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
“母亲？！”张五飞站起身，“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一直在找杜洛华吗。他现在还在美国，没时间过来。”
“我就知道是他去找你的。”张五飞引张芬在办公桌前的客座上坐下，自己却没有坐。
“五飞啊，你要倔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啊！”
“母亲，我的事自己可以解决，您不用操心。”
“那你的‘银色传说’呢？”
聪明的张五飞一下子就听出了张芬话内外的两层意思，“……在堪培拉……”
“好了，五飞，这次就别难为自己了。”张芬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和一个支票夹放到张五飞办公桌上，“之后，你继续吧！”
张五飞用手翻了一下：
尤而家的资产清单。
支票夹里是一张价格30亿的尤而家23%兑现股权支票。
“母亲！”张五飞惊异地看向张芬，“这些……”
“让我帮你一下吧，好吗？”张芬对儿子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论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我的‘银色传说’在你出生那天就离开我了，我没能保护他，而你还可以拥有，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他啊！”
“……谢谢您，母亲……”张五飞欣慰地笑了，在张芬眼里，那是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的笑容。
张五飞离开已足足两个星期了，随着婚期一天天接近，希罗·尤而的整个灵魂几乎都要被抽干了。
已好久没响的手机响了。
希罗一愣，慌忙接起手机。
“希罗，你还好吗？”是卡托而。
“还行吧！在公司吗？”他和卡托而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周前在机场，卡托而没有提希罗是为保护自己才娶龙妹兰的事，只是让他保重。当时，卡托而已经接到杜洛华的电话，知道张芬要复出的事了。
“是啊！我一会就要去‘龙天’签最后一笔钱的交易书了。有什么话要转告张五飞吗？”
听到这三个字，希罗的眼泪莫名地流了出来，“……他还好吗？”
“……他最近一直和他母亲在一起。有什么要转告的吗？”卡托而再次问道。
我想他，我想见他……希罗心中这样叫着，眼泪不停地滴下来，“……不，卡托而，我已经没话和他说了……”
你又哭了啊！卡托而想着，心疼地说，“……那就先说到这儿吧，我要过去了。我还会打给你的，再见。”
“再见……”
“总裁！”面前的秘书叫了一声，“新闻发布会准备就绪。”
“签字拜托你了。”卡托而对一边站立的诺因说。
“总裁放心去发布会吧！”诺因一笑，“我和多洛丝不会在闯祸了。”
“我们走。”卡托而起身，极稳重的步伐出了办公室。
“各位记者，欢迎大家到‘桑古广告’总部来。
在这里，我作为‘桑古广告’暂任总裁要宣布两件事。第一就是外界一直看好的‘桑古广告’与‘龙天网’广告事宜。在今天此时同时进行的最后一笔现金交易书签署之后正式完成。通过这两笔业务，双方均获利约7500万，在双方资金调整后，‘桑古广告’和‘龙天网’将考虑资金重整及部分合并事宜。
第二件事宣布之前，请允许我在此向原‘桑古广告’总裁希罗·尤而致歉，请他理解‘桑古广告’之所以这样做实属迫不得已。现在我个人拥有尤而务业33%股权以及威拿家60%财产权。我在此宣布‘桑古广告’吞并尤而务业与威拿务业，即日起生效。”
回来吧，亚丁·罗……
尤而家的家主叫人来叫希罗过去。
“知道了！”已在落地窗边站了一上午的希罗转身便向外走。
“你还回来吗？”坐在沙发上的龙妹兰问。
“回来接你，我们一起走。”这样说着，希罗坚定地走了出去。
“父亲，我很清楚卡托而能做到现在这样，您是做了让步的，对此我很感谢。
父亲，其实，你根本不该把我和卡托而叫回来。十几年前希罗·尤而死的时候这个家族已经开始没落了，只是您不肯承认罢了。”
“你真要回去和张五飞在一起吗？”
“这事也许我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我答应过卡托而一直要保护他的。”
“什么时候再回来？”
希罗摇摇头：“请让我走得潇洒一点好吗，父亲？”
我不再恨他了，已经不像12年前来时和几年前离家时那样恨他了。在我眼中他也有无奈，一个硕大的家族的压力让他苍老了太多。我相信他是爱着我的，像千千万的老父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
卡托而很早就起床了，他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睡。照原定计划，他开车去张五飞那儿，我则开车去接狄奥。
我回国这三天只见过一次狄奥，是那天在我回来的机场。卡托而告诉了我狄奥到堪培拉发生的事，我知道他一定是存心躲着我，所以我也就不强求了。
狄奥一直都是个受害者，妈妈外遇之子，妈妈又因难产而死，那年我3岁。
后来我和他到了张家，我们全成了张芬的养子。但义母并不喜欢狄奥，好在五飞对他非常好。
成年后，张五飞走出了家门，作为助手的我带着狄奥也离开了张芬身边。“龙天网”创业时狄奥帮了很大的忙，可成形后他便毅然离去。短短2年，他的‘Oz保险’成了保险巨头。
有时，我在忏悔，因为我希望张五飞和希罗吵翻，只因为狄奥喜欢希罗·尤而……
我推着行李车向出口走，两个大得夸张的箱子装了我在尤而庄园几乎所有想要的东西。
龙妹兰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她说要到香港去看他祖母，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希罗！”我听见了卡托而的声音。
我第一个叫了他，他扭头看见了我。
今天的亚丁穿了一套淡蓝色的休闲服，很精神。
那个我曾要定的希罗·尤而往这边看了好久。
我听见卡托而第一个叫，有些想埋怨五飞，但其实谁叫都一样。
明知宾会来，但当我真的看见他站在卡托而身边时仍愣了好久。
还有杜洛华和抱着“宝贝”的狄奥。
“先生，您的护照。”工作人员检查了希罗的证件，打开了出口。
“希罗！”卡托而迎上前，“又瘦了啊！辛苦了！”
希罗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站在那里不动的张五飞。
“回来了……”这时，张五飞轻声说。
希罗松开推着行李车的手，擦过卡托而，跑上去抱住张五飞，“……宾……”
卡托而回头对杜洛华一笑，推着希罗的行李走上前：“狄奥，你还要多抱一会‘宝贝’啊！”
“我们站在这儿太煞风景了，回车里等他们吧！”杜洛华笑着轻声说。
“……把‘银色传说’还给我好吗……”张五飞回拥着在希罗耳边问。
“……不……宾，我永远不会把它还给你的……然后……然后……”
“我们就有一直见面的理由了，我的亚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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