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尔妲 . 休贝克
,今年23岁。一个自由撰搞人。 走在静穆的街头,只有霓虹不甘寂寞般亮着想要引起偶尔经过它身下的人们的注意。事实上,它象是个没人疼,没人顾的小可怜。散发着自己微弱的热量,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它甚至使出调皮耍赖的方式把你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想要把你吓一跳。可是,夜晚路上的行人哪个会注意它的寂寞。每个人都太急于回到自己那温暖的家,去和自己的亲人相聚,投入那温暖的气氛里。那是他们的寂寞,路灯进不去,我也进不去。 已经十一点半了,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街道的转弯口听到从某一个窗口传出来的钢琴声。我不懂得钢琴也不晓得究竟怎么样才算弹的好。我只晓得窗户里和窗户外是2个世界。 我很习惯在晚上接近半夜的时候出来走一走。最新的科学研究报告说,城市早上的空气不适合锻炼的人们。而夜晚……城市的夜晚虽然霓虹璀璨,却冰冷又寂寞。带着不安全的危险,充满了罪恶的黑色气息。有着放纵,带着自由。 我是个孤独又寂寞的人。其实孤独和寂寞虽然看上去是相近的词汇,并且有着许多共同点,但是……孤独是一种独自一人的形态。而寂寞它却是随时随地的鬼魅,即使你身陷成千上亿人之中,也会深切的感觉自己是行单影孤的。 孤独又寂寞,当2者兼据。……或者说明他可能是十分痛苦的,起码我是如此。 一个人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并不是说她没有一个睡觉的地方。而是在于他没有可以分享温暖的亲人。我想,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确实是需要别人的陪伴的。从我们出生时的父母,到成家以后的配偶,一直到老朽时膝下承欢的儿女。人是多么脆弱的生物,如果断绝所有爱的源泉和依靠的臂膀,那么我们又要靠什么生活下去呢?对于这个世界和人生的愤怒还是发誓要战胜自己出身的野心,变的出人头地?即使甘心情愿过最平凡,安稳的生活,我仍然感觉不到任何快乐。 人际关系永远是活着的人最头疼的大问题。我不喜欢和任何人争权夺利。所以成为了不用通勤,上下班的自由撰搞人。但是这个世界确实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样的。斗争每天都存在着,
对于地位,权利,人脉,人们似乎需要用各种丑陋,恶心的人性方式来保护自己,获取更好的。不过在物竞天择的条规下,我还能埋怨什么呢?要么干预被人践踏,要么就必须将别人踩在脚下的决心和勇气。请别摇头,我晓得这确实过分极端了点,但是……如果你确实一个人,而且没有真正意义上归去的地方,那么最好采纳我的建议。毕竟,当没有人可以站出来捍卫你的权益的时候,如果你不自己起来反抗,那么被人欺负也是活该了吧? 或许我不该说这样的话,请原谅。但是,我可以坦白真挚的承认,我对这世界,这现实的世界没好感。
我,狄奥.卖斯威尔。已经在世界上过了25年,几乎快要接近人生的三分之一了。我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只在晚上10点到早上6点的这段时间在便利店里打零工,以此混着一口饭吃。 晚上的便利店很孤单,店堂里空无一人,有时你可能要2~3个小时才能等来一位半夜肚子饿从床上爬出来蓬头垢面的顾客。也有可能推门而入的是埋首在网吧玩网络游戏的年轻人。 没有人的时候,我常常陷入发呆。虽然精神上十分嗜睡。但是要人命的日光灯却比白日更刺人眼目。我总是想这或许是一种手段。因为晚上的便利店好象充满了委屈。被抛弃的委屈,人们进进出出,但是等门合紧。便利店又回归到了它独自的寂寞和孤独。而我,虽然和便利店在一起,却并不象是与它做伴,更象是早已变成了它的一部分。被寂寞和孤寂腐蚀。有时候我想,在时间的流失里,我在这里被寂寞慢慢占领去了血和肉,甚至是精神与灵魂。 我选择晚上的工作是有原因的。当别人清早从床上爬起来,我正结束一天的工作。站在地铁入口处,我与那些过着正常生活的人们擦身而过。当他们开始工作和生活的时候,我正沉沉的陷进柔软的卧具。我想那里会是我在这世上最温暖的去处。当人们夜晚洗梳着要就寝的时候,我就好象吸血鬼或者是狼人般闪身出了自家的大门。黑夜虽然漆黑一片,却成功的将我隐藏。 我已经习惯把自己游离在真实之外。我已经厌倦不停因为别人而努力担负着几乎逼死我的责任。面对父亲的叹气,母亲无声的泪水连连。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我不能再为了父亲母亲希望我如此这样的借口而继续生活下去。于是我决定在他们送我出国深造的前夕胜利大逃亡了。 我知道,必然有人认为这是不对的。但是我已经受够了整日被灌输着要出人头地,要比人强,要成为人上人的概念。怀着急功近利的想法,即使获得成功也会让我感到无尽的羞耻和恶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无法更真挚,更坦白的活下去。
她知道他,便利店的年轻店员,留着一头栗色的长长头发。麻花辫在身后总是一晃一晃的。 我知道她,附近住家的居民。有一头短短的头发,拖拉着一双毫不值钱的塑料拖鞋。
他总是出神。 她老是憔悴。
他总是把额头抵着冰凉的作业台,直等到她从货架上选下自己要的东西。 她总是转完一圈,才开始考虑自己究竟想要买什么回去。选下来的往往是巧克力,牛奶和方便面。
收钱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不看她一眼,他想这个女孩,为什么半夜好象加了班一样累的如此筋疲力尽。 在等收钱的时候,她总是盯着男孩子垂下来长长的刘海,心想半夜三更值晚班其实究竟也赚不了多少。
“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好象唱口号,他用只有2个人听的到声音说道。 “恩。”好象是约定,她用从鼻腔挤出的声音做回答。
他目送她的背影推门而出,心想,‘或许,明天……明天她也会来吧。’ 她手里拎着印有便利店名字的塑料袋,心想,‘或许,明天……应该来买要换新的舒肤佳香皂。’
门上的铃铛‘玎玲’一下,然后在玻璃们的吱呀声中归于了再一次的寂寞。 一切,又陷进了黑暗的沉沦里,被偷偷分解。
2003.10.05
06:06A.M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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