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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尔“漂流”记

By: 寒桥

地球圈“莉莉娜”私立高等学校控制在四个人的手中。
他们是:一年A班的希罗,阴险狡诈的性格全藏在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下,无恶不作;一年B班的迪奥,学年成绩第一名的保持者,却从未呆在教室里超过半分钟(听说其半年内旷课高达1248节);一年C班的杜洛华,地下黑市贩卖头目,俗称“校园高利贷之王”;一年D班的五飞,学生会主席,有极其扭曲的正义观,歧视女性,另外还有殴打历史教员的怪癖——因为书中有“中国屈辱史”。(据可靠消息,五飞曾经是十分正常的好孩子,这样才当上学生会主席的。但在期中考绩公布后——以一分之差输给迪奥——那个以偷懒成性的迪奥(五飞心中的评语),受到严重打击而形成了扭曲的性格)。

一天,“莉莉娜” 私立高等学校一年A班迎来一位转学生。
“大家好,我是卡特尔。”
他的软弱立刻引来学校众多恶党的盯梢,尤其是希罗,更是三天两头对其进行敲诈勒索。

正值午休时分,迪奥在树上打了一百个呵欠,还是睡不着(没办法,天生好动)。
“太闷了太闷了!要闷死了!!不如再去找五飞聊天吧!!!”

迪奥每次闲极无聊的时候都会去找五飞聊天解闷,说一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话剌激五飞的神经。
因为他自以为是五飞的好友——当初发榜之时,五飞以充满敌意的眼光注视了迪奥好久,却被神经构造与常人“略微”不同的迪奥一厢情愿地认定为是“友情的视线”。

迪奥每次出现在D班,全班的师生都会鬼哭狼号地冲出教室避难。因为:
迪奥来找五飞 =五飞心情不好=迪奥前脚走后五飞后脚发飙=他们变成出气筒=被打个半死。
所以迪奥有了一个“死神”的外号。


“咦?”迪奥正要去“造孽”的时候,忽然看见树底下来了两个人。
“那不是希罗吗?一定又在做什么坏事了。”

“把钱包交给我。”希罗恶狠狠(一成不变的死鱼眼)地盯着对方。
“可、可是,这是我的午餐钱……”对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少罗嗦!”希罗一拳击向他的肚子,一边抢过对方的钱包,掏出里面仅存的30块钱,将空钱包丢给对方。“下次记得多带一点!”
说罢扬长而去。

“好痛,哎呀,又要饿肚子了……”卡特尔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哟!你是A班的转学生卡特尔吧!”
卡特尔随着声音朝上看。
“啊,你是B班的迪奥!”
“咦?我怎么这么有名,连转学生都认得我?”
迪奥开心的搔搔头,又粗又长的辫子挂在树干上像只巨大的毛毛虫。
“真是多谢你关心我。”卡特尔仰起脖子说。
“我几时关心你了?”迪奥莫明其妙。
“以前希罗和我讲话的时候都没人敢跟我搭话。”卡特尔露出很认真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那是以前我没看见你,你别老说怪话行不行?”迪奥心想这家伙的思想实在难懂。他和希罗那能用“讲话”来形容吗?

“你果然和他们不一样。”
“你才看出来啊 ?我有辫子!”迪奥挥挥那条“毛毛虫”。
“我转学到现在,除了希罗就只有你和我讲过话。”
“可我本来就话多啊。”
“为什么他们都不多话而你多话呢?”
“救命啊 !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有就告诉你为什么了吗?”
(迪奥,这你可就怪错人了,是刚看完《悟空传》的本人想这么问,嘿嘿……)
迪奥捂着头惨叫。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受不了”的滋味(这可是他自己常让别人尝到的滋味)。趁着卡特尔正要张口之际,赶紧溜下树跑了。
卡特尔望着迪奥的背影,双手合什,喃喃自语:“感谢上天!卡特尔又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怀着欣喜的心情,卡特尔高高兴兴地回去教室,边走边想下次何时报答迪奥的“关心”与“厚爱”,却没注意另一头急匆匆走来的人。
“嘭”,两人撞到一起,对方被撞得倒退几步,而卡特尔却一下子会到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对不起,有没有撞伤?”黑发黑瞳的少年伸出一只手把卡特尔扶了起来。
“没事的,是我走路不专心,对不起。”卡特尔心想,多好的人哪!

五飞这才看清卡特尔的脸,一下子变了脸色:
“你是那个……‘转学天王’卡特尔!!不好意思!!!借过!!!!”
五飞赶紧闪人,身为学生会长当然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但是,为时已晚了,卡特尔已经用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茫的眼神在注视着那位翩翩(?)少年的背影了。
“黑头发,黑眼睛,到底是谁呢?我一定要向他道谢才行,明天去问一下迪奥吧!”

再说五飞用最快速度逃离现场后,躲在一个拐角处敏捷地向四处张望,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这才如释重负。
“这么说,前一阵子转来的那个学生就是他了?可恶,都是迪奥害我忽略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真是我,应该早点去查看资料,就会注意避开他了,只希望他不要记得我才好……”
五飞一边说着又心有余悸地向背后张望一眼。


“哈,找到你了,迪奥!一起吃午饭吧,我做了你的便当哦 !”卡特尔开心地站在大树下拼命挥手。
“啊~~~!又是你!!”迪奥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可恶,亏他还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特地捡昨天遇到卡特尔的地方呆着,看来简直是自投罗网,“又碰到说怪话的怪人了,看来今天不宜出门。”

丝毫不知自己被人当成“怪人”的卡特尔还同情地说着:
“是吗?你碰到怪人了?真可怜……不过,我的便当真的很好吃,吃下去把那个人忘掉吧!”
“能忘掉吗?”迪奥小声嘟囔着,还是经不住美食当前的巨大诱惑,还是被“拐”下来了。

“吭哧,吭哧……啊……好吃好吃!唔,你这个虽怪一点,手艺还真不错么!吭哧……”迪奥狼吞虎咽——毕竟是穷孩子啊。
“你能喜欢我真高兴。我这份也给你好了。”卡特尔听到赞美,开心极了。
“咦?真的吗?你不用吃吗?”
“嗯,我已经习惯中午不吃饭了,多亏了希罗呢。”
“什么?!你不是每天都被希罗抢了饭钱吧。”迪奥不客气地接不定过另一个便当,又开吃了。

“哪里,希罗是个很腼腆的人,才会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人的。他家里一定很穷,老是穿着背心短裤,连买校服的钱都没有……”

这小子在讲哪门子非人类语言?!
希罗腼腆?他可是全校最厚脸皮的人了呢!
穷?他光靠勒索就可以过日子了,况且那套背心加短裤可是名家设计高档质料的帮会首领专用服耶!
他的校服是放在家里生虫用的……
……
迪奥在心里不知反驳了多少句了——因为嘴里都是食物,无法出声。

“看你,”卡特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吃的满嘴都是。”
“不用了,这样清理就行!”说着,迪奥一伸舌头,把嘴边“打扫”干净。
“不行,你看……”卡特尔把脸凑了过去,“脸颊上还有饭粒呢。”
他也学着迪奥的样子用舌尖把这粒饭勾到自己嘴里。
“你是舔不到那里的,所以我帮你一下。”说完笑眯眯地坐在那里等待夸奖。

迪奥顿时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刚入口的食物一下子哽住了咽喉。他大声咳嗽起来,呛得直流眼泪。
卡特尔连忙拍拍迪奥的背。
“看看,吃太快了吧。对了,迪奥……”

“什么事啦?”迪奥拍着胸腔,大口喘气。
“你认不认识这样一个人,长这样子的……”说着他描述了一下。
“你是在说五飞吧!”迪奥脱口而出后,突然想起还是不说为好,可惜太晚了,干脆,一说到底得了(迪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他是学生会长,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有时候沉闷了一点,不过还算是个好伙伴,有空去找他聊天吧!挺解闷的。”
(其实每次都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讲得痛快高兴了就走人,留下抓狂的五飞。)
“对了,”迪奥一拍手,“差点忘了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他在D班。”
“原来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啊,那太好了,我正要和他交朋友呢,他叫五飞啊,是个大好人呢。”
卡特尔一脸灿烂。
五飞,我同情你。迪奥在心中暗自祈祷(以为你没有责任吗?)。

午休要结束时,卡特尔突然叫住迪奥。
正暗自庆幸终于脱离苦海的迪奥心里打了一个突,“又……又怎么了?”
“你好像对希罗有偏见,既然希罗是我的朋友,我又是你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也能成为好朋友。”
我几时成了你的朋友了?吃人家的嘴短,迪奥没好意思把冲到嘴边的话出来。
而且我哪有什么偏见?希罗本来就是个大坏蛋!我才不想有这种好朋友呢!因为怕卡特尔再罗嗦,这句也不敢说出来 。

“其实希罗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呢……”
天啊!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异?迪奥一边想像希罗的大饼脸,一边试着把卡特尔的评语和那张脸重叠在一起,这样做的结果是他那刚平息不久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
浑身不舒服的他不知做了几个鬼脸,可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卡特尔压根没留意。

“他每次到我这儿领完饭钱……”
那也叫“领”?明明就是“抢”嘛!迪奥在一旁翻白眼。
“都会怕我中午肚子会饿,打了我一拳,我肚子一疼,就不会感到饿了。多么细心的人哪!……”
白~~痴!!那是不折不扣的抢劫!!真受不了,你是不是耶稣转世啊!干嘛这么博爱?
迪奥勉强自己做违心论:
“知……道了,我会去试着和他交朋……友的。”
“太好了!!”
“你快看,是五飞耶!”
“在哪??”卡特尔急忙转过头去寻找五飞的踪影。
“没有啊。迪奥你看错了吧,迪奥??”卡特尔回过头已经不见迪奥。
“迪奥走得真是匆忙,一定有很多事吧,不愧是学年成绩第一名的人……”可怜的迪奥,他的资料已经被卡特尔调查得一清二楚,如爱好,习惯,弱点,隐私和栖息地……


“请问……五飞在吗?”
“嗯?他……”同学A一见到是卡特尔,飞也似地跑了。他在前几个学校的“丰功伟绩”是非常有名的,只有迪奥一人不知道而已。
“大家看起来都好忙哦,是因为快要期末考了吗?”卡特尔走进门去,看见大家都在埋头苦读——因为刚才的警报,大伙赶紧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谁也不敢做出引起他注意的动作。
“HI~~~, 五飞!”卡特尔像挖到金矿一样叫了起来。
五飞浑身僵硬,心中大呼不好,到底还是被他记住了!不愧为“记忆神童”!
“我做了便当!一起去迪奥吧!”
卡特尔拉住五飞的手就往外拖,五飞(垂死挣扎状)死命拉住门的把手。
“快,快拉住我!你们这群笨蛋!!”
可是无人响应。五飞终于被无情地强拉了出来。走廓里传来他怨恨的呐喊:
“我一定不会放……”

同学B松了口气:“咦?同学C,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啊,大家都……”
目光一转,发现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了。
同学C:“笨蛋,坐在这里等死吗?五飞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趁现在快溜吧。”
同学F:“我最好去请假一个礼拜(狂汗)……”
同学S:“天哪!我想转学!!~~~”
…………

此时的迪奥正在树上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睡觉,再呆在老地方,那个“妖怪”一定会找上门来。一想起他,迪奥就不寒而栗。可是那便当实……在令人难忘。啊啊!!怎么办呢?要命还是要吃?……
迪奥就快把头皮扯下来了,这时突闻人声:“嗨!迪奥,你看我带谁来了?”
“便当!!”迪奥的眼中只剩下便当了,命算什么?我又不怕死!一瞬间,他下了决心,纵身下了树(其实是先跳下去了才想的)。
“哈哈哈,讨厌啦!他不叫‘便当’,是五飞啦!”卡特尔看着迪奥一把夺过便当,如恶狼扑食般动作时,不禁笑逐颜开。
五飞有如行尸走肉,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死定了……”
就这样,度过了“快乐”的午休。

“哗啦!”一桶冷水从天而降,五飞猛然清醒过来,看见迪奥正拎着水桶盯着自己,不禁怒火中烧。
“你干什么?!”
“呦呦!别冲动,还不感谢我救了你,我看你一副快昏倒的样子才好心救你的说,哎,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迪奥一脸“还不感谢我”的表情。
五飞这才如梦初醒,抓起迪奥的双肩不住摇晃;“卡特尔!卡特尔呢?他在哪儿?”
“他乖乖回去上课啦!没听见上课铃已经响了很久啦?!”
“啊,这么说,我跷课了?!”五飞的脸又一次刷白,身为“遵纪守法”的学生会会长……
“哼哼,这么说你是想和卡特尔一块去上课?”见五飞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迪奥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不不不!不要!!我会死的~~”五飞连忙摆手,“总之,这次多亏你了。”
“你老兄连个‘谢’字都舍不得说吗?”迪奥嘀咕着。
“做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些有关卡特尔的情报!”
“卡特尔?他除了粘人粘到受不了的地步,还有啥可怕的事?”
“你知道他的外号吗?”
“这个爱心泛滥的小子?不会是叫‘爱心大使’吧,哈哈哈……”
“真的……我还以为是谣传,真的全校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哩,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我居然会败给你这种人……”
五飞的心在流血。
“喂,切入正题好么?”
“外号‘转学天王’‘记忆神童’和‘天花’……”
“哦?这么多!‘转学天王’‘记忆神童’我还可以理解,哦,他干么一直转学?是家庭关系还是一直被人欺侮呀?”

“呆子!”五飞白了他一眼,“亏你和他混了这么多天,你有见过他真正被人欺负吗?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像,被整的也一定是对方!!”
五飞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你一定想问他为何被叫‘天花’吧?”

迪奥诚实地点点头:“不会是‘天女散花’的缩写吧”
“是因为有他呆过的学校最后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啊!!”
“什么???不会吧,真的和‘天花’一样咧,他是什么奇怪病菌的传播者吗?”

五飞一把扯住迪奥的领口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笨啊?像你这样的傻瓜居然也能考第一名?叫我的自尊往哪里搁?啊,我的正义啊!”
“啊,那到底是……”
“想想卡特尔的作风,手段……所有的人都受不了他交友的热情最后都落跑了啦!!”
“哦,有这么严重吗?”迪奥显然还未充分领略卡特尔的威力。

“我劝你最好别怀疑……”有一个仿佛从地狱出来的声音从旁边冒出来。
“希罗!!你怎么在这儿?”五飞和迪奥异口同声地问。
“……”
“你怎么又跷课了?”五飞身为学生会长的正义又抬头了。
“喂,五飞,这家伙和卡特尔是同一个班的。”迪奥一语道破其中奥妙。
五飞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
“希罗,最近怎么没见到杜洛华,他改邪归正了吗?”
“他老早就已转学了。那个没义气的家伙!只顾自己逃,也不警告我一声……”希罗恨恨地说着,“害得我……不管了,我的转学申请也已经写好了。”

“希罗,你不是欺负卡特尔欺负得很过瘾吗?”迪奥想起初见卡特尔的情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卡特尔能将希罗吓成现在这副惨不忍睹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好像听说你前两天出事了,好像和什么假钞有关……”五飞略有所悟。

希罗闻言全身颤抖:“那……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之前到底被谁骗了,全身带的钱十有八九都是假钞,害得我……”希罗回想自己的悲惨遭遇,直冒冷汗。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见到你从卡特尔钱包里拿出的30块钱,我就觉得是是假钞吧,本想叫你拿来看清楚的,没想到你跑得那么快了……后来我也忘了这档子事……”迪奥也想起一直忽略的事情,“哈哈……没什么关系吧?”
迪奥见到希罗越来越低气压的脸,声音越来越低。

也难怪希罗,他因为使用假钞,莫名其妙地被人抓了关起来,当然更因为他“稍”有反抗而惨遭毒打,最后被关了3天3夜才得以像狗一样被踢出来——这小子天生一副穷酸相(那身背心和短裤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其价值所在哦,反而使警察更加认定他因为穷而使用假钞的说。),连保释也不准……

“铃铃铃”下课的钟声响了,卡特尔从窗口探出头来:“啊!大家都在!!太好了,我这就下去,要等我哦!!!”

三人互看,脸色惨白……这座学园,看来转眼也要成为死城——卡特尔的又一领地。

(完)