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打开房门，看见的是捧着一大束鲜花的潘亦：“好漂亮的花！”

“刚从花市上买的，放在你昨天买的花瓶里正好。”潘亦自己走进屋。

“昨晚你在五飞那儿？”格雷斯关上了门跟进去，“莉莉娜到你那儿去找你，后来又来了这儿。”

“我问了他我的身世。”潘亦将花交给格雷斯，自己坐到沙发上，“格雷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啊！”格雷斯拿着盛着水的花瓶走回房间，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不似乎这个意思！”潘亦忙解释，“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瞒了多少事……卡托而和你坦诚相对，那我和五飞呢……”

格雷斯默默地理着花朵，然后去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几分钟，或更久，仿佛已经忘了潘亦的存在。然后她去背包里拿出皮甲，翻开，把里面一张照片递到潘亦面前：“……我从卡托而身上找不到一丝战争的痕迹，其他人也一样，他们五个在一起也许就是因为曾是高达机师，但也剩这一点见证了……”格雷斯坐到潘亦身边：“……有的时候忘记真的是个好东西，你知道吗？沙漠高达原来是我的，就像神龙高达愿应属于你一样。如果我能忘记这个，然后忘记和卡托而相识的那个过程，那该多好的啊。”

“那是逃避！”

“不！那是愿望！不管你作为龙妹兰还是潘亦，总有一些无奈的，所以，有些事到的时候接受就好，就不要强求了。”

“这是你的建议吗？”

格雷斯笑着点点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吗？”

潘亦又一次将目光转到手中的照片，金色的长发女孩，是格雷斯，但更多是面前这个少女没有的童真：“小时侯，大概七八岁吧！”

“8岁。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潘亦将照片还给她，试探地问。

默默地点头：“那天我见到了我一生的白马王子。”

“格雷斯不会在认识卡托而之前还爱上过别人吧！”

“不是‘格雷斯’，是‘卡洛琳’。”（有关这个人名的详细故事请参见《FROM ZERO》）

“然后呢？还爱着他吗？”

“潘亦，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幸福，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有些事能忘记就太好了。”格雷斯靠到潘亦的肩上。

潘亦好像听见她轻轻说了句什么，但她询问时，格雷斯说：“什么也没说。”

——我希望王子和公主能幸福的永远在一起！我真的是这样希望的！——

“希罗！”莉莉娜走到独自一人坐着的希罗身边，“杜洛华陪卡塞琳出去了，狄奥和卡托而呢？”

“也出去了。”希罗放下咖啡杯，“叫服务员送份早餐来吧。”

莉莉娜抿着嘴看着他。

希罗疑惑地回视着。

“去多瑙河游泳吗……”莉莉娜开口了。

“……”仍然看着她。

“不去算了！”莉莉娜一笑转身就要走。

“莉莉娜！”希罗突然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我回去拿恭喜，你等我一下。”

“那我马上去准备一些吃的。”莉莉娜开心极了，“待会儿我去你那儿找你。”

张五飞走在饭店走廊上，边向电梯走去，边向行动电话那头的手下下达命令。迎面走来了拎着一个双肩包的希罗，他头发湿湿的，长袖衬衫的袖子卷得很高，紧身的沙滩裤已经到了不能再短的程度，更让五飞看不懂的是他脖子上有一串贝壳项链。

“去哪儿了？”五飞边收行动电话边问。

“去多瑙河游泳了。”他平静地答了一句。

“待会儿下来吃晚饭，有事要商量！”五飞在擦肩时拍了拍他肩膀，“叫上莉莉娜！”

“我们搬出这个饭店，去租一栋别墅如何？”原来提议者是卡塞琳。

“为什么要租？直接买一栋以后还能住！”卡托而喝了一口茶。

“你不是说财阀在维也纳不是有一栋房子吗？”狄奥问五飞。

“是啊！是蓉蓉来办事时买的，可是只有三个房间，又没有花园。”五飞搅着色拉，“依我看，我们明天就离开维也纳，去巴黎玩玩，怎么样？”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潘亦。

“难道维也纳只能让你想起程蓉？”格雷斯突然说话了，而且语出惊人。

“格雷斯，你说什么呀？”卡托而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我想回房间去了！”格雷斯站起身。

“你对我还有哪些不满，不妨说出来。”五飞平静地道出了一句话。

“我只是想说，你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所以，有必要的话，注意一下，在一位女士面前提及另外一位和自己亲近的女士是很无礼的。”

五飞扭回看着潘亦，她看了他一眼，和格雷斯一起离开了。

“你没真生气吧！”五飞从背后搂住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的潘亦。

“你也真没救了！”她放下梳子，双手搭在五飞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上，“如果我真吃醋了，那你还进得了我的房间吗？”

五飞松到一只手，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挂钥匙，拎到她面前，“别墅就在近郊，去看看吗？”

“现在？”潘亦吃惊地看着镜中反映出的五飞，他的脸摩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陶醉的笑容，“9点半了呀！”

“反正我又睡不着！”五飞的口气好象一个撒娇的中学生。

那我呢？潘亦慢慢推开他的手，“服了你了，明星主管，让我把头发梳好！”

约10分钟后，白色跑车驶出饭店车库，驾车的是L5殖民星系团龙财阀主管张五飞，副驾驶座是没有上妆的潘亦。

“五飞，程蓉是怎么样一个人？”潘亦问。

“是和龙妹兰一起长大的人。”五飞脸上的太阳镜让潘亦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是来地球前的女友吧！”

“可以算是。但对于她，更多只有工作关系。”五飞很果断地说了这些话。

“……其实，对于你这种身份，有女友是很正常的。”

五飞单手摘下太阳镜，转过脸，“……好象吃醋了……亦亦，不觉得我从认识你至今变了吗？”

“什么？”她看着他。

“如果有必要，我会放弃L5上的一切和你私奔。就是像现在一样，我不当‘明星主管’，你既不是龙妹兰也不是星际小姐……”

五飞的话被贴到自己唇上的潘亦的唇制止了。

车子停在路边。在昏暗的街灯照耀下的马路不禁让五飞想起了维多利亚基地之后生活中出现的莱茵、莎莉、莉莉娜、程蓉等众多女性都会让人想起自己还是个人，一个男人。如今，那个几曾失去的爱就在自己身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