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hase-5、他和她的故事
《1》
距离新年的来临还剩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由校园走廊的窗口望出去，大街上的景象完全被白茫茫的雪色所覆盖。
“如果说我是碰巧在这里的话，你一定不会相信，不过既然碰上了，不如就一起回去吧？”
放学的钟声敲响以后，收拾好东西从教室里走到走廊上的多洛丝，因为背后传过来的声音而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
背着书包倚在窗框旁，身上穿着同样的中等部制服的金发少年，脸上显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她发出了邀请。
多洛丝在踌躇了一瞬间之后，便走到他的身边。
“怎么？今天不用过去集会吗？”
“嗯，因为大家在这二、三个月内都有所克制，虽然我和五飞都是可以直升高中的免考生，不过其他的三个人还是得腾出多点时间来搞复习。”卡多鲁转过身，和她肩并肩地走在学校午后的走廊上。
还有七个月时间之后便是全国联考的日子，ZERO的成员们当然也没有例外的，不过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卡多鲁早己经获得直接升读圣加百列学院高等部的免考生资格；另一个成员的五飞不是这个圣加百列学院的学生，不过，据说他也因为不俗的成绩而被某所著名学府提前录取——当然，和威那家身为圣加百列学院大股东的道理一样，他的族人在这中间也为此下了不少的功夫，毕竟两人到底是名门嫡子啊……
想到这里，多洛丝偶然想起了某件事——
“啊，我是听过狄奥说他以后想专心办车行而不想升学的事，他用不用功的话都不奇怪，但是希罗·尤的话，不是经常不到他自己的那个学校去上课的吗？”
那个希罗，是个不可能因为考试而感到惊慌的家伙，这些都是『ZERO』成员们清楚的，这是多洛丝有所疑惑的地方。
“啊！”
卡多鲁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一样地，“啪”一下地拍拍手板。
“抱歉，我忘了告诉你，希罗他准备从这个春天开始，转到这个圣加百列学院；是爸爸妈妈他们安排的，听说因为觉得希罗他『好象与莉莉娜关系发展很好，不如转到同样的学校里头能够互相照顾』……”
“嘿？”
那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所以对于之前还没有知道的的多洛丝来说是个有趣的事情。
不过希罗没有吱声就罢，莉莉娜不会也是蒙在鼓里不了解情况吧——那丫头，最近沾上了那小子之后，就连她这个好友也不理睬了，真是重色轻友。
“不过，对于希罗·尤来说，好像是件勉为其难的事情哦。”
一边发出坏坏的窃笑，一边浮起一个很有趣表情的多洛丝对卡多鲁说道。
“莉莉娜当然是心情愉快，不过自从发生了上次她被人掳走的事情以后，希罗现在好像也不太介意守在莉莉娜身边。”
“不是应该反过来说吗，现在是给予了他一个看来理所当然的理由呆在人家的身边。”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也太缺乏根据了……”
不过虽然在口上说不是，实质上卡多鲁在仔细想想后好像也是一样的结论，于是也不自觉地认同了多洛丝的观点。
希罗复杂的家庭环境形成了他那不信任任何人的个性，这一点是自小边一起跟他长大的卡多鲁所清楚的，不过，因为要面对同样属于上流阶级的人，也渐渐地习惯了给自己戴上一个假面具来应对一切。
因此，面对作为养父母亲的威那家夫妇时，他不会做出违背他们意向的事情，不过现在想回头，这些可不是莉莉娜所能够左右的事情吧。
“如果现在从旁边看起来的话，似乎还是关系非常好的一对，虽然那两人应该还没有身为当事人的那种自觉……”
一个星期之前，在杜利安家和威那家，还有卡塔罗尼亚家一起的圣诞节聚会上，唯一一个肯陪伴那个远离社交圈子站着的希罗的人，就是莉莉娜。
没有像其他的人想象一样的，在角落站着的两个人会有什么甜言蜜语的，只是由宴会的开头一直愣愣地呆到结束为止，希罗的视线无趣地扫视着周围，而莉莉娜则盯着他的侧脸时不时露出傻傻的可爱笑容。
想起了那时的事，本来以为他们借着这个机会能够有所打破而抱予期望的多洛丝，眨眼之间就只剩下失望的份了。
“怎么？”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个希罗·尤，向莉莉娜送圣诞节礼物的事情！”
一边走过落叶飘舞散落的道路上，多洛丝一边紧握着手套下的拳头。
“呀……那个……”
轻轻地耸一耸肩膀，卡多鲁抬头仰望天空。
那天晚上，希罗向莉莉娜送的圣诞节物——
『因为父母唠叨着，所以我随便挑的』为开场白，希罗的手向她递来的……哎呀，是一只小小的泰迪熊玩偶！！
“那个混蛋不知道应该形容为愚蠢还是无知，如果说对象是幼儿园和小学的女生还算数了，人家莉莉娜好歹也是名门淑女！！起码是花束、香水、手饰或者钻戒之类的才跟淑女的身份相衬耶！！为什么偏偏就是泰迪熊玩偶！！”
“安啦，多洛丝，只是希罗从来没有给女性赠送过什么东西之类，所以才不会很清楚。”
身为自己的好友，卡多鲁理所当然地给他找借口来解释。
“而且，礼物的话还是心意比较重要，不一定要用实际价值去衡量的，毕竟是希罗自己选的东西，我想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说的是事实，那个时候的莉莉娜在收到礼物之后，确实显得比起现在为止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高兴。
没有辩驳的余地，因为多洛丝当时也在场。
“嘿……只要是莉莉娜感到高兴的话，不管收到什么样的礼物也没有关系；不过至于另外一个人，看来似乎就比较麻烦啰——”
话语之间停一停顿下来，然后，少年把俊脸转过来，在咫尺之间正正地对着她的。
“对了……”
“啊？”多洛丝为了他突然间凑近的脸而吓了一跳。
“我赠送的东西呢，不喜欢吗？”
哎呀！疏忽大意了，只能够说是那样子……
这家伙的圣诞节礼物可以说比起希罗的更加离谱——精美礼品盒里头的粉红色发带，这样过分女性化、应该说与她的个性格格不入的礼物让她浑身感到不自在，更不要说她会戴上它在大庭广众前露面，羞到家里去了……
“啊，那个……这个……”
笑嘻嘻地转着骨骨的眼珠子，装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却说不出话来，卡多鲁则笑容可掬一直凝视着这样的多洛丝，并且有意地脸越逼越近。
现在的这个气氛，非常地……暧昧耶……
内心一边起劲地着急，一边在表面上装作扮静，多洛丝开口回答道。
“在……在学校里过分打扮的话会捉到训导处的，所以在上学的时候就放在家里！要说不喜欢什么的只是你自己说的啊，我也没有出过声哦。”
这应该很好的辩解理由吧，多洛丝心中暗暗地窃喜。
“嗯，好吧，也算我接受你的解释——”
多洛丝正想为卡多鲁的放一马而大呼万岁之际，他接下来的话已经传到耳里：
“对了，我拿到了你去玩机动游戏的那个游乐场优惠卷；那么，趁这次放假我们一起去的时候，你就把那个给戴上，应该没问题吧。”
“……！”
多洛丝意识到自己被这家伙算计，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哎，总之这样被卡多鲁抓住了把柄，就只能够乖乖地给他牵着鼻子走，实在没有比这更加令人懊悔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交往方式，对于多洛丝好玩的个性来说还是充满着趣味性和新鲜感；这人呵，别看他长着一付书呆子的温文外表，骨子里头的性格可是比一般男生还要刚强和体贴，对自己来常常是一种十分窝心的感觉……
从学校出来后，两人走在学校附近的购物街上，这时候卡多鲁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来，多洛丝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望着他拿出手机来。
“怎么了？是情人打来的？”她挑挑眉毛地挪喻道
但卡多鲁似乎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边，他仅仅接通电话后的几秒钟便面色一变，连话也没有多说一句挂断了线，然后没有给多洛丝留下任何解释，样子匆匆地钻进了旁边某条不起眼的胡同内。
如果是良家子弟的普通男生的话就不会有像这样在抄近路到处钻的本领，不过，到底是担任暴走族副长的卡多鲁，还是那付无所畏惧的样子；跟着他的多洛丝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吃惊一样的，同样以无惧的姿态跟在后面。
两人都有着这样“异类”的双面性格，不是平日在父辈亲朋面前的懂事小孩，而是习惯了我行我素的少男少女，或许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共同行为，才使他们彼此之间的波长能够颇为接近。
其实那样的事情，不止是他们身上的，像是莉莉娜和希罗，也是属于所谓上流阶级中的“异类”吧。
也许是这样的原因，他们才能够走到一起，可以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对方的身影……
虽然还不知道在下面的瞬间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不过多洛丝并不会为此而感到担心，因为她信任眼前的这个少年，所以她也即管在等待着，会有什么好事的发生。
《2》
“哇！——”
两人跑往市行公园的那个方向时，听到突然传来的女孩尖叫声，跑在前头的卡多鲁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发生了什么事？”
“争吵，跟我来！”
卡多鲁带着多洛丝越过公园外的围栏，两人来到一棵小树背后停下来，卡多鲁在唇边竖起指头。
后面的多洛丝朝着公园的空地那边探出视线，首先映入她视野内是那条像生物一般晃动的茶色麻花发辫，她对辫子主人的身份则毫不陌生。
“——狄奥？”
这时候连她也露出了像吃惊一样的脸色，低声地嘟哝着那个名字。
空地上的人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身穿着学生制服的狄奥敛起了平日的笑脸，以毫不厉色的表情，与眼前六名外校生打扮的少年对峙着，在那个的附近，抱着担心的眼神注视着狄奥的是一名身穿水兵服的短发少女，在她跟前的地面上散落着破裂的手机机壳，看来是刚刚她向卡多鲁呼救的时候被对方夺下摔坏的；多洛丝虽然不清楚这个少女的身份，不过，从她看着狄奥的眼神来判断，应该是有着非比寻常关系的两人吧。
仿佛是想打破僵局，少年之中的一个人突然间也注意到短发少女的存在，于是伸出了手臂，猛地抓住少女的纤细肩膀，强行把她拉到他们的那边。
“哎呀！？”因为肩膀被人猛拉的关系而让少女发出吃痛的声音。
“比露迪！”狄奥正想冲上前——
“如果不想这个女人脸上受伤的话，就老实一点！”
捉住比露迪的少年发出了有点老土的警告威胁，并且从怀里拿出了的小刀，故意地在比露迪的脸颊旁边挥舞着。
眼前的形势让狄奥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
浮起看来有点懊悔的表情，狄奥耷拉下了双臂，似乎不准备抵抗；看到这样的少年们，发出卑鄙的喊叫声打算向他袭来——
“住手！”一道身影突然插进了狄奥和少年们之间。
“哎？”
其中一人感到疑惑的同时，脸颊上感到一阵风扑来——
“啪”的一声，挨了一个记拳头的少年狼狈地倒退几步，才好不容易地让同伴扶住。
就在下一瞬间，少年们之间响起了哀鸣声和吼叫声，又有两个人转眼间就被打倒在地面上。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抓住比露迪的少年，对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惊慌失措地问道。
面对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少年们，突然出现的金发少年拍一拍因为出拳而沾上灰尘的衣袖，泰然地将脸朝向对手这边。
“我只是路过的人而已，只不过是你们的做法也太过卑劣了，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卡多鲁。”
喃着他的名字，狄奥的眼里浮起放心的神色。
“『卡多鲁』？啊！这家伙，就是『ZERO』的副长卡多鲁！！”
对方的少年是属于这个地区的另外一个暴力团体成员，以前因为『ZERO』的关系而吃过不少亏，所以存心要对『ZERO』展开报复，包括上次莉莉娜被掳的事件也是这伙人的杰作，这次打算埋伏落单一个人放学回家的狄奥，谁知狄奥会在半路上遇到了比露迪，在看见狄奥被包围的情急之时，比露迪用手机拨通了她认识的卡多鲁号码，所以卡多鲁才能够及时赶过来。
“不管是来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不样忘记了！我们这边还有人质——”
抓住比露迪的少年，似乎还在自鸣得意地放出威胁，卡多鲁则露出一个“你那是在放屁”的表情，轻篾地皱皱秀气的俊眉。
“如果你还有一丝作为男人的自觉或者人类的羞耻心的话，就不应该因为手上挟持一个女孩子而沾沾自喜，那个只是丧家之犬才做的行为！”
“混……混蛋，你敢再说一遍！”
正因为卡多鲁的斥责而恼羞成怒的少年，箍住比露迪的手臂上力量有所放松，感觉到这一点的比露迪反应也很快，她顾不上还在自己面前甩着的小刀，突然提起脚朝着少年的胯下用力踢去。
“哇啊！！！——”
趁对方弯着腰捂住裤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之际，一直在旁边的多洛丝冲上来捉住比露迪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到这边来哟！”
“这个臭女人！……”
被踢中要害的少年向多洛丝和比露迪伸出手，想把两人捉回来，谁知狄奥的脚在眨眼之间就直接命中了他那扭曲的面部。
“对不起，你的对手可是我啊！！”
“还有我！”
以剑术攻击的要领，卡多鲁一拳击中对手的腹部，然后顺势一转身以掌刀向对手的后脑勺砍下。
“……哇，我以前看见卡多鲁的样子，以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而已，想不到打起架来竟然也这么厉害，真的看不出来。”
比露迪一边露出惊愕醒不已的脸色，一边悄悄地嘀咕着。
“对啊，要照顾那样双重人格的孩子可是是特别地费功夫啊。”多洛丝向比露迪露出了像平时一样的好胜笑容：“嗨，我就是那家伙的不幸监护者之一，多洛丝·卡塔罗尼亚。”
“你好，我是比露迪，比露迪·舒拜加哟。”
两个少女正在悠闲地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冷不防旁边的一个少年接近到她们的身边。
比露迪发出低低哀鸣声的同时，多洛丝反射地回过头来……就在那个瞬间——
只能够说自己一下子疏忽大意了，本来多洛丝也有多少自卫的拳脚功夫，但是对手却一下子捉住了她那头长长的金发，让她完全无计可施。
“啊！”
因为被扯着头发的关系，多洛丝差一点儿就跌倒在地上，头发被粗暴地拉扯使多洛丝痛得几乎掉出了眼泪来。
“啊，痛！”
听到这个声音，卡多鲁的视线比谁都要快地看过来这边。
“这个女人……竟然敢跑出来搅混！如果要恨的话，就恨自己多管闲事吧！”
视野中映出小刀闪不祥的光辉，朝着自己张开了的头发削下，那种冰冷的触觉，让一向大胆的多洛丝也感到心寒。
“不！不要呀！！”
没有任何考虑地，哀鸣声从口中蹦出来。
这样的时候只有那些无能的女人才会哭啼啼的样子，但是现在的多洛丝也没有办法顾及其他的，她是确确实实地感到害怕。
这样的丑态，竟然在卡多鲁的面前……
“别用肮脏的手碰她——！！”
在“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然后出现了什么撞上的声音……
少年落下的刀削去了多洛丝的发丝，有人从他的背后使出的一记扫堂腿，将捉住多洛丝的少年踢倒在地。
确认了她惊吓的样子之后，卡多鲁向着倒在地上的对手猛扑上去，愤怒的拳头朝着他的腹部一击；看见对手鼻子流血的脸，多洛丝总算理解了之前那个声音的原形，是卡多鲁挥出的拳头，命中对手脸部的声音。
“——竟然对女孩子做这样蛮横的事情！有种的话你就再给我站起来！”
“啊！？”
这是与平素完全不同的声音，感觉到不妥的地方，多洛丝顾不上自己受惊吓的情绪，立刻抬起眼来眺望着卡多鲁。
卡多鲁俯视着眼下的对手，瞳孔中绽放着令人发寒的眼神，被他压制的那名少年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股狠劲，只是浑身哆嗦地看着卡多鲁手中抢过来的那把小刀。
“卡多鲁！？等一等！”
狄奥也是感到什么似的，试图接近被某种强烈愤怒所支配着的卡多鲁，不过，因为感受到卡多鲁周围仿佛被一个可怕的结界所笼罩，他的脚步也只能够停在几步的范围以外。
卡多鲁持着小刀的手臂慢慢地向上举起，在多洛丝和比露迪的注视中，刀尖停留在少年的鼻子前不够半公分的地方。
“你、你，想要干嘛！？”
“不要紧，不会很痛的，即使是感觉痛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不！不要啊！！”少年一翻起白眼逃到了无意识的国度去。
跟平常的卡多鲁简直判若两人的感觉，失去了那种冷静透彻，听到那种有点像施虐者的喜悦声音，不禁让多洛丝感到毛骨耸然。
在脑海里的一瞬间，闪过了平时卡多鲁那带着和善微笑的脸庞——不对！这人，他绝对不是卡多鲁！
“那么，就作好觉悟吧！”
卡多鲁手上的小刀，已经往下挥去！！
“不行——！！”
一边大声呼喊，多洛丝一边扑过去。
她撞上了卡多鲁的身体，小刀从他的手中跌落，两人拥成一团地滚到地面上。
“哎呀，痛……”
头部也碰上地面，卡多鲁揉着脑袋坐起身子来。
因为听他的声音而举起脸，多洛丝眼定定地盯着他的脸庞，只见卡多鲁的脸上重新浮起了苦笑。
“……虽然偶然也想尝尝投怀送抱的滋味，不过你这样子也太过粗鲁了。”
听起来挺快乐的声音——是跟平常那样不变的温和声调，多洛丝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地发觉自己竟然是整个人埋在卡多鲁的胸前，肩膀被他抱住姿势，不禁变得惊慌起来，然后把变得通红通红的脸扭向朝别的地方。
“怎么？还不起来吗？”卡多鲁似乎也没有想放过手的意思。
“我……脚上刚好没有什么力气，你不要以为人家想靠在你身上啊。”多洛丝气呼呼地嘟着嘴说。
“那么，就暂时这样子好了。”卡多鲁突然横身把她给抱起来，多洛丝大吃一惊——这样子让他抱出去，她以后还有面搁出来见人的？
“混蛋！停下来！放下我！”她像只小野猫般在他的胸前乱抓一趟，直接听到他吃痛的声音为止，她的爪子顿一顿停了下来：“怎么？喂，你别在装了，喂？”眼尖的她看见他学生制服下隐隐约约露出的一片淤青，她才有点真正地慌起来——
“怎么？是刚刚给打伤的？”她的手拉开卡多鲁的衣领口，即使平日表现出再怎么样的好胜和逞强，但抚在那片紫黑色淤青上的手还是不自觉地颤抖着。
相对地，他的手轻轻地捉住她的，摇摇头，金发少年还是一贯的温和笑容：“这些只是小意思而已，我喊痛是因为你随便地在我身上乱摸一通……”
“去，去——”多洛丝一变脸地推开他，自己跳到到地上：“色鬼，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到底是谁在吃谁的豆腐耶，呢——”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卡多鲁敛起了笑容，正色地走到她的身边：“……对不起，刚刚是因为我的不小心，才让你给对方捉住……以后，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答应你……”
“没……没什么啦。”多洛丝不自在地转过脸不正对着他，但脸上还是止不住发烫的感觉：“不过，你也给我记住，就算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总之，你放心就是了，这样我们可以扯平了……”说到越后声音便越小，最后成了吱声。
卡多鲁微笑地凝视着低头呢喃的她，他清楚地知道能够看到眼前这样情景的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心里就有种说不出口的愉快感觉。
“咳——”狄奥轻咳一声，让这两人耍花枪太久了，几乎忘记他和比露迪的存在，在那伙少年拖着昏死过去的伤病员消失在地平线的那头之后，他和比露迪就被眼前这两人冷落在一边去。
“嗯，狄奥，比露迪，你们没事吧。”卡多鲁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
“嗨嗨，现在才记得来问候是不是迟到了一点。”手搭在比露迪的肩膀上，狄奥似乎无可奈何地搔搔头：“我不是因为有点肉麻的感觉才喊停你们的……”
“当然，量你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刚刚还脸红红的多洛丝立刻恢复原状，从卡多鲁的背后跳上来捶捶狄奥的胸口。
“哈哈，多洛丝的为人还真是个爽直的个性。”旁边的比露迪掩嘴轻轻地笑道。
“哪有的事，刚才还看不到吗……‘其实我还是希望卡多鲁来保护我’的样子，嘻嘻。”狄奥模仿着多洛丝刚刚的样子，扭扭拧拧地晃着身子。
“该死的，狄奥·麦士维你这家伙找打不成！”多洛丝再次显露出母夜叉的恶质脸庞，张牙舞爪地追着一边回过头喊着“笨蛋笨蛋”的狄奥在满公园里跑。
“好了好了，我想大家也差不多肚子饿了。”卡多鲁笑容可掬地拍拍手掌，适时地建议道：“我知道附近开张的新料理店，不如今天晚上我来作东，大家没有反对的意见吧？”
“同意！”“赞成！”少年和少女们青春洋溢的声音，响彻了接近黄昏的公园天空中……
这个，便是『他』和『她』的故事，属于青春和欢乐的物语……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