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间11点的时候,两个气氛一直处于一触即发的年轻人又一起回到了杜洛华的住处。
压抑的状态,使人感觉焦躁的疯狂。
“杜洛华,杜……”
“喝咖啡吗?”钥匙叮叮铛档的被扔在茶几上。杜洛华断然打断身后卡托尔的呼唤。
“……好。”
沸腾的热水,刚一触碰到咖啡色的粉末。边弥漫出提神的咖啡香。
“杜洛华。”等卡托尔再叫他的名字的时候。语气中已经满是疲惫,“我很抱歉今天晚上的事。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多洛丝和卢卡斯会去‘六月息’,不然我绝对不会提议去那里。”
“怎么?温拿少主觉得有个朋友很需要保密,对外说不出口吗?”杜洛华冷哼一声。讪讪的啜着咖啡。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你一定要曲解我的话呢?”
“那你要我怎么样?”杜洛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提高了嗓门。情绪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让我有机会象个乞丐一样,任人践踏吗?”
白色的咖啡杯被恨恨地扔在地上泄恨。杜洛华倏地直起身来。平时一向温和好看的五官。如今充满了使人惧怕的神情。
“你……我不是……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卡托尔僵硬地呆坐在那里。神色慌乱的盯着大发雷霆的杜洛华。
“出去……!”
“哎?可是,我……”
“出去!你听到没有?立刻给我出去!”杜洛华厌恶的皱起眉头,将脸转向一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卡托尔。
被怒斥的卡托尔满肚子的委屈,可是在杜洛华的震怒下,也只好忍气吞声地从沙发上站起向门外走去。
门被轻轻的合上。发出声响的一瞬。屋里孤独一人的杜洛华,原本充满攻击性的气息悄然而退。紧蹦的双肩一时失去了力气。昏暗的橘色灯光下,神情孤寂的他就象是个找不到糖的孩子般。
(2001-9-10 23:40:12) 米蒂
我是不想责备你拉,不过杜洛华,你很明显是在拿他出气。
杜洛华关掉了所有的灯,坐在电脑前用OICQ和远在万里之遥的米蒂聊天。窗户外雷电交加,雨点就好象是豌豆般落下来。发出密密麻麻的声响。
(2001-9-10 23:40:20)杜洛华
或许吧,我……不知道
(2001-9-10 23:40:30)米蒂
不是或许!你好象对那位温拿少主很在意的样子,虽然我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实在是很显然。你之所以对他大发雷霆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被人出了丑。所以才气急败坏的迁怒于他。这很平常。人对自己重视的人总是希望保持最好的形象的。”
杜洛华摇晃着手里的水杯。听方方正正的冰块在杯子里响动。
(2001-9-10 23:42:38)杜洛华
你说我气急败坏。面子上下不来我承认。但是说我重视他的存在。好象就不对了。要知道我不但和他未曾深交。而且认识时间也不长。有那里谈的上‘重视’?
(2001-9-10 23:49:00)米蒂
有些事情就象爱情一样。并不是可以用时间和相处深浅去衡量的。要不然这世界上也不至于存在一见钟情了,不是吗?
(2001-9-10 23:49:35)杜洛华
米蒂~,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那只是一种肤浅的迷恋不是吗?
(2001-9-10 23:51:01)米蒂
杜洛华,所谓的一见钟情是人借有直接的直觉和观感喜好,来评测对方是否是他愿意深交和喜欢或者爱的对象。这是人以本能选择的一种方式。虽然以貌取人确实是肤浅,可是喜欢漂亮和美其实人的本性,无可厚非不是吗?
天空凭空响起一记闷雷响彻云霄。杜洛华被从走廊里发出的碰撞声惊动。
他看了一眼屏幕,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门,紧握着圆形门把的手转了两下才扭开门锁。
门喀拉的一声向后退去。昏暗的走廊里。他看到的是拥有一双琥珀色眼睛的少年,蜷曲着蹲在门边扬视他。眸中满是让人怜惜的神情。如同一只被雨淋透了的小狗,温驯而谦卑的。
卡托尔被叫进书房的时候,除了看到恼怒的父亲,便是一旁带着走狗打了小报告的得意神色的卢卡斯。
他大概已经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内心无可抑制的升起一抹愤怒和鄙视之情。
“卢卡斯,你先出去。”温拿先生注意到了儿子愤怒的眼神,吩咐外甥先行离开。
“是!”卢卡斯谦恭的神情,犹如尊崇圣旨。
书房里只省下两个人的时候,卡托尔直楞楞得端详着已经年老的父亲。他忽然回想到还年幼的时候,母亲贤惠亲切,持家有方。虽然当时年纪小,却也知道自己是个难得的幸运儿。父母和谐相爱,家庭和乐融融。可是母亲一过世,一切幸福就好象是炮沫般在半空中破碎。仿佛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都是一段梦境罢了。
父亲用工作来缓解丧妻之痛,于是父子之间只能成为陌路。
“最近,外面有你的谣言,你知不知道?”
卡托尔看了一眼竭尽想要保持平和和冷静的父亲,心下却不免有些厌恶。分明知道那并非是什么谣言,却还是要装腔拿势的问上这么一句。
“是指我和杜洛华走的进吗?那不是什么谣言,昨天卢卡斯不是在‘六月袭’遇到我们了吗?怎么?他不至于还没向你汇报吧?”
“放肆!你这个畜生……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反了,反了!”温拿先生气的浑身发抖。他原意是想用委婉的方式来提醒儿子不该和那种人混在一起。即使卡托尔果真是因为畏惧而否认。也会收敛不再和那人交往。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更是毫不留情的削了他的老脸。
“你这个逆子。杜洛华.巴顿是什么样得人?他根本就是画摊人人唾弃的残渣。你居然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想要丢光温拿家的脸?”
“他根本不是什么残渣!”卡托尔一点也不畏惧的顶撞着自己怒发冲冠的父亲,“他只是不愿意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与其奉迎献媚。他宁愿留下铮铮傲骨,做孤独的骄傲者!他毫不虚伪,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生活着,为自己的理想和原则奋斗着。他虽然不是个阿谀奉承的正人君子,却绝对是个光明正大的小人。”
“你……”温拿先生惊谔地望着愤怒了地近乎要爆发的嗣子。一直以来,卡托尔对自己虽然有反抗意识,却从来未象现在这样强烈的爆发过。
“虚伪!”卡托尔板着脸悄声说道。
“你说什么?”
“不是吗?!父亲根本连杜洛华都没有见过。根本不了解他的处境。凭什么断定人家是残渣?!如果不是碍于罗姆斐拉,你说不定还会夸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材呢!”
“你……你……”温拿先生气的连
话都说不出,只好一个劲的你啊你的。
卡托尔无言地瞟了一眼被说中痛楚的父亲。在鄙视中有一种痛恨的怜悯。他根本无视这只被若怒的狮子,径直甩门而去。
温拿先生象是走了气的皮球般陷进黑色的大转椅里。阳光斜斜地从旁边打在他身上。那苍白的银丝和木然无神的表情。在光亮之下就象是失去生命力的傀儡般,因为恐惧和异样而使人印象深刻。
2002.12.08(05:15:15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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