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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MON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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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暝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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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你知道他是你唯一不能失去的。
-林莹、林夕（《游戏》）
*** 五月的午后，艳阳就像是炙热的火球般高悬在天空。即使是迎面吹来的风也带着温热的暖意，夏乏的悃意令人难以挥之而去。 ‘维多利亚’咖啡馆坐落在一条临近商业办公区的小径上，很少有车辆飞弛而过的车道边，植满了杨柳与梧桐。看不到身影的知了不停的呤叫着。一声一声的让人感觉像是动人的安眠曲。 卡托尔沉默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狄奥，身穿着Waiter服的他，和五年在校园时一样的英俊潇洒。是应该说人各有志，想法不同吗？同样是一个学院毕业，卡托尔始终无法理解，明明可以到大公司去当白领的狄奥为什么要选择在咖啡店当个侍应生。 “狄奥……希罗他要回来度假了。”卡托尔半响才吐出了这一句。 狄奥原本注视着桌布的眼神在瞬间移到了懦雅青年的身上。卡托尔清晰的看到他眼神中含带的复杂心绪。那是惊异、是期盼、是痛苦、是不知所措，最后又回到了平静和漠然。 “……不能宽恕他吗？他……其实并没有罪啊。”卡托尔忽然哽咽起来，漂亮的嘴唇如同飘零的花瓣般无助地颤抖着。 “他心里其实比谁多难过啊，……都已经五年了……他……从来没敢回来……见过你。” 狄奥倔强地仰起头，可是原本英俊的脸却分明是要哭得样子。 “可是……你心里却一直在怨他！”卡托尔直视着他，尖锐的说道，“你怪他是贩毒小组的特工，你怪他是梨梨娜的恋人，梨梨娜在学校大堂用枪打死苏洛也全是因为要救他。你怪他最后没有证据指证米利亚，让他逍遥法外。你怪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让你没有办法狠下心肠来恨他。忘掉他是……你最喜欢的朋友！” “够了，卡托尔！”狄奥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见见他吧，狄奥。”卡托尔的几近哀求的说道，“你已经让他承受了许多他不该承担的惩罚，是该原谅他的时候了。为他想想吧……不要再自私、任性下去了！”
凌晨时分。在‘维多利亚’打工的一群年轻人终于下班，大家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般，黑压压的涌在店门前的路灯下道别。 “狄奥，Byebye！” “好，再见！” “各位，明天见！” “狄奥，我们走了哦。” “好，明天见！” “狄奥，我们走吧！”和狄奥同路的马克凑过来。 狄奥笑着耸耸肩，揽着马克的肩膀向大路的公车站台走去。 深夜的空气显得有些冷冽，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或许是因为夜太寂静的缘故，所以两个人的脚步声发出大到吓人的声响。 “末班车怎么还不来？”马克烦躁的在站台上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 “不要急嘛。”狄奥淡淡的微笑着。 “狄奥。你好象和下午的时候有些改变哦。”马克仔细的搜索着狄奥在灯下的脸，“你好象不如那个时候活泼了。” “呵，再快的轮子也是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嘛。一个人的情绪不可能只升不落。”狄奥轻轻地笑着。让人轻易的可以感觉到他的疲惫。但是很快的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不见了。 “那倒是。”马克点点头，四处张望着，“哇！现在竟然还有人流落街头。” 一边的狄奥依寻着马克的视线，看到了窝在车站台不远屋檐下的一老一少。那老妇病的厉害。身边蜷缩着的小女孩，象是刚记事的样子。小的似乎更本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以什么为生，也并不明白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狄奥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忽然僵住，然后消失不见。 “狄奥，喂，你要干什么啊？”马克站在站台上，看着狄奥向那一对乞讨为生的祖孙走去。 小女孩扬着头，黑色的眼睛里带着恐惧和某种清澈的尖锐。就这样与站在她面前停步的狄奥对视。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狄奥惊叹着，望着那双眼睛。很多年前这样的眼神也出现在他的眼眶里过。
‘苏洛，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讨饭呢？我好冷，好饿啊！’严冬腊月，才六岁的苏洛和狄奥刚失去母亲不久。他们躺在木板床上，身上只和盖着一条破旧的棉被。 ‘狄奥乖，哥哥答应你。只要我们有了钱就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讨饭吃了。’苏洛把自己异父同母的弟弟抱的更紧了些，狄奥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真的会吗？我们只要有钱就可以不用上街讨饭了？’
‘是啊！’
“狄奥，车来了！”马克看到远出开近的大客车，将狄奥从记忆的洪流中唤了回来。 “好，这就来！”狄奥应声回答，一边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张50圆的纸币，塞进小女孩的怀里。
大客车卷起巨大的灰尘扬长而去。屋檐之下，那小女孩用手拿起怀里的那张纸币。仔细的端详了很久，才把它放进装着几枚硬币的破搪瓷碗里。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你去偷！你该死的全当成耳边风啊？”苏洛火大地在破屋里走来走去。 已经16岁的兄弟两人除了长大之外没有任何改变。依如十年前一样的贫穷。靠着苏洛的小偷小摸勉强度日。 斜靠着坐在椅子上的狄奥一脸叛逆。瞟着火冒三仗的哥哥，小声的嘀咕着，“有必要那么激动吗？真是的。” “你说什么？死小子，你不好好念书，去偷人家的钱包干什么？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万一被抓到，一定会被打的半死，而且一定会被送到警局去！你知不知道那是要留案底的啊？”苏洛猛瞪了一眼狄奥，“我不希望你的将来会因为有污点而变的更艰难。” “所以你就加入街头小帮派，然后跟着人家去偷鸡摸狗？用那些你偷别人的钱来供我读书？”狄奥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拽住苏洛的领子。 “如果我不去偷的话，你拿什么读书？”苏洛扬手打开狄奥的手吼道，“或者你还想靠放弃自尊去讨饭过活？”
狄奥茫然的看着苏洛从屋子里出去。那双手在半空中无力地紧握，然后又缓缓松开，什么都没有抓住，徒留的只是一手的悲伤。
“快！来看看你的新房间。”苏洛兴奋地拉着狄奥的手臂，硬是把他拖进别墅的一间屋子里，“很大吧？装潢也不错。” 这是苏洛在演艺圈出名之后半年，狄奥第一次见到他。之前的一年岁月，苏洛只是会定期的汇钱给他。兄弟两人几乎已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怎么了，不喜欢吗？”苏洛以为狄奥是因为装潢不和心意才不悦，“不喜欢的可以请人来重做，不用担心钱，我的帐户里有几个0现在连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没必要！”狄奥冷冷的回答，不愉快是显而易见的。 “我真搞不懂，你究竟在闹什么少爷脾气。我们已经不需要靠偷东西苟且偷生。”苏洛原本高涨的情绪也像是掉进冰窟般冰冷了，“日子越过越好，钱越来越多，你的性格却反而越来越喜欢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你他妈的竟敢说我无理取闹……”狄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巴掌断然打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一巴掌的声音特别的响。一刻之间竟然如同被录了音般，不停的在两人的空间里播放。
或许它是个预兆。证明这对兄弟再也无法和平共处。他们永远将被一堵无形的墙隔离。
圣布利艾学院 “你和苏洛一直那么僵？”电脑室里，希罗点击着鼠标，眼睛注视着屏幕。 狄奥惨白的脸在发光的电脑屏幕前转过来面向希罗，“你对我们的事竟然有兴趣？这倒是令人惊讶。说老实话，希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虽然我一直交往的都是女孩子，不过如果是你，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狄奥一边括噪个没完，一边挑逗似的握住希罗放在电脑桌上的手臂。眼神中的笑意尽是捉弄的意味。 “你有胆量就别放手。”希罗冷漠的望了一眼狄奥抓住自家手臂的手，然后以让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目光与对方直视。 狄奥笑着挑眉，识趣的将手放开，“不愧是希罗.尤依。” “骚扰我！”希罗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从电脑桌前坐起，整理东西的样子像是要打道回府。 “喂！你不是说要查理事长的个人文件吗？这就算完了啊？”狄奥皱着眉快速从系统中退出，然后关闭电脑，“我可是牺牲约会，被你抓的来的啊。” 希罗在黑暗中拉开门，小心的向外张望了下，直到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走了出去。为了不让警卫知道他们使用电脑室，他们在房间里时并没有开灯。 “那家伙最多是对方用来迷惑人的障眼木偶，可以不用管他。”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怀疑梨梨娜哦！要知道猜忌和不信任是情侣之间最大的天敌！”狄奥快步跟上他，顺手带上了电脑室的门。 “在这个学院里，有一个人靠着这里富家子弟的帮助，组建了一个巨大的贩毒集团。试想如果这个人不是有一定的能力和背景，又怎么可能镇压的住这些人？梨梨娜自己也应该知道她的嫌疑很大。” 狄奥紧跟着他走出教学楼底层的大厅，“如此说来，我和卡托尔也在你的怀疑名单里了哦？” “这笑话并不好笑。”希罗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两人已经站在教学楼外平台的阶梯上了。他不耐烦地从身上取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叼在唇上，“不过，没错！” 狄奥十分有默锲的从外衣口袋里取出打火机为希罗点上烟，“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我和本国的皇太子卡托尔。我们具备你所说的背景和能力，不过我比卡托尔皇太子更有可能。” “为什么这样觉得？”希罗吐出一大团白色烟雾，皱着眉眯眼问道。 “因为卡托尔的个性。”狄奥让自己的身体靠在身边的柱子上，神态完全的安详，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任何人都看的出他的善良和正直。” “或许他是个演戏高手呢？” “希罗，你的职业毒化了你！相信我，狄奥.麦斯威尔不会看错人。” “以第六感来判断是危险的。” “或许是的，但是18年来我还没有得到过教训。” “为什么替他开脱，你知道这样会让你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吗？” “当然。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或者卡托尔都不是敌人，不管你们怎么想，对我来说，你们是朋友！”狄奥笑笑，从希罗唇上取走那支吸了一半的烟，“嘿，话题好象太严肃了，好了！我要去拿机车。” “狄奥！”希罗看着狄奥步下阶梯，然后开口说道，“苏洛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敌人。”
狄奥的身影在黑夜中因为希罗的话而停住。半响他才低头背对着希罗回答道，“或许吧，我……已经无法确认了！”
“梨梨娜！”被绳子梆住的狄奥，惊恐的双眼紧盯着黑暗角落里的梨梨娜。 还没等他再出声，梨梨娜手中的手枪就响了起来。枪声震耳欲聋的响彻天空，所有得人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他们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狄奥面色惨白的看着子弹从苏洛的身后射穿他的心脏。那一颗黑色的子弹带着一小股血从他的左胸喷涌而出。随着子弹落地地板上也，出现一滴一滴的殷红血液，在地上汇起一滩发黑的血。 “不……不！”狄奥尖叫着从梦中醒来，身上的汗已经染湿了睡衣。 昨晚一直在看的苏洛成名后，拍的写真集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去拣，直接走进浴室。像是赌气般打开水龙头，用力的用冷水泼打自己的脸。 在晨曦照耀下的镜子里，狄奥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没有拭干的水滴。他的神情，忽然变成一种孩子气般的脆弱无力，眼泪在瞬间划出眼眶。在脸颊上和那些水珠汇成一体，无法分辨。 “哥哥……” 狄奥哽咽着慢慢让身子伏在洗手台上。明媚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子照射进来，铺散在他的身上。 天空湛蓝湛蓝的。 时间总是无情的流逝着，不管过去有过怎样的痛苦。面对现在和怀念过去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选择。
2002.04.18 2002.05.05（06：20A.M)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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