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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曲(1)

文 METJJ



入冬的风和往年一样呼呼地吹着,没有月亮笼罩的皇宫显得格外阴郁.守卫整齐的步伐悄然掩盖着两个声音.

“哎… 第一次就要完成这么大的任务, 还真看得起我们.”一个少年的声音.抱怨的语气夹着兴奋.
“那些老头子倒好,干干脆脆把我们扔到这个鬼地方就拍屁股走人,以后可要自己想办法了.喂,希罗,你打算怎么办?”并没有理会同伴的沉默, 依然自言自语的说着.

“混进去.”这个少年年龄大概和刚才的差不多,声音却异常低沉.
“啊?!不会吧?那我们不就要成为敌人了?不过连希罗也想过富贵的生活,我看这个国家肯定没救了.”特意夸张的语气惹来两道杀人的目光.

“……敌人是一致的.” 良久才冒出一句话.
正要说什么的少年被午夜的钟声打断,无奈地摇了摇头.映着黑暗翻进了城堡,风吹开了那遗留的嘟囔.

“……真想回去看看啊……”

 



前奏

今天是7月13号.

六年前的今天,国王莫名的逝世,新的国王即位后,大祭司一个接一个的病逝.瘟疫慢慢地笼罩着整个国家.一个个天灾人祸,被新的国王和祭司称为“天帝的诅咒”.无尽的祭品,将这个兴旺的国家弄得千疮百孔,人们痛恨这夺去幸福的一天,所以,在这个日子,他们静静的安坐在家中或教堂,以沉默对抗命运,昏沉的度过这被诅咒的一天.祈祷,进食,祈祷,昏睡,祈祷,忏悔……

在皇宫后边时连绵起伏的山脉,伊珐是她居住的山上后小镇唯一不关切这一切的人.或许已经毫不在乎了.在这个空气难的清新的一天,她习惯和核桃一起,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只有在这一天,她可以尽情的享受这里的房子花草树木,享受着这生物灭绝般的宁静.核桃是她的猫.

去年的这一天,风凉凉地吹着信箱啪啪地响.在那儿她意外的收到一个包裹,没有地址,只有淡淡的几个字:

好好照顾你的后院,谢谢.

还有一包咖啡豆.

之后的整个上午,伊珐是在磨咖啡中度过的.用小巧的锤子,细细的将一部分咖啡豆磨成粉末,注入开水.看着那棕色细末一点点的变成半透明的黑色液体,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倒了一点在核桃的碟子里,接着呷了一小口.没有糖,没有奶精,很苦很苦很苦.神经质地刺激着大脑,滚入喉中剩下的苦涩,带着一丝诱人的香浓.想必脚下的那只生物也是这种感觉,半眯着暗蓝的眸子吐舌头.一只会喝咖啡奇怪的猫.

受人恩惠自然要替人做事.伊珐很清楚她的后院.那儿除了些杂草便是一个个没有名字的纯白色十字架.听那底下的人说以前杂货店的老头在每年的今天都会偷偷上来打扫.但自从一年前她搬进来后,这里便荒芜了.不只是那个老头,镇上住着所有的人,都像瘟疫般对她敬而远之.只是因为新祭司中有一位她父亲.她努力想撇清这令她难堪的关系,但无论如何,血缘这种东西,她是永远也丢不开的,即使她以散心为借口离家这幺多年也是一样.父亲的属下像影子般每月定期送钱财等令她更加为难.好在除了不和她说话这一点,这里的人见她没有恶意,还是挺友善的.这样对她来说也就够了.

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能割草镰刀之类的东西,便拿了张椅子坐在一个个十字架前刷起灰.口中喃喃地说起了那个包裹和咖啡.
良久,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起,沙沙的.他咯咯地笑着说他大概知道谁送的,希望如果伊珐见到送包裹的人后谢他一声,他说他叫苏洛.

大概是由母亲那儿继承的纯祭司血统,伊珐从一生下来便能听到魂魄的声音.死魂大概是这里唯一能与她分担寂寞的东西.她没有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因为那极为不尊重.人死后愿意记起的东西只有比较快乐的事,极乐世界这个名称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对这里的历史她一无所知,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此时的她只是默默的扫着灰.停下活时,天已经快黑了.

第二天逛遍了整个城镇,最终在杂货店里受着那老头狠狠的古怪眼光,从角落的罐子里讲那种咖啡掏了出来.收获还有一个金属黑的煮咖啡器以及除草的用具和粉墙的白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便是动乱开始的先兆.





序曲

从下午皇宫里传来前卫大臣被暗杀的消息后,伊珐就开始烦躁不安.

核桃不见了,虽然以前也有过趁伊珐不注意时偷跑到镇上集市玩,但在午餐前就应该回来了.焦急之下便抓起外套上了街.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心情也被染上了一层灰色.就是在核桃一贯爱呆的海鲜店前,伊珐听到了仅次于国王与祭司的左前卫大臣在前夜被莫名其妙暗杀.传递消息的人们在互相兴奋的大喊,都为这场战争的掀起而感到无比的快乐.毕竟多年的压迫使人们的怨气提高到了极点,有人带头将压迫者处死,一下子让人民爆发起来.
虽然上面死了一个,但伊珐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血腥的解决方法.转了一圈也找不到核桃后,她微微皱了皱眉,回去了.

雨从傍晚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大了,为了静下心,伊珐打开了书. 望著窗外已经全黑的天空,核桃却还不见回来.这让她有种想冲进山里寻找的冲动.那只可恶的生物,总要人担心.

啪!一个小石头被轻轻的扔上窗户,随着一声脆响,下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能让我进来躲雨吗-------”特意拉长的调子在雨中显得十分滑稽.
伊珐应了一声,蹬蹬噔跑下楼.

打开门,一个大约16、7岁的棕发男孩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笑著,一身黑衣,怀里似乎还端著什么东西.
“外面的雨真大呢,全身都湿了……先帮我拿一下.”男孩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手中黑乌乌的东西塞进伊珐手里.
手中的东西微微动了一下,伊珐一惊,掀开黑布,看见了那团熟悉的灰色绒球.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气味,核桃伸了伸懒腰,跳上主人的肩.

“原来是你的猫啊,看它缩在房子底下怪可怜的,还好没淋湿.”在微弱的灯光下,男孩好像在用力拧著一根奇怪的麻绳,看清后才发觉是条辫子,一个大男生还扎著长辫子,真古怪……

看著湿嗒嗒的男孩,伊珐皱皱眉,进去翻出一套新衣服,将男孩衣服猫一股脑全扔进了浴室.留下句 “好好洗干净”便重重的拉上了门.

听著后院兴奋的交谈声,伊珐默默的煮起了咖啡,一抹笑容爬上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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