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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曲(6)

文 METJJ



乐章六


“莉莉娜·卑斯科特,东南家族未来当家,”富有活力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掠过烛光摇晃着的众人,最终给不久前刚回来的同伴一个大大的微笑,“希罗你还真厉害呢~~一找便是这么有趣的人~~咳咳,目前与表哥共掌管家族处事权,至于那个表哥,据说是从东方来的,名字叫做……”

“张五飞。”特洛华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

“对——对,看来希罗你遇到的大概就是他了。”

并没有理会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蓝色的眸子盯着特洛华,微微扬起眉。

“以前见过几次。”呷了一口茶,碧绿的眼睛沉思着,加上了一句,“应该不大好对付。”

希罗点了点头,无意识地抚上了伤口,“不过,目前还不知道他的立场,是敌是友……”

“你的感觉呢?”突然感到迎面而来的气息,长辫子的男孩直直地看着他。

“大概……”回忆起那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见的黑眸,坚定而锐利的目光,希罗的声音有些犹豫,“有着与我们不同的想法……”


马上进入黑暗的眼睛,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虽说半夜三更在花园里散步绝对不是杀手的所作所为,不过如果是两个园丁种花且带点休闲性的交谈大致上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温拿家的花还是一大特色。

直到挖的坑已经可以埋下一具尸体时,长辫子男孩擦了擦汗,抱怨道:“希罗你下次藏东西可不可以更简单一些啊,埋的这么深,而且四处的植物都一样,真不知道有没有挖错地方……”

“那份资料还说了什么。”陈述句。

得到了文不对题的答案,迪奥也只好认命地晃了晃头,搜寻着记忆:“不久后会有一个卑斯科特家族的晚会,大概是招婿性质的吧……”

“家族关系方面呢?”

“应该……没有能给她构成威胁的人。”

没有?防守那么森严的地方简直就像随时都能撩起战争,如果说没有特定要防备的人(除了自己),这么大费周张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既然是从那几个老头子那儿得来的资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他们希望要盯住卑斯科特家族,莉莉娜·卑斯科特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莉莉娜·卑斯科特,祭典中的角色是……女祭师。那几个老人似乎都有某种女权倾向。

“欸……希罗,左御大臣那件事,是那个东方人干的吧。”而且故意等你找上门来,“我觉得,或许可以劝他加入呢?”

“嗯……”自己也确实有这种打算。

“嘭”,铲子所到处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停止了动作,从泥里扯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不过……按你的个性我还以为你要在东南部待一段时间弄清楚才回来……而且这么快就要把这些东西弄出来,有什么任务么?”迪奥看着手中的东西,多少有些不情愿。

“北方的山脉,明天晚上有一次输送。”那里的山脉,多数只有山谷和悬崖,几乎每座峰峦都是独立,连不到一起。

“又是处理瘟疫么……”迪奥咬咬唇,眸子暗淡下来。即使每次都有能力阻止,却还是要眼睁睁的放过,“难道贵族中就没有人被传染么,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

“你别想乱来,”像是看出同伴的想法,希罗很快补充道,“只是在他们回程时给些警告。皇殿那边都安排好了,现在要正面打击一下。”

“嗯……不过……”辫子轻轻甩了甩,“希罗你最近话很多呢~是不是有艳遇了?那个卑斯科特小姐??”

“……”真不该理这白痴。面无表情地提起包裹,蓝色的眸子慢慢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同是黑暗,远离灯火的山区,抬头便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繁星。若不是风在山谷中嘶叫着,合着士兵们叫嚣的回音响彻夜空,任务过后躲在山涧看星星也是美事一桩。

鲜红色的制服确实更应该染上血液。远远地将病人隔离(非典=_=)到一个窄小独立的山峰后,士兵们笑着,割断了唯一通往对面的桥。或许耳尖的人听到了轻微的噗噗声,但随即便被连绵的尖叫掩盖。

远处墨绿的山间,隐隐约约透着星星火点,一瞬间,人们如被无形的武器攻击般,一个个摊倒在地,身布弹孔,流血不止。突如其来的攻击,人群还没反应过来,鬼魅般的刀光如弯弯银月,一个黑影穿梭其中,所到处便是温热的液体与甜腥……如死神一般,只看见急速的弯刀画着一道道美丽的曲线,跳着血腥的华尔兹,划开衣装与皮肤,暗红装点天际。

慌慌张张的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做出反击,却在双手触碰到武器之前便被狠狠地击中。据当时回忆,他们看到细长如钢丝粗细的长剑飞速袭来,留在手上便是一道血痕,毫不拖泥带水。而刺入的伤口比弹药更精确且致命,没人敢在如此的攻击下再移动半步。

如来时那样,等到人们因害怕而紧闭的眼睛张开,手还捂着温热的伤口时,发觉每个人都瘫躺在地,攻击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如若不是血液还在往外流的话,或许这只是神经紧张后的幻觉。

没有人看清他们的相貌,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敌人的准确数目。而奇怪的是,尽管任何伤口都足以致命,却无人死亡。但经历过这次偷袭的人,基本都提出退役,要求离开。那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已经在给精神上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在皇殿里,还是引起了一次不小的轰动。而经历了前卫、左御大臣之死后,皇殿也开始正视这群反叛份子。


夜渲染气氛,如毒液般媚惑的红酒荡漾在高脚杯中,四处充溢着不祥。

“该来的始终预料之中。”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微弱的光反射他金色的长发。

“应该是J那帮元老。”一个严肃的女声推测道。

“已经是过去式的“元老”,并能构成不妨碍,只要祭典不出问题,什么都不用在乎。”椅子上的人微微上扬着唇角,看杯中红酒荡荡,似乎是为地下白骨重铸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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