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明与黑暗 —

作者：Lin

天微亮时，两拔人马随着各自所拟定的路线分道扬镳。尤站在远处给了莉莉娜和希洛还有骑士与卡特尔一些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孤单，他抬着头，不去看黎明夜色中两对人影。他既没有恋人，也没有朋友，不须要准备告别的话语。

莉莉娜很快走向他，“尤哥哥！”她转声在夜色中看着他，精灵特有夜行视力使他们之间更能看清对方的样子，让所有原本可以隐藏在黑暗的悲伤全部赤裸裸的暴光在各自的眼底。

“你自己要小心。”他收起不必要的情绪，伸手轻轻的拂动金色的长发，然后在她额上印上一个祝福。

“这里……希洛吻过了。”她非常不好意思的说，“他说上面有法术。”

尤微微的笑，他解读着法师的意图，远处的法师朝这里望来，仿佛像一个孩子做了坏事而被大人抓住的不安表情。

尤忍着笑意，“去吧！”他召唤来了自己的的座骑狮鹫兽，吩咐它战士暂时代替自己做为它的主人。

莉莉娜跨上自己的狮鹫兽，卡特尔跨上自己的狮鹫兽，战士跨上狮鹫兽，他们在上空盘旋了一周终于消失在泛着青白的天空中。

“现在轮到我们了。”骑士扶着昏迷的游侠，把他扶上他们的交通工具--马车。

法师和精灵同时也坐上去。温暖的车厢内挤着五个人。

“为什么非要去伊索布莱大法师之塔，现在知不知道米利亚尔特曾经接受过什么试练都已经不重要了。黑暗之后已经发动了她的攻势。而米利亚尔特也j是她向人类挥剑大军中的一员。”

法师默默的看着魔法术，他不否认骑士话中的道理，但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伊索布莱，为什么放着全世界只为了她的快乐而奔波。她想救回米利亚尔特，他就不顾一切的为她办到。

一阵苦笑，精灵的脸色变的担忧，他紧盯着法师，然后一声不发把视线转向车外，“特洛华，你想接回牧师吗？”

“当然。”骑士说。

“我们顺道去接她吧。”精灵说，隐没了后半句话，日后的战斗我们需要她。

有些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人的感情不受诸神的控制，爱恨情仇折磨着一切苍生。

骑士与牧师，法师与精灵。永远都无法真正结合的感情，却偏偏发生了这一场场的悲剧。

“即使去了夏利安神殿也是白费时间而已。于其去找一个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的神乞求，还不如找出黑月之子，先给黑暗之后一个近在眼前的重创。”旁边的女法师冷冷的说。

“我们这里谁都杀不了黑月之子，你明白，他是神。即使是恶神，他仍是神。我们必须下跪臣服的神明。”希洛抬起头，稍稍挪出他宝贵的一些时间回答女法师。

“但至少可以封印起他，把他打回无底深渊。”

“条件是同归于尽。”

“法师确实和骑士不同。”

“这不是贪生怕死。生命是宝贵的，在没有做到最大利用之前，我不愿意随便牺牲它。”

“还真是高命的诡辩。”

“前提是到底那里找的到黑月之子？”骑士突然插了嘴，打断了两位法师的争吵。

“黑暗之子拥有看透一切未来的双眼。金色的双眸。”女法师边说边转过视线。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精灵本来懒散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话题已经转到了自己这里。

“不可能。”法师说，“尤的金眸是精灵族太阳的象征。”

“精灵族的象征是星辰。”

“那你怎么解释他作为精灵的形态。你认为黑月之子在人间的借体会是一个精灵吗？太可笑了。他会作为一切善族最高种族的精灵出现在他那些臣民面前吗？指挥他痛恨光明的黑暗生物们？”法师提高了音量，他受够了这女人。

“可是他的眼睛……”

“够了。法师小姐。请你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不许离间我们内部的关系。”法师狠狠的打断她。突然抓起一把腰间小袋中的沙土，出其不意的欺近她身边，施下魔法。

“你真过激。希洛。”精灵冷淡的看了一眼他们，又继续望窗外，“其实我说不定就是黑月之子。”

骑士和法师原本的表情全部在瞬间僵硬，他们同时把目光转向窗口的精灵，那双妖异的金眸里闪着犀利的冰冷，那是视透万物的冷澈。

率先回过神来的骑士，一把拖过精灵，眨眼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狠狠的划破精灵颈部细白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流遍了他半边身子。

“你看清楚。你流的是精灵的血。你是精灵！”骑士向着他吼。

伤口迅速的凝固，尤呆呆的望着骑士，鲜血的热度还在颈间徘徊，只是心里有什么被重重的击倒，他可以嗅到自己鲜血中特属于精灵的气味。

法师看着这一幕，他默默到拿出一些药草，敷在他伤口上，“尤，任何人都可以说你是黑月之子，只有你自己绝对不可以那样认为。这是维持你心中那堵墙的唯一机会。”

“只是玩笑。”精灵说，“我只是……”

“我从来不认为精灵是一个具有幽默感到种族。”骑士审视了一下伤口，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流出的血却是惊人呢。他看到他半边白色的长袍全被染成血色。

“抱歉。”尤低声说，他坐回原位，他们不会明白，只有自己知道，当他听到黑月之子这名字的震动，这是与他身体中某一事物产生的共鸣，有一瞬间他的意识突然断线了。

入夜，骑士，法师，精灵在一处树林中找到了一间平时猎户用的空屋，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物品，但备着一些粮草，想必是一个非常好心的猎户，即使自己不在也为不知何时会到访的客人提供了小小的援助。

法师正在照顾昏睡的游侠，被施了法的女法师歪在房子的一边角落，精灵则正望着窗外的星星们发呆。

骑士照顾好马匹，抱着一些木柴进来，他仔细的把木柴一根根有序的放入火炉，那份耐心不禁让人感觉他正在堆放的不是马上就要被燃尽的木头，而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子。

精灵已经脱掉了染脏了的外服，里面只穿着淡黄色的丝袍，丝袍上有非常精致的用银丝所绣织出的星辰。

骑士看了看精灵，燃起了火焰，“尤，你过来。”

仍在发呆的精灵被骑士唤醒，他睁着茫茫然的大眼转过身，顿时上窜的火光印在淡黄的丝袍上，银丝织成的图案秃鹫的闪炼起过来。

“希洛，你也移过来些吧。”骑士又朝着法师喊完才发现精灵虽然转过了身，但完全没有走动的打算。

“你打算站在那里窗边吹风吗？”骑士不快的丢进一块木材，虽然这里不如极寒之地，但是到了夜晚总是有一些凉的，他穿着铠甲还行，但这精灵与法师都只穿了一般的服饰。

“我……觉得很热。”精灵不好意思的说。

骑士一愣，立刻明白了他体内的高温状况，他又望向法师，法师正在费力的移动游侠，骑士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好心的抱起游侠，把他移到靠近火炉处。他现在觉得自己能跟着来是非常明智的决定。他无法想像如果他没有来，他们连生活都有困难，不用说危险。

法师盖好游侠的毯子，骑士正在准备晚餐，他转向精灵，“我留着你的药方。”

“药方？”同时听到的两人都转向法师。

希洛从腰间的某个小袋中找出一张纸，“就是以前老师听说你的病情后送去的一张药方，我这里也有一张。你一直服用吗？”

“你不是说那不是病吗？尤！”铁青着一张脸的骑士大声问着精灵。

法师吃惊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精灵对骑士说过什么，但是他明显感受到一直极度自制的骑士，每回遇到精灵都有些失态。

精灵忍着体内的高温移动到他们身边，他尽量的躲在骑士的阴影背后，“原先都以为是病的。后来才明白不是病。”

法师看着那张方子，“但确实这会让你好受。”

“是啊。希洛。”精灵点着头，“可是现在没有药材。那唯一的星光树早就被龙人们在流星之乡烧尽了。”

法师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玻璃色的眼睛有些难以理解的望着精灵，然后他冷冷一眼，将处方丢进了燃烧的火焰里。

“星光树？”只能在精灵的土地上所植的珍贵树种，各部份都是极上层的药材。他曾经有一次重伤，在人类世界几乎不可能存活，精灵的星光树汁奇迹般的使自己复活了过来。

“嗯。”精灵点了点头，高温使他意识模糊，他有些困倦的靠倒在骑士肩上。

骑士把他抱到离火炉较远的地方，铺好简单的床辅，“你好好的睡，我去守夜。”

精灵半睁着迷糊的双眼，“晚安。”骑士用精灵语轻轻的说。

“晚安。”精灵无意识的轻语。

然后骑士原本温情的脸顿时陷入了震惊中，他没有听懂他的话。刚才精灵说的是什么语种？

“尤！”他又轻声叫他。

精灵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细缝，但很快又慢慢的合上了。

“怎么了？”发现变化的法师，在一旁出声问他。

“不，没什么。安晚。希洛。”骑士勉强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前，靠着门坐下。

“下半夜换我来守。”法师在躺下之前对他说。

在经过了三天的路程他们终于赶到了伊索布莱城，这是一个已经被龙人们占领的城市，四面都是令人感到反胃的龙人士兵，高耸在城内中心的伊索布莱大法师之塔，笔直的塔身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像一条丑陋不堪的巨龙赤身盘旋在塔上。

大法师之塔被一片危险的魔法森林保护着，在黑暗之后命令她的黑袍法师们攻击大法师之塔时，原本施在森林上那柔和包容的魔法被换成了黑色的恐怖。森林里布满了死灵与不得安息法师的灵魂。他们彻底使伊索布莱大法师之塔成为一个永远的禁地，没有任何人可以通过。所有一切正义的法师都将被这片森林吞没。

伊索布莱大法师塔寂静的耸立在黑暗之后，塔尖上悬挂着正义的头颅，永不瞑目的血眼，直直的遥望着森林。

从他们进入这片森林起，骑士突然感觉自己眼睛一片漆黑，四面漂着腐尸的恶臭，脚下不时传出的踩碎某些骨头的声音。

“你还看的见吗？骑士”法师的声音传来。

“不。我什么也看不见。”骑士说。

“我也看不见。骑士。正义在这片森林里只会变成瞎子。”法师说，“尤，你呢？”

精灵不回答他，良久后才传出精灵的声音，“我看的很清楚。这是一片很普通的森林。”

法师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危险，因为信仰的不同，他们现在在黑月的势力下，所以才会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因与他们同样阵营的精灵应该会有一样的待遇，又为什么他能在黑暗中看见呢？

难道他真的是黑暗的吗？

他感到一阵窒息，一双冰凉的手牢牢的掐住了他的咽喉。

“不……”喉头溢出一阵变了声的呻吟。

“希洛。”精灵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了？”

“我……”他说不出话来，他感到那前所未有的痛苦逼迫着自己，从来也不曾如此真实的感受同死亡有那么近的距离。

“特洛华……！！！”精灵的叫声模糊的传到他的耳朵里，骑士也发生了什么吗？

他感到有人拖着他，没命的跑，可是那双掐着自己的咽喉的手不住的加重力道。这双层的痛楚，使他逐渐掉了黑暗之中，所有的魔法从脑中消失，双手仿佛提着千斤重担，无力抬起。

“希洛……醒醒……希洛！”被摇醒的法师，睁开眼，光亮瞬间刺入视线内，他不习惯的挡了一下，然后看清精灵的脸。

“尤……？我们这是……”面前的是恢弘的大法师之塔，森林里仍旧是一片黑暗，但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座通向法师之塔的桥。

“我们出来了。你们俩都陷入了幻境。”精灵又去叫醒骑士。

“幻境？黑暗之后？”

“也许。”精灵等骑士醒来后，“希洛，里面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他阻挡着我们。却吸引着你。真的要去吗？”

法师望着高塔，慢慢的点了点头，“我必须进去。”

塔内依旧是他非常熟悉的一切，他一步步走在台阶上，所有过去的回忆一并涌了出来，无论自己如何排斥的摇着头，想赶走他们。感情还是在这里战胜了所有的理智，一砖一瓦都是一段过去，都溶合着他曾经在这里的所有快乐与悲伤。

而现在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宁静，静的几乎滴出血来，墙面上干涸的血迹，脚下染成鲜红的地毯，他每走一步，身后便印下一个脚印。他每收起一步，身后便消失一个脚印。

他推开巨门，这是一个祭坛，是一个古老的魔法阵，在这个房间里，引入了单色的七色阳光，祭坛原本因是七彩的梦幻般的世界。

然而，阳光再也射不进这里，黑灰色的石砖，所有的颜色都收了步伐，让道给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等你很久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站在台阶之上的法师穿着黑色的法袍，清俊的容颜一如往昔。

“米利亚尔特。”他叫他的名字。两个法师之间流露出了异常的气氛。

“尤也来了吗？”米利亚尔特冷冷一笑，“那就等我解决了你。再带他回去见吾后。”

“你要带他回去？为什么？”希洛吃了一惊。

“你还不知道吗？他是黑月之子！”

“不可能！”

“当然，他不仅是黑月之子，他还存有一些不可知的东西。吾后要消灭在他体内的另一种力量。”

“压抑着黑暗之子的力量来自于他自身吗？”

“没有人可以胜过黑月之子与吾后。年轻的法师，不要再为无谓的战斗流血牺牲，我并不想杀你。”

“那你想怎么样？”希洛皱了皱眉，他看到微笑的米利亚尔特，优雅的一举手，掌心托着一套精致的黑色法袍。

“不！我不会加入你们。”他没有等待黑袍法师开口，便一口回绝。

黑袍法师看着红袍法师，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希洛不明白他的自信从何而，为什么面对他，这个男人还会对能说服他存有那么大的把握。

当然，这是精灵族于身俱来的习惯，一张特别伪善的笑脸。精致的五官，修长均匀的身材，高贵优雅的举止，即便是最邪恶的精灵，依然可笑的拥有着那自命为最高善族的一切特权。

“不用那么急着拒绝我们。”他缓缓的开口，“你应该听听我们的条件，吾后是很公平的，你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表兄弟永远沉睡下去吧。做为交换的条件，我们愿意为他解开黑暗的魔法，凭你自己是无法解除的。”

希洛所有的怒火终于化成手中一道光亮的火球，他痛恨他们的无耻，同样痛恨自己的无能。所以才为造成这般挨打的局面。

“平静一下，法师。你可以考虑一下。”黯精灵的依然笑着，那可恨的笑脸在法师看来甚至比龙更加的丑陋。

“怎么样？”

他居然还要使他恢复，他妄想着那为那个仰着头，像迪奥那般明白自己魔法的精灵少女做些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幼稚，然而他别无选择。

“希洛，拒绝他！”不知何时出现的精灵，突然从房间的某一处现身，他拿下原本披着的透明精灵法衣，大步走到他们之间。

“尤……”

米利亚尔特望着曾经唯一理解他的同伴，他从来没有在他眼里找到对他的鄙视，他不为明白这曾经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那是他最珍视的感情。而他终于将失去它了。

“王子殿下。不，黯精灵。”这一声称呼彻底的使他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情义。“收起你卑鄙的条件，我们不接受。”

米利亚尔特在惆怅中苦苦一笑，“尤，你是黑暗之子。同我一样。我们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

“不，我不是黑暗之子！特洛华说过我是精灵！我只是精灵。永远都是精灵！”

“但事实上你不是！”

冷冷的打断他，黑袍法师伸出一只手，掌心是一只细的小黑色水晶，“这是你的东西。”

水晶飞到精灵面前，黑色的光泽隐隐的散放着光芒，精灵的金色眼眸迅速扩张。

希洛倒抽一口气，他一把抓住精灵，“尤！”

听不到任何声响，精灵的金眸里射出一道光，把法师足足的打开了二十米。

他站在那里，神情是令人敬畏的，这是真正的神明。

希洛意识到了，米利亚尔特也意识到了，无论是恶神不是善神，神明都有压倒一切的力量，都不由自主的使他们无法自持。

不知是如何跪下去的，他们深深的跪倒在他面前，并且低下头。

“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把我叫醒了？”高傲却带着温和的声音如流水般的倾泻下来。

“伟大的黑月之子特列兹殿下。恭迎您的到来。”米利亚尔特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他兢兢战战的说。

扬起一阵大笑，“怎么？那老太婆撑不住了？需要我来她替她收场？”

两人同时一怔。神是如此的吗？

“不，吾后是衷心的希望您能回到她的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噢？”戏谑不已的声音，“告诉那老太婆，我现在没有办法帮她。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什么……？”同时因为他的话而抬头的两人，被亮眼的银光包围住了。

他的唇边溢出一声低语，“特洛华……”

骑士就站在他们身后，他如同一个无形契约，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银光包围住了精灵。直到光退去，他还是那个精灵。

米利亚尔特震惊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镇压黑月之子的居然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究竟为什么？

“尤，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那道银光怎么把我带到塔里来了？”骑士一脸迷惑的望着眼前的状况。

“希洛！我们走。”

希洛点了点头，他默默的看着精灵，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未来的迷茫，他们到底站在了何处。

“你们走不出去。”黑法袍师手一挥，门上出现了大批的恶龙正在法师之塔的上空盘旋。

“年轻的法师，选择是你们的生命，还是这个。”黑色的法袍再一次出现在他手心。

希洛冷笑他举起手，一道火球立刻飞向黑袍法师。

“这算是回答吗？”法师一边避开一边说。

“小心些，米利亚尔特。”

精灵优雅的声音刚落，无数道闪电从他指尖射向他，法师施一个防御魔法，挡住了这些闪电，但背后却直指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带我们出去。米利亚尔特。是你的命，还是我们的命。你自己选。”红袍法师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回响。

“你为什么不选择黑袍？”

“因为我是红袍法师。永远都是。我不相信正义，也不相信邪恶。”

游侠醒来的那天，他们正在逃亡，他告诉他们，他的梦中，法师穿着黑袍魔法辟开了他的身体。

然而，他的表兄弟，红袍法师依旧穿着鲜艳的红色。

法师对精灵说。

我站在正义与邪恶的中间。

就像你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中间。

终有一天我如若要选择。

我选择。

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