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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象》 |
by 弥尔宁宁
我叫Relena Dorlian,今年十八岁。 我现在是一名政府官员——外务次官,头衔有些吓人。
事实上,我还太年轻去做些什么,他们也并不需要我实际上做些什么,然而我还是一直这样地担任着这个职务。我就像棋盘上的一个棋子,不知什么力量而移动着。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养父教过我下国际象棋。他告诉我,白象只能在白格而黑象只能走黑格。 那时我问过他,他们不可以走到一起吗? 他说,他们可以互相辅佐,并肩作战,但终不可能走到同一个地方。白象永远走白格,黑象永远走黑格,这是游戏的规则,我们无法改变。 我问他,真得是永远吗? 他说,也许在这场有些结束之后,在他们都被吃了之后,可以的。 我说,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开始这盘棋呢?
父亲笑了,因为,开始这盘棋的并不是他们。
那个温和地微笑的父亲残酷地从棋盘上消失后,我自动开始在那棋盘上移动,不知是自己在动,还是被别人移动着。
我成为了那个只能走白格的象,而他,却恰恰是那个走黑格的象。 我们相遇,相望,我们彼此信任地以自己的方式并肩作战,但无论怎么努力,我们只能在自己的格子中移动着,即使是擦肩而过。
父亲说过,这是游戏的规则,我们无法改变。
我不知道是谁开始了这盘棋,是谁将我和他那样地摆在了棋盘上。我不知道这局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在那看见他时近时远,时守时攻。而我,却只能在自己的阵地上走着那斜行的白格。 我们所能走的是整个棋盘,可这偌大的地方却没有我们的交集。它只是那么一格黑一格白地清晰地排列在那。
有的时候,我希望退出,退出这场我无能为力的棋局。但我不能,因为这盘棋还一直需要着我这个棋子。
下午又将有一场所谓的演讲,无非是一个空泛的滥调。我已经疲倦于这种只留在口头上的和平。 不过也许,在那里,我可以见到他,那个只走黑格的象,一如既往地擦身而过,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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