努开口问道，“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五飞点头，脑中却浮现族中长老噩梦般的昼夜纠缠。是龙族的首领了。无论如何今年应该成家了。妹兰确实是个好孩子，怎奈人死不能复生，之类，之类。甚至真被他们找到了一个眉眼神韵都酷似妹兰的女孩，年纪15岁左右，据说是天才，已经修完了博士级的科目。五飞不解的只是，长老们也就算了，那种冰雪聪明的女孩，怎也会心甘情愿地被他人摆布—— 却又突然回想起15岁时的自己。苦笑摇头间，抬头见卡多努一脸关切，忙掩饰，“都好，就是族里的事情有时会忙——也没能和你或多诺联系。”想到这里，问到，“你呢？还有多诺？都过的还好吧？” 清朗的眉宇间似掠过一丝隐痛，卡多努沉默了下，才抬头，缓缓答道，“我——你也是知道的了，继承了温拿家之后，就一直没有闲。姊姊她们虽然都很帮忙，不过毕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不过一直还过的很好，有时间时也还会自己画一两张蓝图，虽然近来忙管理的更多，好久不碰也都生疏了，不过……一切都好，托福，多谢。” 侍者端来饮料，卡多努停住话。两人分别啜饮咖啡和红茶，因是午后时分，店中的人并不多，背景正放着轻柔的乐声。半晌，轻放下手中瓷杯，卡多努侧头望向窗外。 “多诺他是……好久不见了。最初半年还有些来往，有时他会到家中晚餐，偶尔，两个人也会一起奏一首曲子。夕阳西下的时候，晚风凉凉的吹来……”摇摇头，金发下的碧眸，竟显得有些凄凉，“后来，来的慢慢少了，日子久了，也就……” 抬头，眉间掠过勉力的微笑，“你和迪奥呢？有段时间听说你们在L2附近做宇宙海贼，真的有点想抛掉那些企业啊工厂啊什么就那么跟着你们跑了，呵”，调皮的笑容使得看起来本就年轻的容颜更年轻了几岁，这位财富杂志上排行第一的年轻人露出了封面彩页中绝不会出现的神情。五飞只觉得心口一痛。喝干杯中剩余的茶水，淡淡说道，“散了。那之后，一直没见。” “哦，那样啊……” “恩。” 他低首，他无言。钢制小勺，敲在瓷器上，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半晌，象是鼓足了勇气的，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啊，卡多努……” 停住，对视，抢着说“你先说”，“你讲”，又停住。先笑出来的是卡多努，无声的，却是怎么也无法停住。愣愣地看着他笑到近乎憋气，五飞的单凤眼中，感染般的也出现了一抹笑意。半晌，卡多努终于止住笑，抬头抹了下泪水，道。 “其实，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多诺的信。这么长时间没有通信了，连电子邮件都没有，却突然收到那样正式的邀请函。还说有和我关系密切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结果，你就来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定然是经历了和身边一票保镖律师的恶战，甚至更恶劣的，谁也没告诉，偷偷溜出。似能读懂他心思般，卡多努微微笑了。 “没关系的，姊姊他们知道我在哪里。而且……不知为什么，就是有那种真的会见到多诺他的感觉。……倒没有想到会先见到你。”说完，温柔而直爽的眼神望向五飞，似在等待他的解释。 五飞想到自己就放在衬衣口袋中的邀请函。几乎和卡多努一样的词句，不过发信的人是迪奥，信中附了来往这里的一级舱费用。认真想的话，会在这里见到卡多努并非奇怪的事情，卡多努直觉的，也许能见到多诺，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如果料想不错，也能见到迪奥，只是，不知他是被以什么人的名义，和用什么方式约出来的。 记忆中很快的掠过瀑布般棕色的长发，和散焦般紫色的眸子。还记得最后的那晚，想离开时却突然又被拉住，散乱着长发的他枕在自己腿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直到夜很深了，他再次起身离开，才在恍惚中，似听见他低声说，“多谢”。 3. “你们来的可真慢啊！” 开门的人梳着奇怪的偏分发型，高瘦的身材套着深色工装裤，视线很快的掠过五飞落在他身后的卡多努身上，语调柔和了下来。 “一直还好吗？进来吧，有人已经等急了。” 五飞和卡多努对视，从对方眼中轻易读出疑惑。门在身后自动和上，进入宽敞的总统套间，浅蓝和银灰色调装饰的房中，一个黑发的男子依窗而立，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又转身望向窗外白沙碧浪的海滨。五飞走了过去，卡多努却诧异地停在原地。 “——希罗？” 纵在无意识地说出那个名字时，心底最深处，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果然，身着黑衣的男子静静回头，紫眸微眯了下，脸上绽开了夸张的笑容。 “错～倒扣20分！”摇了摇小手指，特意笑的诡魅，“现在，你没有机会了！”说着突然欺身过来，明明看着他动作，也知道他想做什么的卡多努，却还是在冰凉的手指碰到脖颈时失声叫了出来。从一边的酒柜中取出饮料的多诺笑着看笑闹在一起的两人，和做出不屑的表情站在一边的五飞。 房中僵化的气氛，似乎融化了些。 “你们想到我们会来？”趁那两只还在地毯上交流感情时，五飞从多诺手中接过冰红茶，喝了一口问道。多诺点头。“碰到迪奥，两人交换下情况，送信的方式，还有信里所说的事情。如果是局，一定也少不了你们两人。” 说的理所当然。他和卡多努却是费了半天的弯路。五飞微皱了眉，低声快速的和多诺交流了一下知道的情况。除他和卡多努的两份外，多诺的请贴上署名是卡多努，且说是有见面才能详谈的重要事情。想到自己的帖子，五飞不由在心中苦笑。幕后策划的人，无论是谁，对他们四人都不是普通的了解。 “那么，迪奥的那份？” 多诺没有望向他，白兰地中的冰块，和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署名是希罗。希罗·尤伊。” 冷气开的太足，五飞感觉到房间中的冰冷。回忆中泛起的影象，有属于一个栗色长发的少年。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走着，无论遇到什么也都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总穿黑色衣服，笑着说自己是死神，似乎不在意地开着高达，却又总是那样地，给周围带来阳光…… 比起善良却羞涩的卡多努，迪奥他，才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唯一的亮色。这么多年了，告诉自己那段历史并不重要，也不会主动去想起。毕竟，想来又有什么用？流星行动，卑斯赖多的遇刺，甚至Wing Zero高达本身，都并不存在。 当你认为拯救了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却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没有照片，没有资料，一切数据被完全抹杀，甚至连曾以为是生命延续的高达，也不复存在。 那个时候，你无法证明自己还活着。 因为，无法证明自己曾活着。 所以，很久之前的深夜，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明明只是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从躺着的位置望过去，甚至可以望见过道中微明的灯。 他知道那天晚上希罗不在。因为要结束战争，所以所有的高达也必须消除，他去执行，身为Wing高达驾驶员的，最后一次任务。 在高达技师的遥远传说中，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许，是人类刚从地球搬迁到宇宙的时候。出现了一种被称为“New Type”的人类。 是天然生成的变异，或是后天形成的变异？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透过殖民地的玻璃，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中，寂寞而高傲地旋转着的星球，所散发的耀眼光芒…… 人类，原来是这样的渺小啊！ 脱离沉重的“重力”羁绊，深切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生命脆弱的一代，为求生存而产生了扩大认知力的必要，于是出现了，对事物直觉的判断力，以及在战斗中超人的反应速度。而当这些有着超常直觉力及超人反映速度的少年，被发现可以在战争中成为“方便的东西”…… 也许，那才是，所谓NewType的真相？ 心中猛然一痛，模糊了的视线中，印出的是有着灿烂金发的卡多努。在丧父的悲痛中仍能独立设计出激光炮天才少年，从幼时的良好教育到到显赫的家世背景，本可做成的事情，有那么多…… 多诺。外表冷漠，却是有着温柔心灵的少年。也只有他一人，可以降伏希罗那家伙，让他说出“多谢”那样的话。不希望战争。和因为不希望战争而失去的记忆。本以为会马戏团会成为他的家，却终于还是…… 希罗。以伟大的希罗·尤伊命名的少年。以任务完成为唯一的目标。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珍惜他人。却在那小女孩的童音中，发现自己是早迷了路…… 以及。 迪奥。 4. 不要再来烦了！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还有谁能够记得啊？ 是的，那天是给五飞打了电话。很晚了。什么时候？谁会记得那些？总之就是很晚了。 其实，并不晓得为什么要突然给他打电话。平时也算不上特别投机的朋友。 那天却突然对他说。希罗。只有希罗。他是可能能伤害我的人。 当然，卡多努、多诺、五飞还有希尔德，他们都是朋友。我的朋友。 然而，朋友是有各种各样的。 原先说过，我并不是轻易会相信别人的人。 就算是那时，好比五飞突然失踪了，多诺不再做高达技师甚至跑到联邦那里去了。或者类似的事情…… 可能会觉得不爽吧。但大概并不会觉得很伤心。 或者有受伤的感觉。 而希罗，他是…… 床上放着一本书，灰色再生纸的内芯，封面是银灰色的底，然后细小的字竖排成雨丝的模样。中间的一页折着。翻开时候，看到里面写着。 “有些东西，是你不想变，但却不得不变的。所以害怕，所以不确定，所以无缘无故的心情变成灰色。” “亲身经历过，也就知道在生命之舟飘向下一个渡口时，沿途是会丢掉一些东西的。” “虽然说着只要珍惜现在就好，但总觉得其实是没有抓住什么的，当时间一点一点蚕食的时候，记忆或者说回忆，也会模糊，能做的只有自我催眠般的说，有美好的回忆就够了，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友情，爱情，生活，有哪一样是永恒的？在浩淼无尽的宇宙里，除了无知无觉的死亡，还有什么是永恒呢？” 所有事情，是必然会改变的。 也会想到，战争结束了，连高达都废弃了，个人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最初大家也还会保持联系，然而日子久了，彼此不那么经常看到，于是就会淡下去。 再后来，要考虑结婚，工作，房子，和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那天，晚上，深夜。给五飞打了电话，以为许多事情说出来的话，就会好转，却发现，没有用的。 没有用的。再怎么，也都是没有用的。 除了死亡。 除了死亡…… 所以，哪天，晚上，深夜。销毁高达的地点是秘密，但却也难不倒一个高达技师。哦，是前技师。 一切都顺利。非常的顺利。直到遇到了希罗。天上下着雨，希罗他慢慢地举起枪，枪口对准着的，是—— 5. “希罗会死，并不是他的错。”落地玻璃窗中影出的纤细身影，有着苍蓝眼眸的女子静静的说。屋中或站或立的男人，眼神中都多少带着冰冷的怒意，那女子却浑如不觉般，对着窗外的浓黑衬托下，室内灯光投影在窗上的身影，淡淡一笑。 “你们没有猜错。给你们每人发了信，并订下这个房间的人，就是我。” 莉利娜·诺利亚。 “原因……却可能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希罗那日，本没打算从高达的墓地回来。” “这点，我用了十年，才终于证明。” 一笑间，尘丝往事，如流星闪过。 “希罗他是，没有名字，没有自我，除了任务，什么都不知道……” “是，好容易习惯了活着，这件事情的人。” “是你们让他有那样的习惯。只可惜，是因为你们的改变，你们自然并没有能从中受益。” “所以，在他，死后，迪奥自认是凶手，而其他的人为了保护迪奥，也都没有说话……” 开着冷气的房中有着不应属于夏季的清凉。屋里开着灯，纱窗外便聚集着许多小虫，跌着一次次撞向碧绿透明的纱。仍旧穿着一身黑衣的迪奥，将视线转向了窗外；五飞望了他一眼，回眸时，单凤眼微微眯紧。 “你的意思，还是在说，是迪奥杀死了希罗？” 莉利娜·诺利亚摇了摇头。 “不，今天会想把你们找到一起，并不是因为那样……也许，你们都不知道，希罗他是，被他自己的武器所伤。” ／乌黑的枪膛上没有反光，握枪的手很平静／ “你们都应听说过十年限期。若是误杀，自卫，或非蓄谋的杀人……十年后案卷就会被吊销，法院也不会再受理此种案件……” ／冰蓝的眸色中没有丝毫的表情，唇线微动，竟似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迪奥的本意是想救他。而在争斗间，枪支走了火……” ／任务，完成／ 沙窗外的飞蛾，仍在继续徒劳无功的行动。偶然有从纱眼进了来的，却一飞撞到了玻璃窗上，在密闭的房内，也听不见声响。镜中的反影看不出年纪，披肩长发柔顺成理不清看不明的阴影，努力在记忆中追寻的话，也还能看到，当年透过舷窗，望向天边一掠而逝流星的旧日身影。寂寞到会跟着那颗星星走，也会对着海潮说，回来杀我啊，的那个少女。惊觉思绪已散，莉利娜心中如电光流转，突然明白了过来，一笑凄然。 “其实……最脆弱的，是希罗才对。” 因为每个小孩在生命的最初，都会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了。父母不过是为自己方便的摆设，他人则是来来去去的影子；待发现世界本非围绕自己一人，便是从童年的梦中清醒的一刻。之后会认识到，个人能力有限，而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最多能在一两个地方出人头地；再后则发现，纵在自傲的能力处，亦未必能做的最好……等到发现自己亦不过庸碌中人，便悠然自得，安心做个红尘过客了。 驾驶高达的这些孩子，他们，是特例。 被告知。被灌输。被唆动着，可以拯救或毁灭。这本就是一种不幸。 更不幸的是，竟然真的做到了。 人类的不幸若只有两种，更深沉些的，是渴望着某种耀眼的事物、永恒的存在，而终于无法得到？ 或是，竟然，得到。 第一次见面，他从她身边掠过，轻悄的话语，随步风掠过。 “我要杀了你。” 会那么追随，会无论怎样也不放弃，真的是因为，所谓“星星王子”吗？ 或是，在那一刻，内心最深处，被触动了什么…… 希罗。希罗·尤伊。以殖民地历史上最伟大人物的名字为名。最理智。最冷静。最高效。最完美…… 的机械。 真正输不起的。真正离开了那些人就无法继续“活着”，哪怕活着已经成为习惯。真正宁可选择习惯而不选择生活的，竟然，是你。 桌面上放着六人十年前的合影。那时他们都还只有15岁，战争刚刚结束，在温拿家海滨的别墅。多诺不知从哪里找到一辆机车，和五飞在一边研究性能。卡多努和自己拿着火星援助计划的草案。从碧蓝海面吹来的风弄乱了她的头发，拂发之间，听见一边的迪奥正和希罗说。 “来啦来啦，一起照个相嘛，辣椒茄子西红柿～来～～” “少烦！” “来啦，希～罗～！照一个嘛，又不会死！” “……” “希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一起合个影还这样扭扭捏捏的！哎呀，不要拽我的辫子吗！希罗你……” 一片喧笑中，夹杂着希罗的宣称“我要杀了你！”，多诺发动的机车声，和卡多努温和的笑声。在一边，五飞转着眼睛做出的“天啊”的表情，而莉利娜则望着镜头，做出甜蜜的微笑，和“V”的手势。 AC196。那一年，他们15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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