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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Four
“卡特尔，你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呢？”
“你想说什么，特洛瓦？”
“他是个除魔师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为我担心吗，特洛瓦？”
少年的声音似笑非笑地迎着，纤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秀美的脸庞凑近他，浅浅的笑着。
他知道少年要什么，没有挣扎地别开脸，任青色的脉动清晰地在皮肤下起伏着，毫无抗拒的诱惑。
少年的笑危险而妩媚，漂亮的红唇轻轻地吻上雪白皮肤下的青色管径，满意地舔食着。餐毕，轻轻地抹去那两个小洞。
少年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在耳边道：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拉格朗治镇的十月，已是初冬。
“迪奥，去生火。
“迪奥，给我倒杯茶。”
“迪奥，把地板擦一下。”
“迪奥……”
………
在迪奥到来的一个月里，如是的声音在拉格朗治古堡内此起彼伏。卡特尔是真把他当佣人来使唤的，至于对他无底洞的食量十分不满的拉西得更是不用说，就连沉默的特洛瓦也偶尔会唤上两声凑凑热闹。
这日子真是……
迪奥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呆呆地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叹出了一口长气。
“迪奥！别闲着，出去买两打蜡烛。”楼上拉西得的粗嗓子再度响起，长瓣少年对天翻了个白眼，出门去了。
气温渐降的日子，拉格朗洛古堡里的生活日复一日的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第一场细雪亲吻拉格朗治的绿野时，古堡迎来一位不迅之客。
“喂！你是谁？！”
“慢着！你到底是谁？”
“喂！站住，不准进去！”
厅门外传来拉西得粗重的嗓子，沉重的镶边木门被缓缓地推开，屋外的光亮反射着雪的光芒涌进昏暗的大厅。
早已因叫喊声而注意大门的卡特尔看着拉西得追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进了大厅。
“少爷，他……”
卡特尔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卡特尔·拿巴巴·温拿。”完全不顾拉西得离开前的怒视，来人用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准确地叫出金发少年的名字。
一旁沉默的特洛瓦从书卷中微微抬起头，碧眸掠过面貌完全隐没在帽沿下的来访者，无视地低头。
卡特尔细细地眯起眼，打量着来访者背光的身影。眼神划过令他厌恶的沉穆黑色牧师袍以及胸前刺目的银质十字架，红唇一翘，轻笑地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希罗·唯。”
远道而来的牧师慢慢地褪下他的帽子，露出遮盖在褐色刘海下的一双钴蓝色的瞳孔，冷冷地道出一句：“好久不见。”
卡特尔唇角微勾，笑意不减且愈显妖邪。“真的是好久不见呢。请坐请坐。迪奥，上茶！”
牧师冷漠地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词，只是用那双钴蓝色紧紧盯着卡特尔，目光深沉得令人无法猜测。
然卡特尔混然不觉，笑脸亲切可人。“我记得你不是在罗马尼亚当主教么，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偏僻小镇来？”
沉默的牧师毫无坐下的表示，死板的脸与卡特尔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空气亦因此僵持在两个人的对视中，无比的沉重。
“啪”地一声，特洛瓦合上手中厚重的书卷，不发一言地起身而去。
“哎，特洛瓦你去哪？”卡特尔转头询问。
“睡觉。”特洛瓦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
与此同时，迪奥捧着茶盘与他擦身而过，嘴里还不停咕咿着。
当看到那条上下飞窜的栗色长瓣时，希罗的目光倏地一缩，不可置信地瞪着从楼上飞奔而下的人影。而当卡特尔的视线重新投注于他时，他早已将惊诧的表情敛回万年不化的冷漠中，淡淡地看着迪奥将银质茶杯搁在光鉴的茶几上。
“请喝茶吧。”卡特尔的笑容依然甜美。但希罗的注意力却透过缭绕的雾气投向卡特尔身后持盘而立的迪奥身上，古怪的神情一掠而过，却让卡特尔逮了个正着，玩味地笑着。
“请用茶。”
希罗冰冷的目光掠过他的笑脸，不发一语地将风帽拉上，冷漠地旋踵而去，在大门的“吱呀”声中，他驻足回首深深地望了卡特尔一眼。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卡特尔用微笑的表情目送着大门在褐发的牧师身后关闭，还给大厅一径的昏暗。温柔的浅笑迅速从他脸上敛去，薄唇划开一个冷漠的弧度，他吩咐道：“迪奥，把这些收拾起来。”
“哇！搞什么啊！我辛辛苦苦弄好的，你动都没动就让我收回去？太闲是不是？！太闲你自己去泡啊，知不知道弄这东西有多辛苦吗………………”
在迪奥跳脚大吼的呱躁中，他充耳未闻地拾级上楼，转入特洛瓦的房中。
“他是谁？”窗边的人影挑开厚重的窗帘，白雪反射的晴光洒进屋内。
他悄悄地趋近，在窗帘的阴影下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黑袍以及雪地上渐渐延伸的脚印，脑海中掠过一些久远的片断，冰冷没有温度的笑了。
“从前的一个对手而已。”
“哦。”窗帘重新垂下。
“特洛瓦你不是要休息吗？”
“嗯，要睡了。”
“那么，午安。”
暮色苍茫，南往的大雁划过天空的幕布，不留余痕地消失在苍蓝的天际。
希罗踏着林间薄厚不一的积雪，漫无目的地走着。
因为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所以不顾教庭的命令而来到这个边陲小镇，不意外地见到那个冷血的吸血鬼少年后，他却有一丝茫然。
他到这来究竟是为何？
记忆中有一个嘻笑的小小身影，一抹染红雪地的艳红。
希尔妲……
“希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身不意外地看到一只摇动的栗色长瓣。
“迪奥。”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迪奥背倚着斑驳的树干，双手抱胸，语气凛厉。
“教庭让我回罗马任主教，路过而已。”希罗淡淡地答了回去，“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是以佣人的身份。他神情古怪地吞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你办不到。”他摇头，“即使你是死神。”
“那也要试试！”迪奥阴沉着脸吼了出来。先前活泼开朗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肃杀之气，紫罗兰的眸中仇恨深埋。
“我不在乎你是否放弃，但希尔妲的仇，我一定要报！”
冷漠转身离去的同时，迪奥丢下这一句。
“……”伸出的右手寂寞的裸露在空气中，想抓住什么的徒然，最终只有漏下一掌的空气，悄然垂下。
他默然地望着迪奥离去的方向，紧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深讳。良久，才继续向镇子的方向行去。
天空飘起微没的细雪，在行人肩头洒上点点雪白。
希罗站在小镇不大却庄严的教堂前，仰首望着尖顶上纯白的十字架，然后推开了门。
温暖的光线从门内涌出，让他有一种淋浴在圣光中的错觉。
在基督受难像下，静坐着一名双手合握虔心祈祷的少女。在听到大门的声响后讶异地转过头来。
看到陌生人，少女疑惑地微斜着头，继而灿烂的笑开。
“你是新来的牧师吧。”
纯粹的金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前，少女笑得恍若阳光般灿烂，仿佛晕上了身后圣子的光环一般的庄严美丽。
“欢迎来到拉格朗治郡。”
他看到了天使！
“我叫莉莉娜·达利安，你呢？”
To be
continued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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